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莲这么一夸赞,周华只觉得一阵欢喜,涌上心头,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没有一丝敷衍,她客气的回应道:“爱莲姐,你太会说话了,我家青青哪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她吃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华的目光扫过孙女,那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骄傲,仿佛在说“这是我的宝贝孙女”。
一转头看向爱莲,周华眼中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不屑,她心里偷着乐,爱莲的羡慕与嫉妒,周华早就看出来,让她多羡慕与嫉妒一下,谁让自己有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孙女。
爱莲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小福星,笑着说道:“周妹子,你可别太谦虚,这古槐村谁不知道,你把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一样,那叫一个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爱莲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她眼底掠过一丝鄙夷,心中的羡慕与嫉妒,齐齐涌上心头。
爱莲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周华是出了名的抠门,全古槐村的人都知道,如今她偏偏对白青青格外偏爱,更加宠爱有加,这哪里是疼爱宝贝孙女,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白青青长得格外惹眼,将来光凭着孙女,这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保准让她嫁到富贵人家,让全家人都能跟着沾光。
真是应了那一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周华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倒是会算计,把白家的前途与未来,全都压在小福星的容貌上了。
听着爱莲说的话,周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乐呵呵地接话道:“爱莲姐,你太会说话了,我就是单纯的疼爱孙女,只要她乖巧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爱莲脸上挂着一抹热络的笑容,话里话外都透着羡慕与嫉妒,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心,笑着开口道:“周妹子,你家作坊越来越红火,我看你三个儿子太辛苦了,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我都替他们心疼,你就多雇一些人帮忙,这样他们也不用从早忙到晚。”
爱莲这次来白家,压根不是来跟周华闲话家常,她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三个儿子,求一份酱油作坊的活计。
想当初爱莲独自一人拉扯大三个儿子,家里穷的叮当响,都揭不开锅,她终于熬到三个儿子成亲,以为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可惜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因为家里的人口增加,反而变得更加贫穷,连饭都吃不好,天天饿肚子。
老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爱莲的恶习,有刻薄挑剔,喜欢说闲话,嘴巴臭,净说伤人的话。
三个儿子学了个十成十,还好吃懒做,刻薄挑剔,嘴巴臭,没有责任心,更加没有担当,只能靠她来打探机会。
听了爱莲这一番话,周华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眼中透着几分为难,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直接开口说道:“爱莲姐,你别被这虚假的表象骗了,东西没有做出来,作坊没有赚到银子,三个儿子闲的没事干,一点都不忙,真是雇不起人,我在想要不要减人,要养这么多人,一个月要花多少银子,都三个月没有一点进账,实在撑不住了。”
说到最后,周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眶悄悄泛红,那一副无奈的模样,更添了几分真切的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泪水。
谁都知道,周华是出了名的抠门,向来是只进不出,如今作坊没有一点进账,反而每个月的工钱,却要从她手里往外掏,这“大出血”的滋味。
让周华心疼不已,简直是在割她的肉,她没有当场暴跳如雷,能稳住情绪,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爱莲眼中满是惊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里满是怀疑,急切的追问道:“周妹子,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雇人吧!”
一听爱莲的话,周华眼里瞬间迸发出怒火,脸上满是理直气壮的模样,声音里裹着浓浓的怨气,陡然拔高声音,气愤的说道:“爱莲姐,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问在作坊做工的人,看看是不是东西没有做出来,没有一点进账。”
周华那一副怒气冲冲,理直气壮的模样,爱莲心里咯噔一下,再也没有一丝怀疑,她暗自觉得,周华没有说假话。
一旁的白青青,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忍不住上扬,差点笑出声来,这样的理由,周华早就烂熟于心,张口就来。
起初白青青还怕奶奶记不住,或者抹不开面,才特意编了个理由,让奶奶照着说,就行了。如今看来,她早就把这些话,说的越来越顺溜。
对于奶奶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她不需要白青青帮忙编理由,她完全是本色出演。
奶奶那一副“大出血”的委屈,又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再精明能干的人,也看不出一点破绽。
更何况周华说的一番话,都是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她只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而已。
以周华抠门的性子,只要银子没有到手,就会一个劲的哭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周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爱莲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一点用,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不甘心,就一步三回头,悻悻的转身离开白家。
刚跨出院门时,爱莲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越想越后悔,当初白家第一次雇人时,自己就应该早点找上门。
要是那个时候,就让三个儿子一起去白家的酱油作坊去做工,这三个月下来,少说也能赚个几两银子。
爱莲只要一想到,哪一笔“本该属于自己”的银子,没有了。她就心疼不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眼神都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