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平板电脑屏幕的光晕在李冰冰脸上明明灭灭,却丝毫无法掩盖她眼中那簇被新能力点燃的、熊熊燃烧的疯批火焰。她看似慵懒地侧躺着,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下意识蜷缩又舒展的指尖,都泄露了她内心正经历着何等剧烈的、充满创造欲(或者说破坏欲)的风暴。
陈默瘫在丝绸手帕上,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但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可以说是亢奋。李冰冰为他描绘的那些“应用场景”,像一颗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一圈圈混乱而危险的涟漪。恐惧、不安、隐隐的期待,以及对楚月那份被强行催生却又真实不虚的悸动,交织成一团乱麻。
(陈默内心) (混乱地思考)直接在她脑海里说话…她会不会吓到?还是会…觉得是心动的感觉?李冰冰她…到底想做什么?我…
“睡不着了,是吧?”李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沉默。她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平板上,但嘴角那抹笑意表明她完全洞悉了他的状态。“脑子里是不是已经开始预演,该怎么用你的小能力,去跟你心心念念的月月‘说悄悄话’了?”
陈默身体一僵,没有回应。他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李冰冰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侧过头,那双在幽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锁定他。“光想象多没意思?我们来点…实战预演。”
她伸出手指,没有直接触碰陈默,而是轻轻点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内侧,那里肌肤细腻,血管的淡青色纹路隐约可见。
“这里,”她指着自己的手腕,“假设这就是月月的手腕。现在,我是月月。”她的语气瞬间发生了变化,那种惯有的甜腻和疯批感稍稍收敛,模仿着楚月平日里那种清冷、带着些许疏离的语调,虽然形不似,但神韵却抓到了几分,“陈默,模拟一下,如果你现在接触到这里,你会对她说什么?用你的‘信息之触’。”
陈默愣住了。他看着李冰冰那截白皙的手腕,仿佛真的看到了楚月皓腕如雪、脉络青葱的景象。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陈默内心) (紧张与羞赧)说什么?我…我能说什么?
“快点。”李冰冰(扮演楚月)催促道,语气平淡,却带着楚月式的、不容拖延的压迫感。
陈默深吸一口气,爬到李冰冰的手指边,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地、带着试探地,按在了她手腕的肌肤上。触感温滑,能感受到皮下轻微的脉搏跳动。他集中精神,尝试构建信息:
(陈默 → 【模拟楚月】) (紧张、小心翼翼地)…你…你的手,很凉。
这是他脑海中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最不具攻击性的感官信息。
李冰冰(作为接收方)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她眼中闪过一丝评估的神色,随即切换回本来的疯批模式,嗤笑一声:
“就这?”她收回手,嫌弃地看着陈默,“‘你的手很凉’?陈默,你是温度计吗?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汇报个天气预报?”
陈默被说得面红耳赤,讷讷无言。
“听着!”李冰冰再次俯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导意味,“你要利用的是信息直接灌入大脑带来的冲击力和亲密感!要说那种…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模糊了界限,让她心跳漏一拍的话!”
她的眼睛闪着光,开始即兴教学:
“比如——”她再次将手腕递到陈默面前,示意他连接。
陈默依言触碰。
(李冰冰 → 陈默) (模仿着一种低沉、带着磁性和些许暧昧的“心声”):“不知道为什么,碰到你这里,感觉心跳都慢了一拍。” —— 注意,要把‘心跳慢一拍’的微妙感觉也传递过去!
陈默感受着脑海中直接响起的、与李冰冰平时截然不同的“声音”,以及那话语中蕴含的、直白又含蓄的撩拨,小小的身体微微一颤。
“再比如——”李冰冰换了个位置,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耳垂下方、颈侧的位置,那里的肌肤更为娇嫩。“假设在这里。”
陈默再次触碰。
(李冰冰 → 陈默) (换成一种更轻柔、如同耳语般的“心声”):“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像雪后的松林。” —— 要传递出那种认真嗅闻、并因此感到安宁和吸引的情绪!
“或者——”她的手指滑到自己的锁骨中央,那里线条优美,“在这里。”
(陈默触碰)
(李冰冰 → 陈默)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和赞叹)“真想…在这里留下一个看不见的印记。” —— 伴随一丝微热的、类似亲吻触感的幻觉暗示!
每一次“教学”,李冰冰都不仅传递话语内容,还刻意模拟着与之匹配的、细微的情绪波动和感官暗示,通过“信息之触”直接烙印在陈默的意识里。这与其说是教学,不如说是一种更深入的、精神层面的“调教”和“污染”。
陈默被这一连串直击心灵、充满诱惑和侵犯性的“范例”冲击得头晕目眩。他一方面觉得这些话太过露骨和危险,另一方面,却又可耻地发现,当这些话语与他记忆中楚月身体相应部位的触感、气息联系起来时,竟然产生了强烈而真实的…心动感。仿佛这些话,真的就是他内心深处想对楚月说的。
(陈默内心) (被蛊惑般地认同)好像…好像这样说…确实…
“明白了吗?”李冰冰结束了教学,看着眼神有些迷离、呼吸略显急促的陈默,满意地笑了,“‘信息之触’的关键在于‘精准’和‘私密’。要打在对方最意想不到、又最敏感的点上。要让她们分不清,这到底是来自外界的骚扰,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她重新躺好,语气变得慵懒而充满期待:“当然,这些只是基础课。更高级的应用,比如在她情绪波动时趁虚而入,或者结合环境进行情景催眠…我们以后慢慢来。”
“现在,”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仿佛刚才耗费了大量心神,“你的任务是尽快熟练掌握这种‘说话’的方式和分寸。毕竟…”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缥缈:
“我可是很期待,看到月月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因为听到来自‘内心深处’的陌生低语,而露出困惑、羞恼、甚至…一丝慌乱表情的样子呢。那一定…非常非常有趣。”
“而你,我的小传声筒,”她的目光最后扫过陈默,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就是打开她心防最完美的那把…无声的钥匙。”
“好好练习吧。为了你的月月。”她闭上眼,仿佛沉入睡眠,但嘴角那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却昭示着一切才刚刚开始。
陈默独自躺在微凉的丝绸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李冰冰“教导”的那些低语,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仿佛还能感受到触碰模拟肌肤时的温滑。对楚月的渴望,与对李冰冰计划的恐惧,以及一种即将踏入未知领域的战栗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