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正愁没机会收拾闫埠贵,眼下这干巴猴倒上杆子往上凑。
“胡闹。”他扯着大嗓门,那根胖手指差点戳在闫埠贵的鼻子上,“亏你还是个人民教师,眼瞎了?”
感觉这样还不过瘾,刘海中薅住人家的衣领,来了个唾沫星子洗脸,“一大妈平时的为人多和气,看看现在,都被老易欺负成啥样了?
你到现在还替老易说话,安得哪门子心心,简直是岂有此…此…”关键时候,又忘词了。
“岂有此理。”贾张氏这个文盲,抄着手,装了回文化人。
“啊…对,岂有此理。”把闫埠贵狠狠往外一推。
“好,二大爷好样的。”许大茂把晕倒的易中海紧紧按在柱子上,不忘叫好。
“大哥牛比,大哥威武。”刘海柱低着头往易中海身上套绳子,也不甘落后。
“啪啪啪…”刘光天哥俩,狠狠地拍着手巴掌,小脸兴奋。
闫埠贵摔了个屁股墩,有些气不过,“老…”
“老什么老,”三大妈快步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咋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
刘胖子今天摆明了就是要收拾易中海,你还上杆子凑,读书读傻了?”
闫埠贵耷拉着脸,从地上站起身,“唉,唇亡齿寒啊…”
天还没黑透,燕姐把大雷奶饱,哄睡,打算去跨院串门子。
走到95号四合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回家晚点的秦淮茹。
“秦淮茹?”她试探着喊了一句。
秦淮茹手里提着仨摞在一起的铝饭盒,应声停下脚,“嗯?燕姐,咋的了?”
燕姐瞅着跟她同样盘靓条顺的女人,撇了撇嘴,“我娃儿,搂到起…感觉咋个样嘛?
秦淮茹没来由得脸通红,有些懊恼,“找事是吧?那事都翻篇了。”
燕姐也不知咋的,就想挑事。
“翻个锤子,”她扯着方言,用手托了托大雷的粮仓,扭着柳腰就往东走去。
那两个浑圆饱满的磨盘,差点把路人看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秦淮茹不忿地低头看了眼,脚背根本就看不到,“哼,显摆什么?老娘也有。”
她脑袋有点跳闸,居然放下饭盒,用手也托了托。
这下子,她心情不美了,“坠死你得了…”
拱门北墙头,安凤跟燕姐踩在凳子上,吃起了大瓜。
“妹子,这院坝头硬是热闹得很嘛!”燕姐看得两眼放光。
安凤笑得眉眼弯弯,“要不?你也搬过来?”
李大炮瞅着她俩,有些牙疼,“大冷天的爬墙头,咋想的?”
“吱…呀…”
很久没开的拱门,露出一道三十来公分的空当。
李大炮趁着院里人没注意,慢慢走到一处阴影里,看起了热闹。
胖橘偷摸的取出安凤藏的伏特加,跳到墙头的角落,边喝边看。“啊麻麻啊麻麻喵喵。”
秦淮茹扶着一大妈坐在长凳子上,有些茫然。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天的工夫,院里发生这么大的事。
“一大妈…”她紧紧攥着一大妈那双冰凉的手,“你有想过…今后怎么办吗?
这下子,你跟一大爷可是彻底撕破脸了。
万一他…”
一大妈没有言语,低着头不断抹泪。
二大妈坐在另一旁,搂着她的肩膀,“淑兰,咱不哭。
趁着才四十刚出头,咱再找个。”她贴近一大妈耳旁,“李处长说了,让老刘帮你出头。
易中海想要让你净身出户,门儿都没有。”
一大妈这些都知道,她就是委屈。
秦淮茹耳朵尖,将两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易中海从旧社会那会儿,就在轧钢厂。
这么多年下来,怎么着也得有三四千千块钱。
如果按四千算,一大妈分一半,那就是 2000。
这笔钱,就跟八九十年代的万元户似的,份量可不轻。
秦淮茹有想法了,她想把一大妈接过来,给她养老。
平常一大妈可以给她照顾家里,以后有了孩子也能伺候她。
可一想到易中海那边,有些麻了爪子。
一时间,她愣在那儿发起呆来。
易中海那边,今天彻底倒了血霉了。
许大茂为了报刚才易中海的“强吻”,不知从哪儿翻腾出块木板和一顶纸糊的高帽子。
木板上写着: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纸帽子写着:道貌岸然。
开大会,主角晕了可没法开。
“柱子,把他给我弄醒。”刘海中对着自己弟弟说道。
“好嘞,大哥。”刘海柱也是生性,撸了撸袖子就上去了。
“啪…啪…”
胳膊扬起,左右开弓,照着易中海的腮帮子就是两个大比兜。
院里人看得打了个激灵,直抽冷气。
“这小子真狠啊,这大嘴巴子抽得…”
“老刘也是够义气,听说为了把他这亲弟弟塞进轧钢厂,私底下可没少花钱走动……””
“瞧瞧人家兄弟俩…”
燕姐看着刘海柱大发神威,小声嘀咕着,“妹儿,莫看那个瘦竹竿凶得很,遭我家男娃收拾过的。”
“真的假的?快跟我说说。”安凤催促着。
“就是去年子嘛…”
得,两个女人热闹都不看了,唠起了嗑。
李大炮有些好奇,心里寻思着,“老聋子怎么还不出来?狗腿子被收拾的这么惨,真能忍得住?”
聋老太却是有些坐不住了,饿得难受。
早上一大妈给她送了碗棒子面,就去了医院。
忙碌了一天,连后院都没进过。
“作死的小蹄子,竟敢饿着本福晋。”她唾骂着,趿拉着鞋,拄着拐棍颤巍巍往外挪。
“前头又嚎丧啥呢?一群不知死活的贱民,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
她踮着小脚,蹑手蹑脚蹭过游廊,刚到中院月亮门边,就听见易中海在那嘶吼:“老刘,你们要干什么?快给我松开。
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不?”
刘海中寻思着这个时候李大炮肯定在某个地方看向这里。
自己表现好了,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
他坐在凳子上,把易中海的话当成耳旁风。
眼皮微抬,不紧不慢地扫了眼,拿起手上的茶缸子,出溜了一口。
整个架式,拿捏地死死的。
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他将茶缸子搁桌上。
站起身,开始了发言,“各位街坊邻居,老少爷们。
今儿个开这个会呢,就一件事,那就是…批斗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