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铁轨染成暗红色,如同两条无限延伸的血脉。巡逻的IFV碾过枕木旁的碎石,发出单调的嘎吱声。车厢里,红警士兵们警惕地扫视着铁路两侧的荒野,枪口随着视线移动。
突然,趴在车顶警戒的军犬“黑箭”猛地立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鼻翼剧烈翕动。
“有情况!”驯犬员立刻拍打驾驶舱顶盖。
IFV戛然而止。
“黑箭,指示方向!”
军犬前爪扒着车顶边缘,头坚决地指向右前方一片半人高的枯草丛。
“一点钟方向,草丛异动,距离约一百米!”车长立刻将情况通报全队。
“一班下车,左右包抄!二班火力掩护!军犬引导!”带队的排长反应迅捷。
咔嗒!车门滑开。
十二名动员兵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跃下,迅速散开成扇形,借助地形向目标区域迂回。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声响。
“黑箭,上!”
军犬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入枯草丛!
呜汪——!
激烈的犬吠和人类的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八嘎!是狗!” “开枪!快开枪!”
砰砰砰!零乱的枪声从草丛中响起。
但已经晚了!
哒哒哒哒——! 迂回到位的一班动员兵同时开火!AK步枪喷吐出密集的火舌,子弹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瞬间覆盖了枪声传来的区域!
枯草被打得碎屑纷飞,后面藏身的五个身影在弹雨中剧烈抽搐,惨叫着倒地。
枪声骤停。
“清除目标!确认安全!”
士兵们交替掩护上前。
五具穿着平民服装但携带军用步枪和炸药包的尸体横陈在地,鲜血迅速浸透了干枯的草根。旁边散落着铁锹、钳子和十个捆扎好的烈性炸药包。
“报告排长,歼灭日军炸铁路小队五人,缴获炸药包十个,工具若干。我方无伤亡。”
“干得漂亮!”排长走上前,踢了踢那些炸药包,眼神冰冷,“想断我们的路?做梦!”
他拿起一个炸药包掂了掂,分量十足,足够炸断一截铁轨。
“把尸体处理掉,炸药包带回。通知指挥部,第一波清理完毕。”
“是!”
士兵们迅速清理现场,将缴获的炸药包小心搬上IFV。
基地指挥部。
林骁看着送来的十个炸药包,眼神锐利。
“手段很直接。”他敲了敲桌面,“这只是试探。他们不会罢休。”
果然,不到半小时,负责审讯那唯一一名被特意留下活口、重伤战俘的谭雅,传来了情报。
她用的方法很简单,也很有效。当冰冷的枪口抵在额头上,并且对方清楚地知道你所有同伴都已毙命时,保守秘密的意志会迅速瓦解。
“……是……是渡边小队长带领的……我们……我们只是第一批……”重伤的日军士兵断断续续地交代,脸上毫无血色,“后面……还有……山本中尉……带了十个人……专门……炸……炸黑水河铁路桥……”
黑水河铁路桥! 那是连接当前控制区与后方、运输金属资源的关键枢纽!一旦被炸断,修复起来极其困难,将严重影响金属供应和部队机动!
“具体时间?装备?”谭雅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今晚……今晚午夜……他们……有……有更多的炸药……和……两挺轻机枪掩护……”
得到了关键信息,谭雅结束了审讯。那名日军士兵也因失血过多彻底失去了声息。
“司令,情况明确。日军‘断脊计划’下一阶段目标,午夜炸毁黑水河铁路桥,执行者十人,配备加强火力和炸药。”谭雅的汇报简洁清晰。
林骁站在沙盘前,目光落在代表黑水河铁路桥的模型上。
一座长度超过五十米的钢铁桥梁,横跨在湍急的黑水河上。
“想炸桥?”林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立刻下达命令: “命令!第一步兵营二连、三连,立刻乘坐卡车,紧急前往黑水河铁路桥两端设伏!” “抽调一个狙击小组随行,占据桥头制高点!” “炮兵连,测算桥梁周边区域射击诸元,做好火力支援准备!” “谭雅,提前潜入桥梁附近,监视敌军动向,必要时执行斩首!” “工程兵单位,携带抢修设备,随部队出发,确保桥梁万无一失!”
“是!”
刚刚平息下来的红警军团再次高效运转起来。士兵们迅速登车,一辆辆满载士兵和装备的卡车呼啸着驶出基地,扬起滚滚烟尘,直奔黑水河大桥而去。
林骁看着远去的车队,眼神冰冷。 他倒要看看,这十个号称精锐的炸桥鬼子,怎么在他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下,把那座桥炸掉!
今夜的黑水河,注定要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