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只剩下昏黄的光斑无力地投射在宿舍地板上。李冰冰慵懒地靠在床头,平板电脑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视频,但她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早已锁定了床下那片幽暗的角落。时机,在她无声的倒数中悄然来临。
(李冰冰内心) (戏谑与期待)嗯…恐惧的酝酿应该差不多了,是时候给这场戏加上一点…互动了。
她放下平板,像是久坐后活动筋骨般,舒展了一下曼妙的身姿,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她的目光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牵引,“不经意”地、带着一丝朦胧的好奇,投向了床铺下方的阴影。她微微歪着头,浓密的长发如瀑般垂落,扫过光洁的地板。
“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娃娃呀,应该是谁掉在床底的吧”一个轻柔的、带着探寻意味的音节从她红润的唇间溢出。她俯下身,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床下的“世界”瞬间黯淡,巨大的身影如同降临的夜幕,将角落里那两个微小的存在完全吞噬。她的手指,那根修长、指甲修剪圆润并涂抹着淡粉色蔻丹的食指,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缓慢,如同命运本身不可抗拒的延伸,精准地、稳定地朝着蜷缩在纸箱边缘的楚月探去。
阴影!无法形容的巨大阴影瞬间覆盖了一切!楚月只觉得呼吸一窒,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根熟悉的、曾属于她室友的手指,此刻在她眼中化为了粉红色的、带着细腻纹理和淡淡香气的通天之柱。它缓慢地逼近,指尖的弧度在她瞳孔中不断放大,仿佛死神的镰刀,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封住,只能发出极其细微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嗬嗬”声;她想移动,想逃离,但双腿如同被冻结在寒冰之中,连最轻微的颤抖都做不到。极致的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捆缚在原地,她只能睁大着盈满惊恐泪水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毁灭性的触碰降临。
(楚月内心) (彻底崩溃的僵直)动啊!快动啊!身体…不听使唤…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藏身于不远处一个线团后面的陈默,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看到楚月如同被美杜莎凝视般石化在原地,那巨大的指尖离她只有咫尺之遥!他立刻疯狂地通过“信息之触”向李冰冰发出意念。
(陈默 → 李冰冰) (几乎是咆哮)李冰冰!停下!她不行了!你没看到她都快吓晕过去了吗?!计划不是这样的!
(李冰冰 → 陈默) (回应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仿佛在安抚吵闹的宠物)嘘~小默默,别急嘛。恐惧的峰值过后,才是依赖感最强烈的时刻哦~姐姐这是在帮你。放心,我有数,只是…摸摸她。
然而,李冰冰的指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怜爱的姿态,缓缓触向楚月颤抖的肩膀。那巨大的、温热的触感即将降临,对楚月而言,这“轻柔”比直接的碾压更令人胆寒!
不能再犹豫了!陈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从线团后弹射而出,橡胶人的体质让他像一颗微缩的炮弹,瞬间跨越了对他来说如同广场般的距离。他没有时间做任何安抚,目标明确——他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了楚月那比他人还粗的、冰凉的小腿!
“楚月!跑!!!” 他用尽这具微小身体里所能迸发出的全部力量,发出一声嘶哑却尖锐的呐喊,同时腰腹猛地发力,橡胶人的韧性被他发挥到极致,如同一个微型的拖车,拼命将楚月向后拉扯!
小腿上传来的剧烈拉扯感和陈默那声撕心裂肺的“跑!”,如同一道闪电劈入了楚月被恐惧冻结的脑海!求生本能终于冲破了僵直的枷锁,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压抑的惊呼,身体被陈默带着,一个踉跄,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跟着他向床铺深处、那片由更多杂物构成的、相对复杂的“丛林”亡命逃去!
(楚月内心) (本能的驱动)跑!跟着他!跟着他才能活!
李冰冰看着那两个小点突然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个渺小的陈默居然爆发出如此力量拖动楚月,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真实的讶异,随即被更加浓烈、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玩味和兴奋所取代。
“哎呀呀!”她发出一种极其浮夸的、带着惊喜的叫声,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趣事,“小娃娃跑得好快呀!别跑嘛,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她并没有使用手指进行精准的捕捉——那太无趣了。她像是真的在追逐一个调皮逃跑的袖珍宠物,伸出了整只手掌。那白皙、柔软的手掌,在楚月和陈默眼中,如同五根并联的、覆盖天日的粉红山脉,带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开始慢悠悠地、略显“笨拙”地在床下的空间里挥扫、探索。
陈默他死死拉着楚月,在剧烈起伏的“地面”(床下地板)和呼啸而过的“掌风”间拼命穿梭。李冰冰的手掌看似动作迟缓,落点随机,但陈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每一次“恰好”的落空,那每一次“差点”就抓住他们的惊险,都精准地控制在毫厘之间!这根本不是追逐,这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猫捉老鼠般的凌迟!他不敢有丝毫停顿,橡胶身体时而拉伸,时而压缩,利用对床下地形(比如哪里有一道裂缝可以暂避,哪里有一堆软布可以缓冲)的短暂熟悉,拖着惊惶失措的楚月,在巨大的指缝和掌缘下演绎着一场生死时速。
(陈默内心) (愤怒与憋屈)李冰冰!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把她吓到什么程度!
楚月她被陈默拖着,感觉自己像狂风中一片无助的叶子。耳边是巨大的手掌挥过时带起的、如同飞机引擎般的呼啸声,还有李冰冰那带着笑意、如同魔音灌脑的“别跑嘛~”、“抓到你了哦~”(虽然每次都没抓到)。她不敢回头,视野因恐惧和奔跑而模糊,只能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奋力拉扯她的、无比坚定的微小背影。一次次与那巨大的、带着体温和香气的手掌擦身而过,激起的微弱气流都让她站立不稳,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然而,在这极致的惊恐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开始滋生——这个陌生的陈默,他的手掌虽然小,却那么有力;他的背影虽然渺小,却仿佛能为她挡住整个恐怖的巨人世界。
(楚月内心) (复杂的情感)他…为什么这么拼命救我?我们明明不认识…
终于,在经历了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逃亡后,陈默看准一个机会,拉着楚月钻进了一个倒扣的、边缘有些破损的塑料收纳盒与墙壁形成的狭窄三角缝隙里。这个临时“避难所”暂时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手掌。两人紧紧挨着,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瘫坐在积满灰尘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如同两个破旧的风箱,贪婪地吞咽着浑浊的空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月惊魂未定,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侧过头,看着身边同样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陈默,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难以言喻的感激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谢谢”…
就在这一刹那!
没有任何预兆!一片巨大无比、带着人体温热的、肌肤纹理清晰如同干涸大地的阴影,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准无比的姿态,从天而降!是李冰冰的脚!
她似乎是因为“屡抓不获”而有些“气馁”和“顽皮”,像是小孩子赌气般,随意地将一只赤着的脚伸进了床下。那优美的足弓,圆润的脚趾,在楚月和陈默眼中,却是毁灭性的景观。而这只脚,不偏不倚,正好覆盖了他们藏身的塑料收纳盒上方!并且,带着一种看似轻松、实则沉重无比的压力,缓缓地、不容置疑地压了下来!
“嘎吱——”
脆弱的塑料收纳盒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变形!光线被彻底吞噬,周围陷入一片唯有足底肌肤纹理的、令人绝望的黑暗。那足底带来的温热感,如同地狱的吐息,紧紧包裹着他们;那淡淡的、属于李冰冰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微弱的汗湿气息,此刻闻起来却如同死亡的宣告。巨大的压力从头顶传来,虽然并未完全压实,但那仿佛随时可以将他们连同这个“避难所”一起碾成齑粉的威胁,让空气都凝固了。
(楚月视角) (坠入无底深渊)……!!!
她所有的庆幸,所有刚刚萌芽的微弱安全感,在这一刻被头顶那如同整个天空塌陷下来的足底彻底、无情地碾碎!她仰着头,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连最细微的毛孔都清晰可见的足底,无边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再次将她淹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邃、都要绝望!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足底肌肤因为微血管搏动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生命的律动,这律动却更反衬出她们生命的渺小与脆弱。
(陈默内心) (怒火与无力感交织)李!冰!冰!
陈默紧紧攥住了楚月冰冷而颤抖的手,他能感受到她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掌心。他仰头怒视着那片遮蔽了一切希望的“天空”,对李冰冰这种出尔反尔、将楚月如同惊弓之鸟般反复蹂躏的行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然而,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他的愤怒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李冰冰的脚就那样虚压着,没有进一步发力,也没有抬起。她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享受着脚下那两个微小生命在她绝对掌控下的恐惧、战栗,以及那无声的、绝望的挣扎。宿舍里陷入了一种死寂,只有头顶那片“肉色天空”所带来的、无言的、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压,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咆哮、发酵。
(李冰冰内心) (愉悦到颤栗的低语)对…就是这样…恐惧吧,颤抖吧,我亲爱的月月…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此刻能紧紧抓住的,是多么的珍贵…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