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127毫米滑膛炮的怒吼震碎了清晨的薄雾。炮弹拖着炽白的尾焰，精准命中三公里外山坡上的模拟工事。土木飞溅，预设的木靶在爆炸中化为齑粉。
犀牛坦克庞大的钢铁身躯碾过训练场，履带在焦土上留下深痕。炮塔缓缓转动，烟雾从炮口袅袅散开。
“目标清除。”坦克车长的声音透过电台传出，冷静如常。
几乎同时，天空传来密集的呼啸。
十二架火箭飞行兵呈箭矢队形掠过训练场上空，幽蓝尾焰在晨光中划出凌厉轨迹。他们悬停在坦克集群侧翼上空，肩扛式火箭发射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空中掩护就位。”飞行兵大队长0137的声音切入通讯频道。
林骁站在训练场边缘的高地上，手持望远镜观察。他身边，五辆多功能步兵战车引擎低吼，随时准备前出。
“模拟敌空中单位，三秒后进入射界。”系统模拟的电子提示音响起。
天空尽头，三个由无人机拖曳的靶标快速接近。
“防空阵列，锁定！”林骁下令。
训练场四周，六座防空炮塔同时转动，双联装40mm机炮昂起炮管。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
“开火！”
咚咚咚咚——！！
防空炮喷出炽烈的火舌，弹壳如雨点般抛落。空中炸开一团团黑烟，三个靶标瞬间被撕成碎片。
“漂亮！”刘顺忍不住赞叹。他刚刚赶到训练场，额头上还带着汗。
林骁放下望远镜，面罩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放松。
“还不够。”他按下通讯键，“坦克集群前压，步战车协同。飞行兵大队，高度降低两百，提供近距离火力支援。模拟敌军地面部队反击。”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训练场活了过来。
五辆犀牛坦克组成楔形阵型，发动机咆哮着向前推进。坦克之间，多功能步兵战车灵活穿梭，车载机枪警惕地扫视侧翼。
天空中，火箭飞行兵整齐下降高度，悬浮在树梢之上。这个高度极其危险，却能为地面部队提供最直接的火力覆盖。
“前方五百米，模拟敌反坦克阵地。”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坦克停火！步战车烟幕弹！飞行兵定点清除！”林骁语速极快。
最前方的两辆步战车炮塔转动，噗噗几声闷响，数发烟幕弹应声飞出，在坦克集群前方筑起一道白色烟墙。
几乎同一时间，四架飞行兵如同猎鹰扑食，从烟幕上方俯冲而下。火箭弹呼啸着离巢，精准命中远处模拟的反坦克炮位。
轰！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
“清除完毕。”0137报告。
烟幕散去，坦克集群再次启动，钢铁洪流碾过被“摧毁”的阵地。
刘顺看得目瞪口呆。这种行云流水的配合，这种近乎本能的协同，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司令，这……太厉害了！”他激动得声音发颤。
林骁却微微摇头。
“节奏还是慢了零点七秒。”他指着正在推进的部队，“步战车释放烟幕到飞行兵俯冲，中间有延迟。实战中，这零点七秒足够敌人打出第二轮齐射。”
刘顺哑然。
这时，一辆坦克的电台突然插入通讯，车长的声音带着急促：
“司令！西北方向发现不明飞行器！高度三千，速度很快！”
林骁猛地抬头。
远天，一个银灰色的小点正快速移动，在蔚蓝背景上拉出一道细长的白线。
“日军侦察机。”林骁眯起眼睛，“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专门用于高空拍照。”
“要打下来吗？”0137请示，飞行兵大队已经调整方向，火箭发射器对准远方。
“不。”林骁抬手制止，“让它看。”
他环视整个训练场。坦克、步战车、防空炮、飞行兵……所有单位都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冷光。
“传令下去，各单位按预定计划，继续演练‘铁砧与铁锤’战术。”林骁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冰冷的笑意，“让鬼子好好看看，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高空，九七式侦察机内。
日军飞行员小林泽一紧紧握着操纵杆，脸色苍白。他透过舷窗向下望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地面上，钢铁洪流正在演练。那些从未见过的坦克和飞行器，那些精准到可怕的协同，那些凶猛的火力……
他甚至能看到防空炮塔转动的细节，看到飞行兵悬停时尾焰喷出的热浪。
“这……这是什么部队……”他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按下相机快门。
咔嚓。咔嚓。
他必须把这些照片带回去。必须让司令部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根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中国军队。
训练场上，演练仍在继续。
坦克集群在飞行兵掩护下发起冲击，步战车在侧翼游弋，防空炮塔警惕地指向天空。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如钟表，每一次配合都天衣无缝。
林骁站在高地上，如同一尊冰冷的金属雕塑。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日军侦察机的出现，意味着大战将至。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来吧。”他轻声说，目光穿透云层，望向远方。
那里，战争的阴云正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