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跨不过的门槛
小星的芽尖在掌心发烫。
他拽着林峰和小棠的衣角,把两人往情感通道口推:“爸爸妈妈,镜像世界的老巷糖画摊,有会发光的糖纸!”
林峰低头,看见儿子的芽尖正渗出半蓝半粉的光,像根细细的线,牵着他往镜像世界走。小棠摸了摸他的手背:“峰哥,小星说那里有‘会发光的糖纸’……可能是新的回忆。”
通道口的金光涌上来时,小星的芽尖突然抖了抖。林峰想起第85章那粒新的黑白种子,镜文写着“学会在遗忘中爱得更勇敢”——或许,小星是要带他们,去镜像世界补上那堂“勇敢课”。
二、被锁住的蜜罐
镜像世界的情感池边,“放下芽”已经长成半人高的植株。它的叶子是半透明的,却蒙着层灰——像被罩在玻璃罩里的花。
小蓝迎上来,眼睛发亮:“你们来得正好!研究员们把蜜罐锁起来了。”她指向塔底的保险柜,“他们说‘不完美的回忆’太珍贵,不能随便加新的……可‘放下芽’不肯长大。”
林峰凑近看保险柜,玻璃上凝着白雾,映出研究员们缩在角落的身影。有人小声说:“上次加了失败录音,蜜罐差点炸了……万一新的回忆带来更多痛苦怎么办?”
三、糖画摊的发光糖纸
小星拽着三人往老巷跑。
糖画摊还在,王婆的银簪闪着光。小星扑过去:“奶奶,我要发光的糖纸!”
王婆笑出眼泪,从木盒里掏出张金箔糖纸:“这是我留的,你妈妈小时候也想要,可她总说‘普通的糖纸就好’。”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映出小棠童年的影子——扎羊角辫的女孩,踮脚够糖画,糖纸被风吹得哗啦响。
“原来……”小棠摸着糖纸,“我妈当年也想要这张。”
林峰突然懂了——镜像世界的“不完美回忆”之所以停滞,是因为他们把“珍贵的过去”当成了“不能触碰的文物”。
四、勇敢的失败录音
回到情感池,林峰举起金箔糖纸:“这张糖纸,是小棠妈妈小时候想要的。可她没拿到,后来却成了她最怀念的‘没完成的事’。”
小蓝愣住:“所以……不完美的回忆,不是要锁起来,是要说出来?”
研究员们围过来。有人红着眼眶举起录音笔:“这是我第一次做实验炸了试管的录音……当时我哭了三天,可现在听,我听见自己说‘再来一次’。”
蜜罐的锁“咔嗒”开了。小蓝第一个把录音放进去,蜜液泛起金红的涟漪。接着是研究员们的失败日记、画坏的图纸、摔碎又粘好的杯子……
“放下芽”的灰雾渐渐散了。它舒展叶子,朝着糖纸的方向倾斜,像在拥抱一段“没说出口的遗憾”。
五、现实里的糖画
镜像世界的蜜罐开始沸腾时,现实的小棠妈妈正坐在阳台。
小星举着金箔糖纸跑过去:“外婆!这是你小时候想要的糖纸!”
老人接过糖纸,手指抚过金箔上的褶皱:“我想起来了……那年我攒了三个月的糖纸,想换张金箔的,可钱不够……”她抬头,眼里有泪光,“原来小星还记得。”
小棠蹲在旁边,把新蜜罐抱在怀里——里面装着镜像世界刚寄来的“勇敢回忆”:小蓝的失败录音、研究员们的歪扭画作、小棠妈妈的金箔糖纸。蜜香裹着这些碎片,在空气里酿出新的甜。
深夜,基地的“放下芽”开出了花。
花瓣是半透明的,却闪着金红的光,像把两个世界的糖纸融在了一起。林峰摸着花瓣,发现花蕊里藏着粒新的黑白种子——比之前的更亮,刻着镜文:“下一个:学会在遗忘中,勇敢说‘我记得’。”
小棠凑过来,看见种子上的糖纸——是王婆新写的便签:“下次来,我给你们做发光的糖画。”
远处,镜像世界的情感池边,研究员们正把新的“勇敢回忆”放进蜜罐:小蓝主动承认实验失误、孩子们举着自己画的歪扭太阳、王婆的糖画摊飘来金箔糖纸的甜香……
林峰望着这一切,握住小棠的手:“峰哥,你说……”
“说什么?”
“下次遗忘再来,我们就……”林峰笑了,“就一起说‘我记得’,再一起创造新的‘没完成’,好不好?”
小棠点头,忽然看见“放下芽”的花瓣轻轻飘落,落在小星的芽尖上。芽尖突然冒出新的枝桠,指向镜像世界的方向——那里,有片新的星空,正等着他们去种新的糖纸。
(第86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