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渊嘴上客气的说着场面话,他心里面暗自得意洋洋,在古槐村一般人家能养两头猪,就算是顶不错了,村里田地少粮食少,养多了猪根本喂不起。
白家不一样,一口气养了十头猪,个个都吃的肥头大耳,放眼整个古槐村,这样的人家少之又少。
白靖渊眼底尽是炫耀的神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声音里满是骄傲的说道:“刘屠夫,跟我去猪圈看看猪,今年喂的不错,每头猪都是膘肥体壮。等你拉去卖时,准能赚的盆满钵满,眼看要过年了,这猪肉行情好,你可别给我算少了。”
快过年时,猪肉价钱看涨,白靖渊看准时机,把猪就到现在卖,平日里肉价不高,卖了也赚不到多少银子。可年关将至,家家户户备年货,猪肉成了紧俏货,价钱比平时高出一截,这时候出手,正好能赚不少银子。
刘屠夫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他拍着胸脯保证道:“白老爷子,您放一百个心,咱们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肯定不会坑您,我心里有数,保准给您一个公道价。”
多年来,刘屠夫把“和气生财”四个字,刻进骨子里,他心里清楚,在古槐村里口碑就是饭碗,但凡得罪一个村民,风言风语传开来,往后谁敢找他杀猪,买猪肉,正是因为这一份精明,村民们都乐意跟他打交道。
白靖渊领着刘屠夫往猪圈走去,白靖渊刚掀开草帘子,一股温热的气息,裹挟着猪食味道扑面而来。刘屠夫定睛一看,圈里十头大肥猪横卧在干草堆上,圆滚滚的身子,犹如十座小山丘,皮毛在昏暗光线里泛着油亮光泽,被猪食养的皮毛溜光水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们时不时哼哼一声,甩动着粗短的尾巴,肥嘟嘟的身子,四个猪蹄短而结实,将地面压出浅浅的坑洼,浑身上下散发着特有的肥胖气息,仿佛每一寸猪肉都蓄满油脂,只等着除夕化作年夜饭的一道道美味菜肴。
刘屠夫咧着嘴憨笑,他连声夸赞道:“白老爷子,你养猪手艺真是绝了,瞧瞧这十头大肥猪,屁股圆的像水桶,浑身上下都是肉,喂的又肥又壮实,谁见了都会眼馋。”
在集市上,肥肉成了抢手的“香饽饽”,所有人在买猪肉时,专门往有肥肉的摊位走去,瞧见油润发亮的肥肉,他们眼前一亮,嘴里念叨着“猪肉越肥越香”,没过一会儿,就能把整扇肥肉哄抢一空。
反而瘦肉色泽暗红,干巴巴放在案板上,哪怕摊主把价钱压得再低,吆喝的再卖力,也是无人问津,与热闹抢着买肥肉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白靖渊目光扫过圈里的十头猪,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的说道:“就这么说定了,留下一头猪自家吃,九头猪卖给刘屠夫。”
话音刚落,围观的村民们纷纷交头接耳,他们羡慕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涌来,在古槐村家家户户养猪,都要卖掉换银子。唯独白家能留下一头大肥猪打牙祭,这一份阔气与底气,当真是独一份的风光。
刘屠夫搓了搓手,笑着说道:“白老爷子,猪肉按一斤二十文算,保准给你算的清楚明白。”
听闻这价钱,白靖渊暗忖着,与平日里行情无异,并不吃亏,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直接开口道:“成,就按这个价钱。”
云霜,秋月,周诗妯娌三人早已将来水备好,白青山,白青峰,白青松兄弟三人挽起袖子走进猪圈,将一头大肥猪拽出来,三人合力将它放在宽木桌上,他们死死按住剧烈挣扎的大肥猪。
刘屠夫右手紧握住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刀背在掌心拍的“啪,啪,啪”作响。他看准大肥猪喉咙,猛然发力捅入,暗红色的血柱喷涌而出,在一旁候着的云霜眼疾手快的拿起一个大木盆,稳稳接住喷涌的猪血,腥气混着蒸腾的热气,瞬间弥漫整个院子,大肥猪剧烈抽搐几下,蹬直四个猪蹄,渐渐没了动静。
兄弟三人弯着腰死死按住大肥猪身子,它拼命的剧烈挣扎着,把桌子撞的直晃悠,他们额头上闹出汗水,白青山喘着粗气说道:“好家伙,这大肥猪力气太大了,猪血哗啦啦流,它竟然还能动。”
刘屠夫咧嘴一笑,他瓮声瓮气的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这把杀猪刀,杀过的大肥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厉害的大肥猪,挨上这一刀,保准不过片刻,就能消停下来。”
刘屠夫杀猪有好些年头了,他的手艺可谓是炉火纯青,令人惊叹不已。他手持杀猪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大肥猪的脖子猛刺下去,那一刀犹如闪电般,迅速精准,直接捅入大肥猪脖子的大血管,直接刺穿了心脏。
这一击堪称致命,大肥猪连挣扎都来不及,瞬间失去生机,一动不动地躺在宽木桌子上。周围村民们目睹了这一幕,纷纷发出赞叹:“刘屠夫,您这手艺真是绝了!”
大肥猪断气后,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舀起滚烫的开水,直接往大肥猪身上浇去。这把握水温是个技术活,太凉了猪毛根本刮不下来,太热了容易把猪皮烫坏了。
刘屠夫接过热水,手法娴熟地浇在大肥猪身上,他的动作既快又稳,确保每一处。都能被热水充分浸泡。等到猪皮被泡软后,刘屠夫开始动手刮猪毛。
他手中的刮刀上下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而灵活。他的手起刀落,猪毛纷纷掉落,不到半个小时,大肥猪身上的猪毛,就被刮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杂毛。
原本脏兮兮的大肥猪,在刘屠夫的巧手下,转眼间变成一只白白胖胖、光溜溜的大肥猪。那刮去毛的猪肉,呈现出一种令人愉悦的白色,鲜嫩欲滴,看着就让人觉得清清爽爽、食欲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