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塌陷的狂暴力量将我甩向空中,我重重坠落,右臂剧痛如裂,好似有无数利刃在皮下疯狂撕扯,远古凶兽般的疼痛在臂膀中肆虐。
整条胳膊已经不听使唤,指尖蜷曲,漆黑的指甲犹如利刃,一抽一抽地往肉里缩,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变成野兽的前肢。
“我还没吃上灵溪宗食堂的红烧灵猪,你就要将我变成四脚朝天的爬虫?!”我破口大骂,舌尖刺痛,血味在口中炸开,总算将那股兽性压了下去。
可体内乱成一锅粥。斗气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像失控的野马,而那股精血却像滚烫的岩浆,顺着右臂一路烧上来,所过之处,筋骨扭曲,肌肉暴涨。两股力量撞在一起,我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攥住狠狠拧了一圈。
“再这么下去,不是炸成肉酱,就是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展览品!”我低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拳风未至,右臂的鳞爪先划出三道深沟,岩石崩裂,碎屑四溅。
可这一拳,反倒让体内的乱流更凶了。
“不行……不能压,得导!”我脑中灵光一闪,我舔了舔牙缝里的血沫,想起张大胖炼丹时说过的话,火候太大别硬盖锅盖,得开条缝泄一泄,我心一横:‘行,今天我就把自己当人形丹炉,反向炼化它!’
心念一动,我不再压制斗气,反而主动将其引向精血核心,像拿铁锹往火山口里铲冰。斗气刚一接触精血,轰地炸开,整条右臂猛地一颤,骨头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像是断了又接上。
“哎哟!”我疼得眼前发黑,可嘴角却咧得更开,“成了!这俩玩意儿真能对冲!”
我咬牙,继续引导斗气冲进精血洪流。每一次碰撞都似雷在体内炸响,那股狂暴兽性渐渐退散,我能感觉到意识在夺回身体控制权,此时体内热流暴涨,血液沸腾奔涌,肌肉鼓胀,骨骼震鸣。毛孔喷出赤焰,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可偏偏,爽得我头皮发麻。
我咬紧牙关,试图稳住身形,就在这时,体内一股新的力量突然汇聚到胸口,促使我猛然捶胸,一声怒吼炸开。
轰——!
眉心兽纹爆闪,血光冲天。右臂的鳞片不再乱长,反而自动收缩,暗金纹路如活蛇般游走,最终在掌心凝聚成一团旋转的血色气旋,像一颗微型风暴。
我低头看着手掌,心中暗喜:“行啊,这下打架不用光靠嘴皮子了。”
可没等我得意完,头顶残存的空间裂隙突然一颤,吸力再度袭来。那些还没完全闭合的黑色裂缝像活过来的嘴,疯狂撕扯我的身体。
“还来?!”我怒骂,“刚才吞我一口,现在还想打包带走?”
我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按住右臂,防止兽化继续蔓延。可那股吸力太强,地面碎石悬浮,我的身体一点点被拖向裂缝。
“再往上长,我连裤衩都抓不住了!”我咬牙,额头青筋暴起,“给爷——稳住!!!”
眉心兽纹猛然一震,血光如潮水般扩散。我右臂的气旋越转越快,血色风暴在掌心凝聚,发出低沉的嗡鸣。
我抬头,盯着最近那道裂缝,咧嘴一笑:“刚才你吸我,现在——换我打你!”
我声嘶力竭地咆哮,右手狠狠地砸向地面。那拳还未真正落下,右臂上的鳞爪就已如利刃般划出三道深深的沟壑,岩石瞬间崩裂,碎屑横飞。
“咔嚓!”
一声脆响,那道裂缝像玻璃般炸裂,残余吸力瞬间逆转,反被拳劲震碎!碎裂的空间碎片如冰渣四溅,又被血气风暴绞成虚无。
我踉跄着站起身,喘着粗气,喃喃道:“行啊……这下算熬过来了。”
我抹了把脸,满嘴血腥味:“至少不用再当谁的自助餐了。”
我低头看着右掌,那团血色气旋缓缓消散,可掌心裂痕依旧发烫,像在回应什么。
等等——回应?
我眼前一黑,待再睁眼,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在这崩塌的秘境之中,四周弥漫着死寂的气息。
四周死寂,秘境已塌,只剩下残破的岩地和几缕未散的血雾。可我体内,那股沸腾的兽血,竟在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眯眼看向远处。
那里,一道半透明的影子缓缓浮现——正是那头九目灵兽首领。它没被空间裂缝吞噬,而是静静立在废墟边缘,九只金焰眼瞳死死盯着我,头颅微垂,像是在……行礼?
“你搞什么鬼?”我皱眉,“刚才撞我那一脑袋,现在又要给我颁奖?”
灵兽没动,可我眉心兽纹突然一烫。
紧接着,一段模糊的画面冲进脑海——
无尽黑暗中,一头巨兽盘踞,浑身覆盖暗金鳞片,九目闭合,唯有眉心一道血纹,与我此刻一模一样。它缓缓抬头,望向天际,口中无声咆哮。
这画面让我震惊不已,脑海中似有另一个声音在回响,似乎在诉说着这画面与我的某种联系,但那声音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画面一闪而逝。
我愣在原地,心跳如雷。
“这……是啥?前世记忆?还是……我的祖宗?”
我挠了挠头,发髻歪得更像鸟窝了。
可没等我细想,右臂突然一抽。
鳞片再次浮现,顺着肩膀往上爬,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我心头一紧,赶紧运功压制,可那股力量根本不听使唤。
“又来?!”我怒吼,“刚觉醒就失控?这天赋是半成品吗?!”
眉心兽纹猛地一震,血光暴涨,可这一次,我没感觉到力量,只看到眼前一黑。
耳边,响起低沉的咆哮。
不是幻觉。
是……从我喉咙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