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是在把白玖抱回无郁峰才拎着云舟走的,此时的白玖躺在玄清的房间内,早在玄清抱他下飞舟时便醒了。
这会正拿着从芥子里翻到的一块血红灵玉雕磨,血玉材质细腻剔透,灵气浓郁,是一块稀罕的妖血石。
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估计会气的杀人,毕竟这种血玉只有妖王级别的精血灌注,年份越久颜色越红,这么红的,最少都经过了五千年的沉积。
名贵稀有的材料正被人用骨刀一点一点打磨雕琢,碎屑洒了一地,越雕越小, 最后只剩下巴掌大一点。
白玖捏着与自己现在模样相仿的小人儿,挤出一滴精血抹在小人头上,满意地挑了挑眉,将它放在地上,默念咒语。
小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
白玖分神控制着他穿好衣服,又一心二用互相对了几句话,确定完美没后满意将人偶收起来。
起身将身上散落的碎屑清理干净,他翻仰进满是桃香的被褥上,伸了一个懒腰。
这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吃肉了。
白玖脑海里,玄清墨青色鳞片蹭磨皮肤的触感,身体霎时又开始发烫起来,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自渎的想法。
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他要忍住,没有什么比旱逢甘露更快乐的了。
舌尖滑过唇瓣,白玖眼里透出独属于捕食者的凶光。
咚咚咚
“师弟,你在里面吗?”
云沽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危险的眼神瞬间变得纯良又无辜,他爬起来打开门:“在的,师姐。”
可能是因为白玖刚刚思想解放过一遍的原因,这会白皙嫩滑的脸上透着粉红光晕,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有种咬一口就会爆汁的错觉。
云沽蹙了蹙眉,抬手捂在白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疑惑道:“怎么脸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在飞舟上时白玖就已经和云沽打好了关系,这会也不藏着掖着。
他摇头:“没有,就是太热了,而且好高兴!”
“我居然可以修仙啦,师姐我好开心。”
他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的,纯粹干净的样子让云沽也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嗯。”
如果她弟弟正常长大的话……应该也是这么大了,正值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云沽拉着白玖朝东边几个小屋走过去。
“对了,师尊喜静,而且不喜与旁人靠的太近,我给你收拾了一间房出来,过来看看吧,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和师姐说,师姐帮你去弄。”
推开门,一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呈现在眼前,里面摆设家具一一俱全,确实是用心准备过的。
“谢谢师姐,我好喜欢!”
白玖开心地扑上床,在上面滚了一圈。
云沽很高兴自己准备的房间白玖能喜欢。
她鲜少去刻意照顾过某一个人。
这一次也不知是因为雾境里经历过的事让她有了些感悟还是怎么的,她竟然自觉担上了一个大师姐该有的责任,给师弟亲手收拾房间,打扫,铺床,这是她曾经不会做的。
今时回头恍然发现,失去的早就已经失去了,就像曾经的那只妖,也早早死在师尊的剑下,化为一滩血色烂泥。
弟弟的尸身也早已安息,她抓住的过去不过是年少时的不甘,未来,她有无尽的时间千倍万倍从那些刽子手里讨回来,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她该好好看看未来的。
她会带着所有人的期许飞升,完成一个小孩没来及实现的成仙梦。
白玖还在装模作样演戏中突然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灵气波动,是突破境界巅峰的雷劫波动。
他坐起身看向门口,云沽还是冷冷淡淡的一副表情,但却是轻松自在的,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端着一副老成正经的模样。
心境突破吗?
云沽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突破,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被阴云笼罩,属于元婴期的劫雷正在聚集。
她连忙对白玖说道:“小玖你在屋里好好待着,如果害怕就去师尊屋里,我等会就回来。”
说完也没顾得上看清白玖此时的表情就御剑朝外山外飞去。
白玖毫不犹豫起身去了玄清屋子,躺在床上在心里对01说道:
【她的心境和无情道很契合,不用帮忙也照样可以飞升,你一直没说这个世界因什么灵气枯竭,肯定有原因,说说吧,因为什么?】
这事是委托书要求保密的。
但01毫不犹豫背刺因丢脸怕被至高神知道让其保密的天道,诚实说道:
【其实是这个世界经历的大战太多了,灵气消耗严重,群雄陨落更是数不胜数,再打几次灵气就要彻底枯竭了,天道为了回血把气运都压云沽身上了,所以才紧张的让您来的。】
外面的雷声都响了几个度,像是在控诉01的无耻,又在白玖接下来的话中弱了下来。
【那他挺活该,每个族都想扶持几个大气运,贪得无厌,下面谁都不服谁,不打起来才怪】
外面雷声阵阵,像是要把天都震下来。
该说不说不愧是气运之子,元婴期劫雷都这么强。
外面突然的一道脚步声打断了白玖的思绪,他连忙换好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门口。
没过一会,那道熟悉的月白身影便推门而入。
玄清刚一进门还没看清白玖的位置就被一股力道猛的箍住腰,含着哭腔的声音在怀里响起:“师尊,我好怕!”
云沽渡劫不需要玄清操心,但白玖不行,他安抚地轻轻拍着白玖的背,温声哄道:“不怕不怕。”
话音落随即施了一道隔音咒,上一秒还震天响的屋子下一秒突然安静下来。
但白玖不想松开,继续装着害怕样子抱着人劲挺的腰不放。
玄清眼神无奈又心疼。
“现在不吵了,不怕,师尊有东西给你。”
白玖抬头:“什么东西?”
玄清从袖袋取出一块雪色玉牌,上面刻有抚清,桑玖四字。
不知为什么。
和云沽两人玉牌上的无郁几字相比,他更想在独属于白玖的玉牌上刻上属于他的印记,而不是无郁。
“师尊,这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毕竟这几天在飞舟上,玄清可无时不刻不在雕刻这个小玩意,连修炼都耽搁了,这不是爱是什么。
玄清的声音柔和带着让人沉醉的力量。
“弟子令,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带在身上。”
“只要你戴在身上,无论在哪,师尊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