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几个人也没闲着。都知道牛大力晚上还得出摊讨生活,便一起动手,帮他把晚上要用的食材准备起来。清洗、切配、串串儿……四个人分工合作,效率比起牛大力一个人单干,简直快了不止六倍!
梁栩嫣虽是女儿家,且生得花容月貌,但一看就是穷苦出身的孩子,打小做惯了家务,在灶台上的活儿显得格外利索。洗菜、切菜手法娴熟,串起肉串来,手指翻飞,速度又快,串得又整齐漂亮,看得三个大男人啧啧称奇。
牛大力、李平安和秦守业见状,谁也不好意思偷懒,更不愿在女生面前丢了份儿,一个个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干劲。牛大力负责最需要力气的切肉,刀光霍霍;李平安和秦守业则埋头跟各种蔬菜“搏斗”,比试着谁穿得快。一时间,小小的棚屋里上演着一场热火朝天的“串串大比武”,说笑声、催促声、还有竹签穿过食材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干劲。
人多力量大,原本需要牛大力忙活一两个小时的准备工作,很快就完成了。看着几个大盆里分类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肉串、蔬菜串,牛大力心里暖暖的,搓着手憨笑道:“哎呀,真是多谢哥几个,还有梁教练了!这下可省了我老鼻子劲儿了!”
抬头看看墙上的老挂钟,才下午四点多,离太阳下山、出去摆摊还有将近两个钟头。难得的聚会,大家意犹未尽。
恰在这时,秦守业的手机响了,是他派出所的张指导员打来的,说家里来了几个到省城开会后路过武陵的洪湖农场服役期的老战友,想跟他调个夜班。秦守业本就珍惜这难得的放松,爽快地答应了。
李平安也立刻接口道:“正好,我晚上那几单外卖也不去抢了,陪哥几个再玩会儿,等天黑了再去跑也来得及。”
牛大力自然更是求之不得。
于是,四人洗净手,重新围坐在小桌旁。牛大力又续上了一壶滚烫的茉莉花高沫,清雅的茶香再次弥漫开来。午后炽烈的阳光变得温和,透过石棉瓦的缝隙,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忙碌过后的闲暇显得格外惬意,大家喝着茶,嗑着牛大力之前买来没来得及吃的瓜子,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聊健身房的趣事,聊各自工作中遇到的奇葩客人,聊未来的打算。没有特定的主题,就是随心所欲地闲扯,时而爆发出一阵大笑,时而又陷入短暂的、舒适的沉默。梁栩嫣也渐渐放下了最初的些许拘谨,话多了起来,说到有趣处,梨涡浅现,眼波流转。
这短暂的茶歇,如同激烈乐章中的一个舒缓音符,充满了朋友间毫无压力的陪伴与温暖。对于终日为生活奔波的四个人来说,这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宁静与欢愉,显得如此珍贵。而某个在李平安脑海里补觉的老锤子,依旧睡得香甜,错过了这场充满烟火气的“战后总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