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灵溪宗的练武场上,露水未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木清气。我站在队列中,深吸一口气,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今天是穿越后的第一次正式修炼。
昨晚李玄风来过之后,我一宿没睡好,脑子里全是白小纯的记忆碎片,那些关于《灵溪诀》的口诀、灵气运转的方式,全都模糊得像是隔着一层纱。而此刻,教习正站在高台之上,朗声讲解今日的修炼重点:引气归元。
“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引天地灵气入体……”他一边说,一边示范动作。
我学着周围人盘腿坐下,双手虚按膝上,闭上眼。可这一闭眼,问题就来了。
脑海里没有半点头绪,那所谓的“灵溪诀”,在我这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我想试着回忆点什么,却发现越急越想不起。心跳开始加快,掌心沁出冷汗。
“呼……冷静,冷静。”我在心里默念,“装也要装得像模像样。”
正当我努力模仿旁边弟子的动作时,胸口突然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从内向外扎进来。我皱眉咬牙,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糟了!
灵气失控了!
这应该是强行引导灵气造成的反噬。我没修过炼,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这些能量,现在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被扔进了深潭,四面八方都是水,全往嘴里灌。
“别慌,别慌!”我拼命稳住呼吸,试图让体内乱窜的灵气回归经脉,但越是挣扎,那种撕裂感就越强烈。
耳边传来其他弟子均匀的吐纳声,唯独我这边像是打翻了一锅热油,噼里啪啦炸个不停。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紊乱,甚至隐隐有些发烫。
“再这样下去要出事!”我心中大惊,必须想办法脱身。
就在这时,教习的声音再次响起:“引气归元后,需静守三息,若无法稳定,立刻收功,切莫强撑!”
我眼睛猛地睁开,顺势往前一扑,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教习快步走过来,眉头紧锁。
李玄风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眼神锐利地扫向我:“白小纯?你这是……”
我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微颤,一副痛苦模样:“教习……我……我旧伤复发了……”
这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白小纯之前确实受过一次不轻的伤,这事在宗门里不是秘密。只是没人知道,现在的“白小纯”其实是个冒牌货。
教习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我的脉搏,眉头皱得更紧:“气血紊乱,看来是真的旧疾发作。你先回去休息,下午的功课免了。”
我心中暗喜,连忙点头:“谢教习。”
李玄风站在一旁,目光如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扶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脚步虚浮,刚迈出一步,身体又是一阵晃动。我赶紧低头,假装虚弱,实则趁机将贴身挂着的玉佩塞进衣领深处。
刚才那一摔,玉佩竟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心头一震,但眼下顾不得多想,只能继续演下去。
训练场外,张大胖已经等在那里,见我出来,连忙迎上来:“你怎么回事?我看你刚才摔倒了。”
我苦笑:“老毛病犯了,胸口疼得厉害。”
他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太拼了?炼丹炸炉,修炼又出岔子,这样下去迟早要倒下。”
我心里一暖,嘴上却故意抱怨:“我也想不出事啊,可偏偏运气不好。”
张大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托人弄来的疗伤丹,你拿去用吧。”
我接过瓶子,沉甸甸的,显然不是普通货色。我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推辞。”他摆摆手,“你是我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了句谢谢。
他拍了拍我肩膀,转身离开,临走前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最近……确实有点怪。”
我心头一跳,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他点点头,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张大胖虽憨厚,但并不傻。他知道真正的白小纯是什么样子。而我这个冒牌货,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不仅要躲过敌人的眼睛,还得瞒过朋友的心。
我握紧手中的瓷瓶,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连最基础的修炼都做不好,那以后遇到真正的战斗怎么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低声自语,“必须尽快掌握修炼的方法。”
可问题是,我该从哪里入手?
回到房中,我关上门,靠在门上喘了口气。胸口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但那种灵气失控的感觉依旧萦绕在脑海中。
我走到床边坐下,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它静静躺在掌心,温润如初,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热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喃喃道。
窗外阳光斜照,斑驳的光影落在墙上,晃动着,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我轻轻摩挲着玉佩,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东西能帮我解决修炼的问题。
但如何使用,我却毫无头绪。
我叹了口气,将玉佩重新藏回衣领,躺倒在床,盯着天花板出神。
“陈默,你得活下来。”我对自己说,“但现在,你得先学会怎么当个修士。”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警觉地坐起来。
敲门声响起。
“白小纯,你在吗?”是李玄风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手指缓缓收紧。
他来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门口。
手握住门把的一瞬间,我低声说: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