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刚净化完恒河下游的灵泉,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颤。
灵脉核心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淡黑的气浪顺着支流蔓延,所过之处,灵苗田的新苗竟开始微微枯萎,叶片上的“护生”梵文变得黯淡。
“不好,秩序根吸收了刚才的执念,开始冲击灵脉屏障了!”
弥生脸色骤变,法源净世钵的琉璃光瞬间穿透地层,映出灵脉核心的景象:
黑色的秩序根已粗壮数倍,根须像毒蛇般缠绕在晶石上,正疯狂挤压屏障,晶石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痕,淡黑的浊意顺着裂痕往外渗。
毗湿奴押着乌陀三人赶来,妙见神轮的光也感应到异常,神轮边缘泛起红光:“还有漏网的余党!他们带着一批执念最深的生灵,正往灵脉核心赶,想让这些人成为秩序根的‘执念祭品’,彻底冲破屏障!”
话音刚落,达刹的灵脉传信符就飞了过来,符纸上的字迹带着颤抖:“弥生世尊,领地外的生灵虽已冷静大半,但有十几个执念极深的,被几个蒙面人带走,说要去‘灵脉核心讨说法’,我拦不住!”
湿婆的腕间伐苏基蛇鳞瞬间爆红,业火在周身翻涌,额间第三只眼几乎完全睁开:
“这群疯子!拿生灵的命当祭品,我现在就去烧了他们!”
“湿婆,你去拦截余党和祭品队伍!”
弥生立刻做出部署,主动掌控全局,“用护生业火缠住他们,只烧余党身上的浊意,别伤了被蛊惑的生灵!”
他转向毗湿奴:“你随我去灵脉核心,用神轮加固屏障,暂时压制秩序根的冲击!”
最后看向刚安抚完下游村民的阿宁和小娑:
“你们带着灵果,去各地圣地传递消息,告诉生灵真相,用灵果的光帮更多人化解残留执念——执念越少,秩序根的力量就越弱!”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立刻分头行动。
湿婆的业火化作一道猩红流光,往生灵队伍的方向冲去,临行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灵苗田枯萎的新苗,腕间蛇鳞轻轻颤动。
那是萨蒂用元神滋养过的苗,绝不能让秩序根毁了。
弥生和毗湿奴则直奔灵脉核心,沿途的灵脉支流已变得浑浊,淡黑的浊意顺着水流往上涌,弥生指尖的琉璃光化作无数细流,一边净化浊意,一边喊道:
“毗湿奴,用神轮先切断支流与核心的连接,别让浊意继续滋养秩序根!”
毗湿奴的妙见神轮立刻飞出,神轮光切成数道利刃,精准地落在支流节点上,金色的光墙瞬间升起,挡住了浊意的蔓延,灵脉水的浑浊度慢慢减轻。
与此同时,达刹正在领地外安抚剩下的生灵。
他站在祭台高处,灵脉玉佩高高举起,琉璃莲的光虽还泛着淡黑,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
“各位生灵,刚才的混乱是旧生主余党和残魂的阴谋!他们污染灵泉、放大执念,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让秩序根破坏灵脉!”
有村民犹豫着开口:“可萨蒂姑娘确实死了,灵脉也在震动,这难道不是护生盟的过错吗?”
“萨蒂的死,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被残魂的炸弹波及!”
达刹的声音提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她用元神护住了圣火,护住了灵苗田,却没能护住自己!
现在她化作圣地,还在帮我们净化浊意、滋养灵苗,我们怎能因为一时执念,就否定她的牺牲,否定护生盟的努力?”
他抬手,灵脉玉佩的光映出灵苗田的画面:
小娑正带着孩子们,用灵果的光给枯萎的新苗浇水,新苗的叶片慢慢恢复绿意。
“你们看,灵苗还在,萨蒂的护生愿力还在!只要我们放下执念,一起帮护生盟,灵脉就不会有事!”
生灵们看着画面,又看向身边渐渐清澈的灵脉水,脸上的疑虑慢慢消散。
之前带头抗议的老人走上前,对着祭台深深一揖:
“达刹盟主,是我们糊涂,错信了坏人的话,差点毁了萨蒂姑娘用命换来的安宁,我们愿意帮护生盟,化解执念,守护灵脉!”
其他生灵也纷纷附和,达刹胸口的琉璃莲瞬间亮得纯净,最后一丝淡黑彻底消散。
他终于彻底放下了所有执念,真正明白了“护生盟主”的责任,不是维护生主权威,而是凝聚生灵的真心。
“好!”达刹点点头,将灵脉玉佩的光分给众人,“大家跟着我念护生短咒,用愿力帮灵脉核心的弥生世尊和毗湿奴世尊,压制秩序根!”
生灵们齐声念起“护生无界”,金色的愿力像潮水般涌向灵脉核心,灵脉的震颤明显减轻了几分。
另一边,湿婆追上了余党和生灵队伍。为首的余党是俱毗罗的旧部祭司摩罗,他手里举着一枚黑色令牌,正是残魂遗留的“执念引”,令牌的光让身边生灵的眼神愈发通红,脚步也变得狂热。
“湿婆!你别过来!”摩罗看到业火,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举起令牌大喊,“这些生灵已经自愿成为秩序根的祭品,只要他们进入核心,残魂大人就会复活,生主的秩序就会重现!”
“自愿?”湿婆的声音冷得像冰,业火在身前凝成一道光墙,挡住队伍的去路,“他们是被你的执念引控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管!”摩罗疯狂大笑,“生主的传承不能断,护生盟必须亡!你要是敢拦,我就让这些生灵自爆,和你同归于尽!”
他说着,就要催动令牌,让生灵体内的执念爆发。
湿婆的业火瞬间暴涨,额间第三只眼的光几乎要将摩罗吞噬,可他看到生灵们麻木的脸,想起弥生的叮嘱,又强行压制住毁灭的冲动——这些生灵是萨蒂想守护的人,他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业火护生,破执不杀生!”湿婆低喝一声,业火突然变柔,化作无数道淡红的光丝,缠向生灵们的眉心——光丝只钻执念,不伤人身,生灵们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里的红血丝慢慢褪去,狂热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摩罗见状,气急败坏地催动令牌,想重新控制生灵,却发现令牌的光越来越暗——湿婆的业火不仅破执,还在净化令牌上的浊意。
“不可能!你的业火明明是毁灭之火,怎么能化解执念?”摩罗不敢置信地大喊。
“业火的本质从不是毁灭,是净化。”湿婆一步步走近,腕间的伐苏基蛇鳞缠向摩罗的手腕,“是你和残魂,一直误解了它。”
摩罗还想反抗,却被蛇鳞缠住,令牌“当啷”掉在地上,被业火瞬间烧成灰烬。失去令牌的加持,最后几个执念深的生灵也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灵脉核心,脸上满是后怕。
“多谢湿婆世尊手下留情。”一个年轻人跪倒在地,“我们被猪油蒙了心,差点成了破坏灵脉的帮凶,对不起萨蒂姑娘,对不起护生盟!”
湿婆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业火化作一道光,送他们往达刹领地的方向去:“回去吧,好好帮着守护灵苗,也算弥补过错。”
解决完队伍,湿婆立刻往灵脉核心赶——他能感觉到,弥生和毗湿奴的压力还很大,秩序根的冲击还没停止。
此时的灵脉核心,弥生和毗湿奴正全力压制秩序根。毗湿奴的妙见神轮化作一道金色锁链,缠住秩序根的主根,试图阻止它继续挤压晶石;弥生则将法源净世钵的琉璃光全部注入屏障,修补晶石上的裂痕,可秩序根的力量越来越强,锁链都开始微微颤抖。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只能暂时压制,杀不死秩序根的核心!”毗湿奴的额头渗出冷汗,神轮的光开始变暗,“它吸收的执念太多,已经和灵脉灵气缠在一起了!”
弥生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能感觉到,秩序根的核心里,残魂的气息越来越浓,像是随时都会破根而出:“再坚持一会儿!达刹和生灵们的愿力已经在路上了,只要愿力够强,我们就能剥离它和灵脉的连接!”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金色的愿力浪潮,达刹带着生灵们的愿力赶到,灵脉玉佩的光注入屏障,晶石的裂痕瞬间停止扩大,反而开始慢慢愈合。
“弥生世尊,毗湿奴世尊,我们来了!”达刹的声音充满力量,胸口的琉璃莲亮得耀眼。
秩序根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突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冲击波,将金色锁链震得弯曲,弥生的琉璃光也被震得后退半步。
“就是现在!”弥生突然大喊,将法源净世钵举过头顶,“湿婆,用业火攻它的主根节点!毗湿奴,用神轮切断它的侧根!达刹,用愿力稳住晶石!”
湿婆的业火正好赶到,化作一道猩红的光刃,精准地劈在秩序根的主根节点上——那里是执念最集中的地方,业火碰到的瞬间,发出“滋滋”的惨叫,黑色的浊意大量冒出。
毗湿奴立刻催动神轮,金色锁链瞬间收紧,将秩序根的侧根一根根斩断,切断了它的灵气来源。
达刹则将所有愿力注入晶石,晶石的光暴涨,彻底将秩序根与灵脉核心隔离开来。
秩序根失去了灵气和执念的滋养,黑色的根须开始慢慢枯萎,核心的浊意也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颗黑色的执念珠,悬浮在晶石前,里面映着残魂微弱的虚影。
“不……我不甘心……”残魂的虚影在珠内嘶吼,“生灵的执念永远不会消失,我还会回来的!”
弥生抬手,琉璃光缠住执念珠,将它慢慢收进法源净世钵:“执念或许不会消失,但护生的愿力会更强。你再也没有机会破坏灵脉了。”
执念珠被收走后,灵脉核心的震颤彻底停止,浑浊的灵脉水重新变得清澈,淡黑的浊意被彻底净化,之前枯萎的灵苗,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慢慢恢复了绿意。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放下心来。
小娑和阿宁这时也赶了回来,孩子们的灵果光还在闪烁,显然是一路都在帮生灵化解执念:“弥生导师,各地圣地的执念都化解得差不多了,生灵们都在帮着修复娑罗树,灵泉的光也都恢复正常了!”
弥生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我们成功守住了灵脉,守住了萨蒂的圣地。”
达刹走到湿婆身边,真诚地说:“大天,之前是我狭隘,总被各种执念困住,这次多亏了你和弥生世尊、毗湿奴世尊,还有孩子们。以后护生盟的事,我一定多听大家的,再也不会让旧执念影响护生。”
湿婆的业火慢慢收敛,腕间的伐苏基蛇鳞恢复了温和的淡金:“护生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之前我也差点被怒火冲昏头脑,是弥生点醒了我。萨蒂的牺牲,不是为了让我们内耗,是为了让我们同心协力。”
毗湿奴收起妙见神轮,笑着说:“现在秩序根的核心被收,旧生主余党也基本肃清,护生盟的信任危机也化解了,算是暂时度过了难关。”
弥生却摇了摇头,看向法源净世钵里的执念珠:“还没结束。这颗执念珠里,不仅有残魂的执念,还有生灵的执念残留,只要它还在,就有可能再次滋生邪念。而且……”
他顿了顿,钵底的光映出一丝极淡的淡粉灵气——那是萨蒂的灵气,正悄悄缠绕在执念珠上,像是在净化里面的执念,“我们需要找到彻底净化它的方法,让这些执念转化为护生的力量,而不是一直封印着。”
众人看向钵底的淡粉灵气,眼神都变得温柔——萨蒂虽然不在了,但她的护生愿力,还在以各种方式帮助他们。
恒河的晚风穿过灵脉核心,带来灵苗田的清香,晶石的光泛着温暖的金,与萨蒂的淡粉灵气缠在一起,像是在诉说着护生之路的漫长与坚定。
弥生握紧法源净世钵,心里已有了计划:“接下来,我们要将执念珠带到凯拉萨山的业火池,用护生业火慢慢净化;
同时,让各地生灵继续念诵护生短咒,用愿力辅助净化——只有将执念转化为护生愿力,才能彻底杜绝后患。”
众人点头,目光一致望向凯拉萨山的方向——那里是萨蒂和湿婆炼化护生业火的地方,或许也是彻底净化执念、让护生愿力延续的关键之地。
一场新的净化之旅,即将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