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3”仓库的卷闸门被撬开时，扬起的灰尘在晨光里形成一道浑浊的光柱。林砚率先踏入仓库，勘查灯扫过空荡荡的货架，地面上还留着新鲜的轮胎印，墙角堆放着几个空的黑色塑料桶，桶壁上沾着和周伟案中一致的银白色石墨烯废料，只是桶口的封条已经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显然刚被转移走。
“晚了一步。”江澈蹲下身，用镊子夹起桶壁上的废料，“轮胎印是重型货车留下的，胎纹里还沾着城郊化工厂的红色泥土，应该是往城郊方向转移了。”
技术组立刻对轮胎印进行拓印，同时调取仓库周边的监控——虽然老工业区的监控大多损坏，但在仓库两公里外的路口，拍到了一辆无牌照的重型货车，凌晨四点左右驶离市区，车头挂着一块临时的“工程物资运输”标识。
“查这辆货车的车架号，还有城郊化工厂周边的道路监控。”林砚对着对讲机下令，目光落在仓库角落的一个破旧路由器上——路由器的指示灯还亮着，显然刚被使用过。
技术组的小李立刻上前，拔掉路由器的网线连接电脑：“这是一个改装过的无线路由器，能接入暗网。我试试能不能恢复它的连接记录，说不定能找到顾振雄他们的暗网通讯痕迹。”
林砚和江澈围在电脑旁，看着小李快速敲击键盘。十分钟后，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小李解释道：“他们用了三重加密，不过我破解了其中一层，找到了一个暗网平台的入口地址，平台名叫‘血色黎明’。”
“血色黎明？”林砚皱起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简单，很可能是顾振雄用来交易实验数据、运输实验废料的暗网渠道。”
小李继续操作电脑，试图进入平台：“平台需要特殊的密钥才能登录，不过我在路由器的缓存里找到了一些碎片化的聊天记录，里面提到了‘货已转移至南郊废弃化工厂’‘007号实验体情绪不稳定，需加强注射’‘下周向海外发送第5批数据’。”
“007号实验体！”林砚立刻想起刘芳的编号，“这说明顾振雄不仅在转移废料，还在通过暗网监控实验体的情况，甚至向海外发送实验数据——很可能是发给陆明。”
江澈拿出地图，在城郊废弃化工厂的位置画了个圈：“这个化工厂三年前就停产了，位置偏僻，正好用来藏匿废料和实验设备。我们现在就过去，说不定能截住他们转移的‘货’。”
就在众人准备出发时，小李突然喊道：“等一下！我破解出了一段更完整的通讯记录，里面提到‘李梅已联系警方，需尽快处理，避免实验记录曝光’！”
“李梅！”林砚的心猛地一沉，“王秀兰说李梅在邻省清河镇，顾振雄的人已经盯上她了！我们必须立刻派人去保护李梅，同时加快速度去城郊化工厂！”
她立刻做出部署：一组警员携带装备前往邻省清河镇，保护李梅的安全并协助当地警方排查可疑人员；二组和三组跟随她和江澈前往城郊废弃化工厂，实施突袭搜查；技术组留在市局，继续破解“血色黎明”的加密通讯，争取获取更多线索。
半小时后，林砚和江澈带领的队伍抵达城郊废弃化工厂。化工厂的大门虚掩着，门口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个黑色塑料桶，和“东3”仓库里的一模一样，桶里残留的蓝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正是Y-327药物的残留。
“注意隐蔽，里面可能有埋伏。”林砚示意警员们分成两队，从化工厂的两侧包抄。她和江澈贴着墙壁走到主控楼的窗户旁，透过破损的玻璃，看到里面有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将一桶桶蓝色液体搬上一辆小型货车，车旁还绑着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人——她的胸前别着一枚仁心医院的护士胸牌，上面写着“李梅”。
“李梅被他们抓住了！”江澈压低声音，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我们得想办法救她，同时阻止他们把药物运走。”
林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主控楼的后门没有守卫，只有一根生锈的排水管从楼顶延伸到地面。“我从后门绕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带一队人从正面突袭，另外一队人去拦截货车，别让他们开车逃跑。”
布置好计划后，林砚悄悄绕到后门，用撬棍撬开虚掩的门锁，轻轻推开门——里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的房间传来搬东西的声响。她贴着墙根慢慢靠近，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动作快点！顾总说了，必须在中午之前把货送到港口，要是被警察盯上，你们都别想活！”
林砚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房间门，同时大喊：“警察！不许动！”
房间里的五个男人瞬间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抓起身边的钢管就朝林砚砸来。林砚侧身躲开，掏出手枪对准他们：“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江澈带领的警员从正门冲了进来，双方立刻展开对峙。被绑在车旁的李梅看到警察，眼里瞬间泛起泪光，挣扎着想要挣脱绳子：“救我！他们要把我带到南美找顾振雄！实验记录……我把实验记录藏在清河镇的超市货架里了！”
听到“实验记录”，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脸色一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李梅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让我们开车离开，否则我立刻撕票！”
林砚和江澈对视一眼，慢慢放下枪：“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你放了李梅，我们可以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宽大处理？”男人冷笑一声，“顾振雄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跟他走才有活路！你们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原来是拦截货车的警员已经赶到，将化工厂的所有出口都封锁了。领头的男人听到警笛声，脸色变得更加慌乱，手里的匕首又紧了紧，李梅的脖子上立刻渗出了血珠。
“别伤害她！”林砚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放缓，“你想想，就算你跟顾振雄走了，他也不会相信你，迟早会杀你灭口。但如果你现在投降，配合我们指证顾振雄，法庭一定会考虑你的立功表现，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男人的手开始发抖，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就在这时，江澈突然上前一步，趁男人分神的瞬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同时将他按在地上。其他警员立刻上前，将剩下的四个男人制服。
林砚赶紧解开李梅身上的绳子，拿出纸巾帮她擦掉脖子上的血迹：“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李梅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我没事，谢谢你们……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把顾振雄的实验记录藏在了清河镇超市的最底层货架，用饼干盒装着，里面还有他和陆明的通讯记录，都是关于基因武器的……”
“太好了！”林砚激动地握住李梅的手，“这些证据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有了它们，我们就能彻底扳倒顾振雄和陆明！”
此时，技术组传来好消息——他们成功破解了“血色黎明”的部分加密数据，找到了顾振雄向海外发送实验数据的服务器地址，还发现了一个隐藏的交易板块，里面有大量关于Y-327药物、基因编辑技术的交易信息，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买家在咨询“基因武器的购买渠道”。
“顾振雄不仅在做人体实验，还想把基因武器卖给其他国家，这已经威胁到国家安全了。”江澈看着技术组传来的资料，脸色凝重，“我们必须立刻联系国际刑警，查封这个暗网平台，同时阻止顾振雄向海外转移实验数据和药物。”
林砚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国际刑警的联络电话：“这里是市局刑侦支队，我们需要协助……”
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主控楼，落在满地的蓝色液体桶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林砚看着被制服的嫌犯，还有手里李梅提供的实验记录线索，心里清楚——这场与顾振雄的较量，终于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