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队领先。
可接下来,李辰这耿直的性子,就暴露了。
他指的方向,太有规律了,不是左就是右。
李沁很快就摸清了他的套路,连扳三分,直接带走了第二局。
女队,2:0领先。
“完了完了,”沙益一屁股坐在地上,“今儿晚上,咱哥儿几个,怕是得跟蚊子作伴了。”
男队的气氛,一片愁云惨淡。
“最后一局了!”邓抄站了出来,他看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兄弟,“咱们,还有机会!”
“这最后一局,我跟贺儿上!”他一指陈贺,“我泼水,他玩。我就不信了,凭他那脑子,还能输?”
陈贺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行吧,为了羊蝎子的尊严,也为了咱们的床。”
女队那边,看着已经拿到赛点的局面,气氛轻松了不少。
“最后一局,谁上?”杨蜜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的身影上。
刘一菲。
“一菲,你想玩吗?”杨影轻声问。
刘一菲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她点了点头。
“那谁跟她搭档?”
“我来吧!”热巴自告奋勇,她性格活泼,跟谁都能搭到一块儿去。
决胜局。
男队,陈贺、邓抄。
女队,刘一菲、热巴。
陈贺看着对面的刘一菲,他那张平时能说会道的嘴,这会儿也有点打磕巴。跟神仙姐姐玩心理战,这……这怎么下手啊?
“开始!”
陈贺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先发制人。
“321,看这边!”他猛地一指下边.
刘一菲没动,只是眨了眨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轮到刘一菲。
她没说话,只是学着陈贺的样子,伸出纤细的手指。
“321……看这边。”她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没什么气势。
她指了指左边。
陈贺脑子里飞速运转。
这肯定是虚招,她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玩,肯定会紧张,紧张就会下意识地选择最简单的方向。
所以,她指左,我偏不看左,也不看右,我……我看上!
他猛地一抬头。
然后,他就看见,刘一菲那根手指头,还安安稳稳地,指着上边。
他输了。
怎么可能,明明刚才我看她要指左边的!
我居然被她骗了!
“中了!”热巴一声欢呼,端起一杯水就扑出。
邓抄拿着锅盖,严阵以待。
可热巴太激动了,手里的水杯脱手而出,那杯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越过了陈贺,越过了邓抄,最后,“啪”的一声,精准地,洒在了后头正在吃瓜的王保强头上。
王保强:“……”
他摸了摸自个儿湿漉漉的头,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热巴,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陈默。
那眼神,仿佛在说:导儿,我申请,换个节目。
虽然是个乌龙,但女队还是拿下了第一分。
1:0。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变成了刘一菲的个人秀。
她指的方向,毫无逻辑,毫无规律,全凭心情。
上一秒指左,下一秒还指右。陈贺那引以为傲的“天才”大脑,在神仙姐姐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面前,彻底失灵了。
2:0。
赛点。
“不能再输了!”陈贺的脑门上,都见了汗。
轮到刘一菲。
“321……看这边。”
她伸出手,指了指上边。
陈贺的脑子里,天人交战。上?还是下?左?还是右?她已经连续两次指同一个方向了,这次肯定会换!换哪儿?
他一咬牙,一跺脚,猛地往下一看。
然后,他就看见,刘一菲那根手指,还指着上边。
三连。
陈贺,输了。
女队,3:0,拿下决胜局。
总比分,3:0。
“我们赢了——!”
女队八个姑娘,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拥抱在一起,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整个草坪。
男队这边,八个大老爷们,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看着那锅已经开始凉了的羊蝎子,又看了看那两辆亮着诱人灯光的豪华房车。
最后,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几个在夜风里,显得格外孤苦伶仃的单人帐篷上。
邓抄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夜,无眠。
陈默看着这冰火两重天的场面,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他拿起喇叭,慢悠悠地宣布:“好了,游戏结束。女队的姑娘们,可以去享受你们的房车了。男队的各位老师嘛……”
他指了指那堆帐篷,“请吧。”
“不是,导儿,”陈贺第一个不干了,他从椅子上蹭了起来,腆着个脸凑到陈默跟前,“您看,我们这辛辛苦苦录了一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咱哥儿八个,就挤那几个小帐篷,这传出去,您脸上也没光不是?说您虐待老同志……”
“谁是老同志?”沙益在旁边幽幽地补了一刀。
陈贺:“……”
陈默压根不理他,冲着女队那边一招手:“姑娘们,房车钥匙。”
工作人员立马把两把精致的车钥匙,递到了杨蜜和杨影手里。
“走喽!姐妹们,洗澡去喽!”杨蜜拿着钥匙,在陈贺眼前晃了晃,然后领着一群姑娘,浩浩荡荡地走向那两辆代表着天堂的房车。
房车门一开,里头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女孩子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哇!这床好软啊!”
“还有独立卫浴!可以洗热水澡!”
“冰箱里有面膜和冰淇淋!”
那声音,一字不落地,全传进了男队八个爷们儿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他们那颗拔凉拔凉的心上。
“走吧,”邓抄有气无力地拍了拍离他最近的李辰的肩膀,“咱也……挪窝吧。”
八个大老爷们,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那片帐篷区。
那帐篷,是节目组“贴心”地提前搭好的。
小,是真小。
往里头一钻,感觉翻个身都费劲。
“我这辈子,就没住过这么憋屈的地方。”陈贺一屁股坐在自个儿的睡袋上,那帐篷被他这体重,压得往下一沉,他整个人,跟个肉粽子似的,被裹在了里头。
“知足吧你,”旁边的帐篷里,传来沙益那充满怨念的声音,“我这儿,拉链都是坏的。这晚上,不得喂一宿蚊子啊?”
邓抄的帐篷在最中间,他探出个脑袋,看着这一个个愁云惨淡的兄弟,清了清嗓子,想发挥一下队长的作用:“哎,我说哥儿几个,不就一晚上吗?想想咱们当年,什么苦没吃过?这点困难,算什么?这叫什么?这叫体验生活!对,体验生活!”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范成成在另一个帐篷里喊:“抄哥,你那帐篷里,是不是有枕头啊?”
邓抄一愣,往里一摸,还真摸着一个。
“我这儿怎么没有?”
“我这儿也没有!”
“我这儿就一个睡袋!”
“陈导!不公平!为什么邓抄有枕头!”
夜,深了。
房车里,温暖如春。
姑娘们敷着面膜,吃着零食,看着电视,聊着八卦,不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帐篷区,阴冷潮湿。
“啪!”
“哎哟我去!谁打我?”陈贺在帐篷里喊。
“不是我,”邓抄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我打蚊子呢!”
“啪!”
“哥,你打着没?”鹿含问。
“打着了,”邓抄说,“好像……是打我自个儿脸上了。”
“哎哟,我这老腰啊……”沙益在那儿翻来覆去,那帐篷被他弄得“窸窸窣窣”响,“这地,也太硬了。不行,我得出去活动活动。”
他刚钻出帐篷,就看见隔壁帐篷的帘子也掀开了,李辰那魁梧的身子,也钻了出来。
“辰哥,你也睡不着啊?”沙益问。
“嗯,”李辰点了点头,看着这片漆黑的夜,“有点冷,我做几个俯卧撑,热热身。”
说着,他就在那片空地上,一下一下地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