1. 暗紫光纤与小篆秘文
后巷的潮湿像一张无形的网,裹着深秋的寒意贴在皮肤上,混杂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钻进鼻腔。斑驳的砖墙爬满墨绿色苔藓,缝隙里还嵌着几张褪色的旧海报,墙根处堆着半腐的纸箱,露出里面缠绕的旧电线——那是上周暴雨冲垮的通讯线路残骸,此刻还在滴着带铁锈味的水珠,“嗒、嗒”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就在这片破败与沉寂中,超低温真空冷冻管束网的四十九缕断头光纤,正从暗紫色的微光里缓缓苏醒,像是沉睡千年的星子突然被唤醒。
最初只是极淡的萤火,悬在锈蚀的金属支架上,支架表面布满蜂窝状的锈孔,像是被时光啃噬过的痕迹。我裹紧冲锋衣领口,指尖刚碰到管束网的外框,就被-270c的低温刺得猛地缩回手,指腹留下一片短暂的麻木感——金属表面凝着一层细密的白霜,霜粒在呼吸的热气里簌簌剥落,落在地上碎成无数肉眼难见的冰晶。下一秒,第一缕光纤突然亮了,暗紫色的光顺着光纤的断裂口向外漫溢,不是均匀的光柱,而是带着细微的波动,像水流过有纹路的石头,在潮湿的空气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很快,其余四十八缕光纤陆续亮起。四十九道紫光在空气中交织,逐渐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网,将后巷的上半部分罩在里面,连飘落的灰尘都在光网中清晰可见。我眯起眼睛凑近观察,发现每一缕光纤的光损频谱线都有细微的差别:靠近东侧墙的那缕,频谱线边缘有锯齿状的波动,像是被某种未知能量啃咬过的痕迹;中间第三缕的频谱线里藏着极淡的暗纹,纹路走势竟与秦代竹简上的编绳痕迹隐隐重合;最西侧那缕更奇怪,频谱线的末端会周期性地闪烁,频率恰好和我的脉搏莫名重合,让我产生一种奇妙的共振感。
“这不是自然损耗。”我从背包里翻出数据分析仪——那是台用报废卫星接收器改装的便携设备,屏幕边缘还沾着上次拆解旧仪器时的焊锡,外壳上贴满了泛黄的便签纸。我将分析仪的探头对准其中一缕光纤,按下启动键,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跳动的绿色波形。随着“解码模式”的指示灯亮起,波形如同被无形的手梳理般逐渐重组,最终凝练成一行行带着磨损痕迹的文字——那是秦朝的小篆,笔画间还留着朱砂的残色,像是刚从出土的竹简上拓印下来,墨色中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2. 沙丘记载与管束收缩
我凑近屏幕,鼻尖几乎碰到玻璃,逐字辨认那些古朴的小篆。开篇的“始皇帝沙丘疾作”让我的呼吸顿了顿——这是《史记》中明确记载的内容,但接下来的文字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正史之外的隐秘之门。记载里说,秦始皇在沙丘平台病重时,并未坐以待毙,而是密令心腹宦官召来方士徐福。徐福当夜携陨铁阵盘入宫,阵盘上刻着二十八宿星图,中央嵌着一颗鸽卵大小的夜明珠。他以“引魂通玄之术”催动阵盘,夜明珠发出青蓝色光芒,在空中撕裂出一道狭长的时空通道,将秦始皇的灵魂从濒死的躯体里剥离,化作一缕金光送入了未来的时空裂隙中。
“引魂旌旗,通途之锚也。”记载里特意用朱砂加粗了这行字,说旌旗是用西域名蚕吐的金丝与陨铁碎屑编织而成,长三丈三尺,宽一丈二尺,旗面绣着玄鸟负日图案,展开时能发出青蓝色的光,光纹与时空通道的能量波完美契合,正是维持通道稳定的核心。可就在通道开启后的第三天,赵高通过安插在徐福身边的眼线得知了此事。为了确保胡亥能顺利继位,他联合李斯假传圣旨,派人截杀了徐福的十二名弟子,将引魂旌旗截获后投入烈火——记载里用“烈焰三日不熄,金蚕丝融于土,烟气上冲云霄,化为玄鸟之形”描述当时的场景,字里行间满是记录者的痛心与无奈。
但记载并没有就此结束。最后几行小篆被水渍模糊了边角,我用分析仪的增强功能才勉强看清:赵高担心旌旗的残片会留下隐患,本想将灰烬彻底扬弃,却被李斯阻止了。李斯认为“残烬含陨铁之气,可镇地脉之躁动”,便将旌旗燃烧后剩下的一小段残烬藏了起来,地点选在了骊山北麓的一个隐秘溶洞里,溶洞入口用“玄鸟衔日”的石雕作为标记,石雕下方刻着“徐福弟子蒙恬之后裔所守”的小字。我盯着“玄鸟衔日”这四个字,突然想起去年在西安博物馆见过类似的纹饰——那是一件秦代青铜镜的背面,当时讲解员说这种纹饰仅用于皇室祭祀器物,寻常贵族根本无权使用。
就在我反复琢磨记载中“蒙恬后裔”的线索时,手中的分析仪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波形开始剧烈跳动。我抬头一看,冷冻管束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原本松散的光纤变得紧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四十九缕光纤开始向中心聚拢,暗紫色的光芒不再分散,而是拧成一股细细的光流,光流中还能看到细小的金色颗粒在流动。光流在空中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光点,光点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我放在地上的背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拉链上的金属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背包里的圆珠笔竟然自动悬浮起来——这是空间被挤压到极致的明显征兆。
3. 微型时空通道与流浪汉狂言
光点旋转的速度还在加快,逐渐从圆形变成了椭圆形,边缘开始透出金色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有星图般的纹路在流动。我眯起眼睛,透过扭曲的空气隐约能看到通道另一端的景象——那是一个宏伟的宫殿,梁柱上雕刻着秦代特有的云纹和龙纹,龙纹的鳞片用金粉勾勒,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屋顶的瓦片是暗黄色的,像是用渭水之畔的陶土烧制后又涂了三层清漆;宫殿的地面铺着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鉴人,倒映着上方的穹顶。宫殿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棺材,棺材的表面用鎏金工艺刻着复杂的图案,最显眼的是棺材盖中央的秦始皇画像:他穿着黑色的冕服,冠冕上的旒珠垂落胸前,腰间系着玉带,脸上的表情严肃,眼神却像是能穿透时空的屏障,直直地看向我这边,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
“终于……终于找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后巷深处传来,像是砂纸摩擦金属的质感。我猛地回头,只见之前躺在恶锈血河边的流浪汉正挣扎着站起来。那条所谓的“恶锈血河”,其实是后巷地下管道破裂后形成的积水,因为混了附近工厂排出的锈蚀金属碎屑和不明化学物质,才呈现出暗红带黑的诡异颜色,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油腻的泡沫。此刻,流浪汉的身体已经严重变形:他的左半边身体还是人类的模样,皮肤皱巴巴的像晒干的橘子皮,沾着河水里的污垢和泡沫;但右半边却覆盖着银色的金属,金属表面有细密的电路纹路在闪烁,手指是尖锐的机械爪,指甲处泛着寒光,膝盖处露出齿轮状的结构,甚至能看到里面跳动的蓝色电弧,电弧落在积水里激起细小的水花。
流浪汉踉跄着向时空通道走去,机械腿踩在积水里,溅起带着铁锈味的水花,每一步都发出“咔嗒咔嗒”的齿轮转动声。“沙丘宫变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了,”他说道,语气里带着疯狂的笑意,嘴角的涎水顺着下巴滴下来,落在胸前的金属护甲上,“秦始皇的灵魂就在那个时空通道的另一端,被困了两千多年!只要我们打开通道,他就能回归,用大秦的律法重整这个混乱的世界,重建大秦帝国的辉煌!”他伸出机械爪,对着时空通道的方向,爪尖的电弧突然暴涨,与通道的金色光芒相互吸引,形成了一道细细的光丝,光丝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流动。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脑海中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三年前我在整理“秦时空项目”档案时,曾见过一张研究员的合影,其中一个人的侧脸与眼前的流浪汉极为相似。这个流浪汉其实是十年前“秦时空项目”的核心研究员陈默,当年项目发生重大实验事故,实验室被时空能量摧毁,所有人员都被认定为死亡,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还一直躲在这处与冷冻管束网为邻的后巷。“秦时空项目”的核心就是通过解析秦代器物中的时空能量,寻找秦始皇留下的时空线索,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显然是想利用冷冻管束网和时空通道,把秦始皇的灵魂从未来拉回现代。可一旦古代帝王的灵魂进入现代时空,会引发怎样的时空紊乱?我不敢想——或许是历史线的崩塌,或许是整个城市的时空结构被撕裂,甚至可能导致过去与未来的时空重叠。
4. 控制困境与乱流裂缝
“你疯了!这样会毁了一切!秦始皇的时代早已过去,强行让他回归只会引发灾难!”我想冲过去阻止他,可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脚踝传来一阵冰凉的束缚感。低头一看,是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分子导线,正从地面的裂缝里钻出来,像毒蛇般缠在我的手腕和脚踝上,导线表面还带着微弱的电流,刺激得皮肤发麻。更糟糕的是,我的胸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前被克隆人时空残管划伤的伤口,此刻正被残管释放的暗紫色能量控制着,那能量像藤蔓一样顺着血管蔓延,我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连手指都无法弯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浪汉一步步靠近时空通道。
“别白费力气了。”流浪汉转过头,机械眼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扫过我的身体,让我感觉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这些分子导线是用时空纤维编织而成的,里面注入了反物质能量,一旦缠住就无法挣脱。至于克隆人时空残管,它会持续吸收你身体里的生物电能,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说的没错,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被抽走,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耳边传来“嗡嗡”的耳鸣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
就在这时,冷冻管束网的光纤突然开始断裂。第一根断裂的是东侧那缕有锯齿状频谱线的光纤,“咔哒”一声脆响后,光纤的暗紫色光芒瞬间消失,而时空通道的金色光芒却瞬间亮了几分,直径也扩大了几厘米。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光纤陆续断裂,每断裂一根,时空通道的能量就增强一分,周围的空气温度也开始骤降——我呼出的气瞬间变成了白雾,贴在脸上的头发都结了霜,眼睫毛上也凝着细小的冰晶,连巷子里的积水都开始结冰,表面出现一层薄冰。
我注意到时空通道的边缘开始出现裂缝。最初只是一道细微的纹路,像玻璃上的划痕,但很快就扩大成了指甲盖宽的缺口。黑色的液体从裂缝里渗出来,不是水流的状态,而是像糖浆一样缓慢地滴落,液体表面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第一滴黑色液体落在地面上,立刻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五厘米的小洞,洞口传来“滋滋”的吸力声,旁边一个废弃的塑料袋被吸了过去,瞬间就消失在了小洞里,连一点褶皱都没留下;紧接着,一块破碎的玻璃也被吸了进去,洞口只闪过一道微弱的光,就恢复了平静。那些小洞像是无底深渊,不断吞噬着周围的物体,让人不寒而栗。
5. 流浪汉异化与意识危机
黑色液体越渗越多,滴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黑池”,黑池表面不断冒着细小的气泡,气泡破裂时发出“啵啵”的声音。那些小洞开始相互连接,形成了一条蜿蜒的黑色裂缝,像一条小蛇般顺着地面向我的方向蔓延。我能感觉到小洞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我身上的冲锋衣衣角被吸得飘了起来,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也开始晃动,屏幕上的文档开始乱码,像是要被吸进裂缝里;甚至连我头上的帽子都被吸力扯掉,旋转着飞向黑色裂缝,瞬间消失不见。
而流浪汉的身体还在发生恐怖的变化。他的皮肤被金属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大,从右半边身体逐渐向左半边蔓延,原本人类的手臂上开始长出菱形的金属鳞片,鳞片边缘锋利如刀,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泛着冷光;手指的机械爪变得更长更锋利,指尖能看到细小的能量喷嘴;他的脸部也开始异化,右半边脸颊变成了金属面罩,只露出一只发红光的机械眼,左半边脸还保留着人类的皮肤,但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他的手掌上突然冒出蓝色的生物电火,不是之前的小电弧,而是像火焰一样跳动的电团,电团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生物电火与时空通道的金色光芒相互融合,形成了一道直径约半米的金色光柱,光柱中能看到无数细小的时空粒子在飞速旋转,直刺通道的中心。
“秦始皇陛下,我陈默为您守了十年!今日终于能接您回归了!”流浪汉大喊着,声音里带着狂热的信仰,机械腿在地面上蹬出两个深坑,身体前倾,将金色光柱完全注入时空通道。时空通道的光芒瞬间达到了顶峰,像一颗小太阳般耀眼,我甚至无法直视,只能眯着眼睛用手挡住光线——通道的直径扩大到了一米左右,里面能清晰地看到宫殿的景象,甚至能听到隐约的编钟声和宫女的低语声,像是从遥远的古代传来,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宫殿里的金色棺材开始震动,棺材盖缓缓抬起,露出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强烈的金光。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时空通道的能量拉扯,不是简单的拉力,而是一种从细胞层面的撕扯,我能感觉到骨头在隐隐作痛,内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挤压着,连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了。分子导线吸收能量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变成了黑白两色——后巷的砖墙、流浪汉的机械身体、地面的黑色裂缝,都变成了单调的黑白灰,只有时空通道的金色光芒和时空乱流的黑色液体还在清晰地闪烁着,像是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彩色,刺痛着我的眼睛。我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身体被能量拉扯着向通道靠近。
6. 伽马猫影与力量传递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吸入时空通道、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一阵尖锐的猫叫突然传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空气中的沉闷。那声音不是普通的猫叫,而是带着某种高频震动,震得我耳膜发麻,却又奇异地让我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像是能穿透时空的屏障。我费力地转过头,看到那只流浪黑猫正从后巷的墙头跳下来,它的动作比平时快了数倍,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它还是之前的样子,一身黑色的毛,左耳朵缺了一块,尾巴尖有白色的毛,但此刻它的眼睛里闪烁着翡翠般的绿色光芒,身上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光晕中能看到细小的电流在流动。
黑猫的叫声越来越尖锐,频率越来越高,我突然想起三天前用分析仪检测过它——当时只是觉得它身上有微弱的电磁反应,没想到那竟是伽马射线暴的电磁残脉,只是之前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几乎检测不到。可现在,它身上的电磁残脉被完全激活,越来越强烈,我手里的数据分析仪开始疯狂报警,屏幕上跳出一串绿色的电磁波动波形,波形的频率恰好与时空通道的能量波动相反,形成了一种相互制衡的态势。更神奇的是,随着黑猫的叫声,时空通道的金色光芒竟然开始变暗,旋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原本扩大的直径缩小了几厘米。
黑猫轻盈地跳到我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我的脸颊。它的毛不像平时那样冰凉,而是带着一股温暖的温度,像是揣着一个小暖炉,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我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从它的身体里传来,顺着我的脸颊流进我的脖子,再蔓延到全身的四肢百骸,那能量像是一股清泉,滋润着被时空能量侵蚀的身体。原本缠在我身上的分子导线开始松动,那些细细的导线像是被高温融化的塑料,逐渐失去了韧性,从我的手腕和脚踝上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后变成了一堆灰色的粉末。
胸口的刺痛也减轻了许多。克隆人时空残管释放的暗紫色能量正在被黑猫的电磁残脉压制,能量藤蔓开始收缩,从我的血管里退去。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先是手指能活动了,然后是手腕,最后是双腿,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至少能自主站立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让我精神一振。“谢谢你,小家伙。”我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清晰地传了出去。黑猫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亲昵,然后用尾巴扫了扫我的下巴,跳下我的肩膀,朝着时空通道的方向跑去,绿色的光晕在它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残影。
7. 猫核爆发与时空碰撞
黑猫跑向时空通道的过程中,身体突然发出强烈的绿色光芒。那光芒不是逐渐增强的,而是瞬间爆发出来的,像一颗绿色的小太阳,照亮了整个后巷,连砖墙缝隙里的苔藓都清晰可见。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电磁波动变得异常强烈,头发都竖了起来,手里的分析仪屏幕已经完全被绿色的波形覆盖,甚至开始发烫,外壳上的塑料都有些软化。周围的电子设备像是受到了干扰,巷口的路灯开始疯狂闪烁,远处传来汽车报警器的声音。
伽马射线暴的电磁残脉达到了顶峰,黑猫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绿色的能量护罩,护罩上有复杂的纹路在流动,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它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时空通道,然后猛地冲向通道。它的绿色光芒与时空通道的金色光芒碰撞在一起,没有预期中的爆炸,而是形成了一道彩色的光盾——绿色和金色相互交织,像是水流和火焰的融合,又像是昼夜交替时的霞光,光盾表面不断有能量波纹扩散开来,将周围的黑色裂缝都暂时压制住了。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不是耳朵能听到的声音,而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震动,我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震得移了位,地面也开始剧烈摇晃,墙面上的砖块簌簌落下,砸在地上碎成小块。
黑色的时空乱流液体停止了渗出,那些地面上的小洞开始逐渐闭合,闭合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水汽蒸发的动静。原本扩大的时空通道也在光盾的压制下,慢慢缩小了直径,通道里宫殿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编钟声和低语声也消失了。流浪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机械身体开始出现故障,蓝色的电弧从关节处冒出来,金属鳞片也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错综复杂的电路。“不……不可能……猫核明明已经毁了……”他踉跄着后退,机械眼的红光开始闪烁不定,像是接触不良,“为什么一只猫能阻止时空通道?这不符合项目数据!”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在震惊中,大脑飞速运转着梳理线索。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这只流浪黑猫其实是徐福留下的“时空锚点”——它身上的伽马射线暴电磁残脉,正是徐福当年从陨铁阵盘中提炼出的“猫核”,也是阻止时空紊乱的最后一道防线。徐福在将秦始皇灵魂送入时空裂隙后,就料到会有人觊觎这份力量,于是将猫核封印在猫的体内,让其世世代代守护着时空通道的秘密。而冷冻管束网的四十九缕光纤,不过是开启时空通道的钥匙,真正能控制通道、平衡能量的,从来都是这只不起眼的流浪黑猫。它选择待在后巷,或许就是因为感受到了冷冻管束网的能量,一直在默默守护着这里。
8. 光盾稳定与残管失效
彩色光盾还在持续发光,绿色的伽马能量和金色的时空能量相互制衡,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天平的两端,谁也无法压倒谁。时空通道的直径已经缩小到了最初的光点大小,边缘的裂缝也基本闭合,只剩下几道淡淡的纹路,像是还没愈合的伤疤,在光盾的照射下泛着微弱的光芒。黑色的时空乱流液体不再渗出,地面上那些相互连接的小洞也已经完全闭合,只留下几处黑色的印记,像是墨水洒在地上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印记也在慢慢变淡。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伸展了一下四肢,发现分子导线已经完全失去了韧性,用手指一拉就断成了几段——那些用时空纤维做的导线,在伽马射线暴的能量冲击下,内部结构已经被彻底破坏,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品。胸口的刺痛也完全消失了,克隆人时空残管像是失去了能量来源,从我的伤口处脱落下来,掉在地上后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被风一吹就散了。我摸了摸伤口,发现皮肤已经开始愈合,长出了新的肉芽,甚至感觉不到之前的疤痕,只有一点淡淡的痒意,那是伤口愈合的正常反应。
“这不可能……猫核明明已经在实验事故中销毁了……当年实验室爆炸时,我亲眼看到它被时空乱流吞噬了……”流浪汉瘫坐在地上,机械身体的关节处冒着黑烟,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塑料味。他的人类半边身体开始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迷茫。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秦时空项目”认定销毁的猫核,其实是被徐福的后人——也就是当年守护溶洞的蒙恬后裔偷偷换了出来,最后将猫核封印在了这只流浪黑猫身上,让它在城市的角落里默默等待,等待着时空通道开启的时刻,成为阻止灾难的关键力量。
黑猫从光盾旁边跳下来,绿色的光芒已经减弱了不少,恢复成了之前淡淡的光晕,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在它身上。它走到我的脚边,用头蹭了蹭我的裤腿,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鞋子,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安全。我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它的毛还是暖暖的,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我知道,刚才释放伽马射线暴的电磁残脉,一定消耗了它大量的能量,它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猫粮,倒在地上,黑猫立刻凑过去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饿了很久。
9. 徐福后手与记载补全
我突然想起数据分析仪上的小篆记载,赶紧拿起设备查看,担心刚才的能量冲击会损坏数据。屏幕上的小篆还在,而且比之前更清晰了,在之前没注意到的角落,多了几行更小的文字——像是用细针刻上去的,颜色比其他文字稍浅,显然是后来补加上去的。我调整了分析仪的放大功能,将文字放大到最大,终于看清了那些内容:“徐福留猫核,藏于市井,猫为灵媒,核为源力,待通道启,镇乱流,护苍生,非秦氏血脉,不得近之。”
原来徐福早就想到了赵高李斯会销毁引魂旌旗,也料到未来会有贪婪之人试图开启时空通道,复活秦始皇以获取力量。他在开启时空通道后,特意将猫核从陨铁阵盘中分离出来,交给了最信任的弟子蒙恬后裔,让弟子带着猫核穿越时空来到未来,将猫核封印在流浪猫体内,藏在市井之中。这样既不会引起注意,又能让猫核在时空通道开启时第一时间感应到能量,发挥作用。而冷冻管束网的四十九缕光纤,其实也是徐福当年用陨铁碎屑和金蚕丝混合制成的“钥匙”——只有当猫核存在时,光纤的光损频谱线才能传递完整的小篆记载,否则只会传递残缺的信息,引诱贪婪之人开启通道,最终被时空乱流吞噬。
“难怪之前光纤的频谱线有细微差别,”我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那些差别其实是猫核的能量印记,只有在猫核靠近时,印记才能被激活,分析仪才能解码出完整的记载。如果没有黑猫及时出现,我看到的可能只是关于开启通道的内容,根本不知道猫核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徐福的心思缜密得让人惊叹,他不仅为时空通道设置了开启钥匙,还设置了守护力量,用双重保险来防止灾难的发生。
流浪汉还在喃喃自语,一会儿说“项目失败了,十年心血白费了”,一会儿说“秦始皇陛下,弟子无能,没能接您回来”。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突然有些同情——他并非天生的恶人,只是被对“秦时空项目”的执念冲昏了头脑,误以为复活秦始皇是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却忽略了时空法则的重要性,也忽略了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历史有历史的轨迹,强行改变只会带来灾难,”我蹲下来对他说,“徐福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留下猫核,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像你这样,试图打破时空的平衡。你执念的不是大秦的辉煌,而是自己无法接受失败的虚荣心。”他抬起头,机械眼的红光闪烁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10. 管束网休眠与后巷恢复
就在这时,冷冻管束网的最后几缕光纤也停止了发光。原本亮着的暗紫色光芒像潮水般退去,逐渐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金属支架还保持着-270c的低温,表面的白霜越来越厚,将支架完全覆盖,像是一个白色的雕塑。时空通道的光点彻底消失了,彩色光盾也随之散去,空气中的扭曲感和低温感慢慢恢复正常——我呼出的气不再是白雾,贴在脸上的头发也融化了霜花,眼睫毛上的冰晶也消失了,周围的温度回升到了深秋的正常水平。
后巷的环境开始恢复原样。墙根处的积水不再是暗红带黑的“恶锈血河”,而是逐渐清澈起来,里面的金属碎屑沉淀下去,铁锈味也消失了,只剩下水的清新气味。之前被黑色液体腐蚀的地面,那些黑色印记开始慢慢淡化,像是被空气吸收了一样,最后只剩下几处浅浅的痕迹,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甚至连之前堆在角落的半腐纸箱,也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机,苔藓不再是墨绿色,而是变成了正常的鲜绿色,纸箱上的霉斑也开始消退。巷口的路灯停止了闪烁,恢复了稳定的光芒,远处的汽车报警器也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回到了灾难发生前的平静。
“结束了……”我长出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紧绷感都消失了,肩膀也放松下来。黑猫吃完了猫粮,跳到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小脑袋靠在我的脖子上,暖暖的呼吸吹在我的皮肤上,看来它真的累坏了。我拿起数据分析仪,将小篆记载和徐福的后手内容仔细保存下来,加密后上传到了云端——这些资料对研究时空历史有着重要的价值,但我知道,不能将其公之于众,否则还会有人像陈默一样被诱惑,试图开启时空通道。我必须守护好这个秘密,不能再让灾难重演。
流浪汉被随后赶来的警方带走了。接到我的报警后,警方很快就赶到了现场,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十分震惊,不过在我简单解释后,他们还是按照程序将陈默带走了,准备对他进行精神鉴定和进一步调查。他在被带上警车时,回头看了一眼后巷的方向,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绝望,只剩下深深的落寞。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的错误,也需要时间来明白,有些历史和时空的秘密,注定只能被保护,而不能被改变;有些执念,放下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抱着黑猫走出后巷,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阳光透过巷口老槐树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金。路边早点摊飘来油条和豆浆的香气,混着晨雾的湿润,驱散了后巷残留的铁锈与寒意。黑猫在我怀里动了动,小爪子轻轻搭在我的手腕上,粉色的肉垫透着温热,喉咙里发出均匀的呼噜声,像是在做一个安稳的梦。
我低头看着它熟睡的模样,左耳朵缺角处的绒毛被阳光照得发亮,尾巴尖的白毛像一小撮雪。这场关于冷冻管束、沙丘遗秘与时空平衡的风波,最终竟被这样一只不起眼的流浪猫终结。徐福跨越千年的布局,蒙恬后裔代代的守护,都藏在这小小的生灵身上,藏在市井烟火的褶皱里,不为人知,却坚不可摧。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后巷,砖墙恢复了斑驳的本色,墨绿色苔藓在晨光里透着生机,冷冻管束网的金属支架被白霜覆盖,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再无半分暗紫光芒。那里曾是时空裂隙的入口,是贪婪与执念的漩涡,此刻却和寻常巷陌别无二致,只有地面几处浅浅的黑色印记,默默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
“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我轻声对怀里的黑猫说,也像是对自己承诺。那些加密在云端的小篆记载,那些关于时空通道与猫核的秘密,将成为我心底最沉重也最坚定的守护。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每个时代都有属于它的轨迹,强行逆转的代价,我们已经亲眼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