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就把四胞胎的窘境揭了个底朝天。
天山童佬在时候，她们是灵鹫宫的二把手，大权在握。
天山童佬没了。
她们就是可以随便可以处置的婢女。
婢女怎么把握自己的命运？
梅兰竹菊根本无处可去，也没有选择。
四张脸同时沉默了。
回去，也没啥可回去的。
不回，眼前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呢？你也要跑吗？”
金小山又看向一直不吭声的王语嫣。
“…我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怎么跑？
“这和武功有什么关系？跑，有腿就行了。”
金老爷捏住王仙子的下巴，抬起来看看，嗯，没啥脑子。
标准花瓶，可以收藏。
“我，没地方去。”
王语嫣给了一个金老爷意外的答案。
“你咋会没地方去呢？你不是大理的皇室子女吗？你可以去大理当王妃；你不是还有江南的家吗？你能回江南当财主呀？再不济去灵鹫宫也能过的很好呀！”
金小山无语的摇摇头。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梅兰竹菊和王语嫣也不一样。
王语嫣退路很多。
去大理，嫁，你是段和誉的王妃；不嫁，你是段正淳的私生女。
去灵鹫宫，你是无涯子的外孙女，西夏公主的表姐妹。
回江南，你是有岛有湖的大地主。
你有很多退路，你居然有点不想跑？我还没打你呢，你就准备斯德哥尔摩了？
“我不会武功，回曼陀山庄，守不住家业。”
王语嫣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俏脸露出苦笑。
这年头有巨大的家业，就要有相应的实力，要么有武功，要么家中有官，要么家族人多。
聚贤庄，有武功，也有人。
参合庄，有武功，也有手下。
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要武功有武功，要人手有人手。
看吧，没点功夫和人，你根本守不住家业。
曼陀山庄有什么？
“你还懂这些？”
金老爷皱眉。
这人设不符啊！你不是只喜欢看书，不屑世事吗？
“以前不懂，现在懂一些了。”
她都把剧情走完了，家人都死光了，再不成长，那真成傻子了。
“那为何不去大理？”
金老爷感觉快乐减半，你丫不反抗，搞的我都不会了呀。
宋人，外女，无家人，无势力……”
这要在大理皇宫能混好，那才是见鬼了。
这些王语嫣本来是不懂的。奈何有人说给她听呀。这几天晓蕾一直在说给她听，说着说着她也就懂了。她斗不过晓蕾。
“呃，先说好，我可是贪图你的美色。”不想跑是好事儿。金老爷也不会拒绝。不过有些事情要提前说明了，咱这儿没有爱情，只有色情。
“……我不跑。”
王语嫣说这话有些伤感。
她不是不想跑，她是没地方跑，没能力跑。
而且也等不来人救她。
还有谁能救她？
段氏？
在翠云楼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双方之间武功差距天地之差，根本没有希望。
至于，金老爷贪图她的美色。
唉，不贪图她美色，还贪图她什么？她还有什么？
“我也贪图你们的美色。”
金姥爷转头又对四胞胎姐妹重复了一遍。
就问你们怕不怕？
反抗心思这么弱。
这欺男霸女好像没太多的快感。
梅兰竹菊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一丝丝的茫然。
“你们没话说呀，咋了？”
金老爷也很茫然。这他妈跟剧本想的不一样啊。
“我们美吗？”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出来一个这个问题。
“挺漂亮的呀！”金老爷不明所以如实回答。
四胞胎确实挺漂亮的。
咦？
这么漂亮的四胞胎，为什么没有人把心思和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呢？
就算不是顶级漂亮，四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对男人而言也是有着莫大吸引力的呀。
段誉这么好色都没打她们的主意。
虚竹也没打她们的主意。
金老爷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
“那我们跟你！”
听到金老爷的赞美，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四胞胎齐齐一恭手，对着金老爷就跪了下去。
不是什么万富跪，是单腿着地的下跪。
效忠了！！
不是，我夸你们漂亮，你们就跟我了。
金老爷摸摸脑袋，十分懵逼。
梅兰竹菊是下人。
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也很诡异的事情。
下人是什么？
下人就是奴婢，是可以买卖的人，是可以送人的人。
可是天山灵鹫宫是一个隐士的门派，江湖门派！
他们根本没有户籍制度。
梅兰竹菊可能没有户籍，但也绝对没有贱籍。
梅兰竹菊是天山童姥捡回来然后养大的。他们伺候天山童姥。同时还帮助天山童姥处理天山灵鹫宫的内部事务。属于是帮派内的二把手。事情到这里都还是正常的。
但是在外人介入之后，一切就变得不正常了。
梅兰竹菊，没有贱籍。
但是人们的心中有贱籍。
西夏公主李清露认为他们是下人，可以随手送人。
灵鹫宫宫主虚竹，他觉得老婆说的对，没毛病，可以。
大理王子段和誉，不就几个下人吗？他也觉得没有问题。
都觉得没问，四胞胎也看不到问题，这才是大问题！！！
没人会贪图她们的美色。
对于人上人来说，几个婢女而已，再漂亮也是玩物，予取予求罢了。
四胞胎就像是透明人。
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又不是只有段和誉的妹妹们，她们也失去了家园和亲人，可人家得到的是幸福的归属，她们却要被物品一样送来送去。
“我贪图你们的美色！”
这是实打实的真心需要。
“参见公子！”
梅兰竹菊一同参上。
“…叫老爷！”
金老爷腰板一直，感觉幸福感大增。
他不在意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人的本能就是追求更好的生活。
而自己身边就是更好的生活。
“见过老爷！x4”
四胞胎眼中似乎又有光了。
“走，购物！寒拼！”
金老爷大手一挥，带着新跟班又投入了逛街的热情中。
王语嫣看着渐行渐远的五人，愣愣出神儿。
“老…爷…”
她轻声咀嚼着这两个字。
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养在岛上不食人间烟火，不见人间喧嚣的无知少女了。
老爷，是担当，是责任，是稳重的依靠。
当一个人被叫做老爷时，那代表着他有很大的家业，需要养很多的人，担很多的事作，做很多的主。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