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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金沙滩水寨。

通过那场近乎残酷的筛选,阮氏三兄弟怀揣着那块边缘粗糙、却仿佛带着滚烫温度的硬木号牌,以及一股子混杂着鱼跃龙门般的兴奋与深入龙潭虎穴般的忐忑,跟着一名面色冷峻如铁、从始至终未发一语的传令喽啰,终于踏上了这片真正属于梁山的、带着煞气与传说的土地。

水寨依着陡峭如刀劈斧凿的山崖和浩渺无垠、暗流潜藏的水泊而建,气势森严得令人窒息。

粗大的原木,带着山林的气息,被巨力深深打入水底淤泥,构成坚固无比的寨墙基座,露出水面的部分粗粝而潮湿,布满深绿近黑的苔痕,如同巨兽湿滑的皮肤。

高耸的刁斗望楼如同擎天巨人,刺破低垂的云层,楼上隐约可见持着强弩、身影凝固如雕塑的哨兵,他们如同最警惕的鹰隼,冰冷的目光一遍遍扫视着烟波浩渺、杀机四伏的湖面。

栈桥纵横交错,以儿臂粗的铁钉和浸过桐油、坚韧无比的藤索牢牢固定,随着水波微微起伏,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大小战船——从轻捷如燕、专司刺探的赤马舟,到庞大如山、如同水上堡垒的艨艟斗舰——井然有序地停泊在指定泊位,船身上新刷的桐油在晦暗天光下泛着暗沉内敛的光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略带刺激的桐油味,混合着水汽,无孔不入。

往来巡逻的士卒,皆着统一的皂色劲装,束紧绑腿,挎刀持枪,步伐整齐划一,踏在木板栈道上发出沉闷而富有压迫感的回响。

他们眼神锐利如刚刚打磨过的鹰隼,扫视着寨内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生人勿近、铁血无情的凛冽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桐油的微香、铁锈的腥涩、潮湿木头的腐朽气、挥之不去的水腥,以及一种无形的、冰冷的、仿佛能冻结血液的肃杀之气。

这气息,与临湖集那鱼龙混杂、充满市井喧嚣的热闹截然不同,更与石碣村那令人绝望的、带着腐烂鱼虾味的破败有着云泥之别。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冰冷、高效、令行禁止、不容丝毫懈怠与质疑的钢铁秩序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三兄弟被领到水军左营后方,一处依着陡峭山壁、硬生生开辟出的新兵集结地——

一个用碗口粗、还带着新鲜树皮和树脂清香的原木粗糙围起来的简陋校场。

地面是新夯实的泥土,被前夜的雨水浸透,还带着湿漉漉的凉意,踩上去微微下陷,留下清晰的脚印。

校场上已经稀稀拉拉站着二十来个和他们一样、刚刚通过初试的新丁。

他们大多一脸被生活磨砺出的风霜,衣衫各异,有的甚至还带着赶路的尘土。

眼神里混杂着初入陌生险地的警惕与好奇、对传说中梁山生活的兴奋,以及更深层、对未知命运的隐隐不安与茫然。

空气里除了男人们身上散发出的、浓淡不一的汗味、湖水的腥气,还混杂着新锯木头的清香和远处伙房飘来的、带着一丝难得油荤气的炖菜气息,几种味道奇异又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刺激着鼻腔。

一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骨架异常精悍结实、仿佛每一寸肌肉都经过千锤百炼的汉子,穿着一件略有不同的皂色劲装——那衣料似乎更厚实挺括些,领口袖口用更深的、近乎墨色的布条精心镶了边,腰挎一柄鞘身被手掌磨得油亮发黑、透着隐隐煞气的精钢短刀,左臂上紧紧缠着一道刺眼的猩红布条,如同一道刚刚凝固、尚未干涸的血痕,昭示着身份与权威。

他背着手,钉子般立在一块稍高的土台前,锐利如钩、仿佛能剥开人皮囊看到内里的目光,缓缓地、逐一地、带着审视意味地扫视着台下这群高矮胖瘦不一、神色各异的新丁,仿佛在评估一群刚刚捕获、待估的牲口,计算着他们的成色、潜力与可能的用途。

他便是负责新兵初训的什长,姓陈,水寨里人送外号“陈铁面”,以训练严苛、不近人情、铁面无私着称。

“都站好!挺胸!收腹!下巴给老子收起来!目视前方!莫要交头接耳!哪个再敢乱动一下,十军棍伺候!绝不姑息!”

陈什长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因常年吼叫而带着沙哑,却像冰冷的铁器刮过粗糙的砂石地面,带着一种能穿透骨髓、直抵灵魂、令人心悸胆寒的威严。

瞬间,校场上所有细微的嘈杂声、不安的挪动声、压抑的咳嗽声都消失了,被这股无形的压力碾得粉碎。连呼吸都似乎被众人刻意压低了,变得细若游丝,只剩下山风吹过木栅缝隙发出的呜咽声,以及自己胸膛里那越来越响、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报上姓名,原籍!领取号牌和衣物!”陈什长目光如刀,第一个精准地刺向站在最前面、身形最为魁梧如山、无法忽视的阮小二。

阮小二不敢有丝毫怠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令人窒息的威严中挣脱出来,上前一步,胸膛下意识用力挺起,沉声报出三人根脚。

“济州府石碣村,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每一个字都带着石碣村的泥土和水泊的气息。

旁边一个同样面无表情、仿佛戴了人皮面具、眼神空洞的文书喽啰,迅速在一本厚厚的、边角磨损的硬皮名册上找到对应名字,用炭笔“唰唰”勾画几下,动作机械而准确。然后从旁边一张简陋木桌上堆得棱角分明、如同灰色砖块般的衣物中,精准地抽出三套叠得见棱见角、仿佛用尺子量过的皂色短打军服、三双厚重结实的千层底麻鞋、三条宽厚的束腰带、三副长长的灰色绑腿布以及三块用麻绳穿好的、半个巴掌大小的硬木号牌,一股脑塞到阮小二骤然伸出的、带着厚茧的怀里。

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手臂微微一沉。

那衣物包括:一件窄袖交领短衫,一条裤腿特意收口的束脚长裤,质地是厚实粗糙的粗麻混着少量棉线,染成深皂色,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新布特有的染料和驱虫樟脑丸混合的古怪气味;束腰带是结实的双层麻布,边缘用线绞得死死的;绑腿布是未经细加工的灰色土布,手感粗粝;头巾则是同色的粗布。

“阮小二,丁字七号!阮小五,丁字八号!阮小七,丁字九号!”

文书喽啰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念一串与己无关、冰冷僵硬的数字。

“记牢了!在营中,这就是你们的名字!比爹娘给的还紧要!丢牌如丢命!去那边草棚,把身上那些破烂都给老子扒干净换了!

一炷香时间!换不完的,光着屁股出来领军棍!滚!” 陈什长最后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

抱着那套粗糙、厚重、散发着浓烈古怪气味的皂色军服,三兄弟几乎是小跑着钻进了旁边一个用芦苇席和几根歪斜木桩临时搭起的、低矮憋屈的草棚。

棚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破烂的席缝顽强透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用来驱虫消毒的生石灰和樟脑块混合的刺鼻气味,几乎令人窒息,辣眼睛。

“乖乖,这料子,” 阮小五用手指仔细捻了捻上衣的布料,触感粗糙得像是砂纸,不由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硬得跟晒干的老牛皮似的,比俺们那补了又补、磨得发亮的破渔网还硌人!这要是穿身上跑起来,风一吹,不得活活磨掉一层皮?跟受刑似的!”

阮小七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感觉浑身像有虱子在爬。他一把粗暴地扯掉身上那件油光发亮、补丁摞着补丁、散发着十几年都洗不掉的、深入纤维的浓烈鱼腥和汗馊味的旧褂子,随手扔在脚下肮脏的泥地上,露出精瘦黝黑、肌肉线条如铁铸般分明、充满野性力量的上身。他抓起那件崭新的皂色短衫,看也不看就往头上套,动作粗鲁急切得像在撕扯纠缠不清的破渔网,带着一股子对这身束缚的本能抗拒。

“嗤啦——” 一声轻微的、却在寂静棚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的裂帛声。

“哎哟!” 阮小七动作一僵,低头一看,腋下那处本就粗糙的缝线被他蛮牛般的力气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小口,露出里面同样粗糙的衬布。

“你个败家玩意儿!慢点!这是军服!不是咱家那随便缝几针、破了再补的破麻袋!” 阮小五心疼地低喝一声,他正就着昏暗的光线,像个老到的商人般仔细地用手指捻着衣料纹理,凑近鼻子仔细辨别着成分。“料子倒是真厚实!粗麻混了棉线,织得也密实,耐磨抗造得很!就是这针脚粗犷了些,跟蜈蚣爬似的!” 他客观地评价着,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他拿起那条宽厚的麻布束腰带,掂量着两端沉甸甸、冰凉坚硬的黄铜扣环,眉头微蹙,露出困惑之色。“这玩意儿怎么摆弄?跟咱们扎渔网的麻绳完全两样啊,扣环滑不溜秋的,使不上劲。”

阮小二沉默着,如同岸边亘古的礁石,但动作却毫不拖沓,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果断。他利落地褪下那身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浸满汗水和湖水、早已看不出本色的旧渔衣,常年风吹日晒、浪里搏击锤炼出的古铜色身躯完全暴露在昏暗光线下。虬结的胸肌和臂肌如同盘踞的老树根,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旧伤疤——深色的渔网勒痕、浅色的鱼鳍划伤、凹凸不平的礁石刮蹭……每一道都记录着水上讨食的艰辛与危险。他拿起上衣,没有像小七那样急躁,而是学着旁边一个看起来经历过行伍、动作麻利精准的老兵模样的人,先仔细展开,抚平褶皱,再小心地套头、伸臂。

布料确实厚实硬挺,摩擦过皮肤带来强烈的异物感和阻力,尤其是擦过他肩胛骨上那道被沉重船桨打断后留下的、凸起扭曲的狰狞疤痕时,一阵尖锐的、如同被粗糙砂纸打磨的刺痛让他眉头猛地一锁,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拿起那条腰带,他学着老兵的样子往腰间缠绕,试图束紧,但粗壮得如同胡萝卜的手指与那滑溜的布带和冰凉的铜扣较着劲,反复几次都不得要领,布带歪斜,扣环对不准,显得异常笨拙别扭,与他水中那蛟龙般的身手形成了可笑的反差。

“二哥,反了反了!铜扣该在右边!从这边绕过来,对,这样!” 阮小五看不过去,放下自己研究到一半的衣物,凑过来帮忙,手指灵活地引导着。

兄弟俩在狭小拥挤、气味刺鼻、几乎转不开身的空间里手忙脚乱,胳膊肘互相碰撞,呼吸交织,好不容易才把那条宽腰带紧紧束在阮小二结实的腰腹上。那黄铜扣环“咔哒”一声清脆合拢的瞬间,阮小二只觉得胸腔被狠狠挤压束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意识地深深吸气,被迫挺直了腰板,一种被无形框架约束、告别过去散漫的感觉油然而生,陌生而强烈。

阮小七那边更是狼狈不堪,状况百出。

他胡乱套上裤子,那肥大的裤腿立刻像两个空荡荡的面口袋般垂下来,几乎盖住了他整个脚面,走起路来肯定会绊倒。轮到打绑腿时,他彻底抓狂了,耐心耗尽。那长长的灰色布条在他手里如同最滑溜难抓的泥鳅,完全不听话。他学着旁边人的样子往小腿上胡乱缠了几圈,弄得松松垮垮、皱皱巴巴如同老树的瘤节,刚试着抬脚想走一步,那布条就“哗啦”一下全散开了,拖泥带水地落在地上,瞬间沾满了泥灰,变得脏污不堪。

“他娘的!这劳什子裹脚布!绑它作甚!碍手碍脚!还有这棚子里的怪味儿,又冲又辣,熏得老子脑仁疼,直冲鼻子!比死了三天的臭鱼还难闻!” 阮小七烦躁地一脚踢开散落的绑腿布,捂着鼻子低声咒骂,俊黑的脸上满是嫌恶,显然被那浓烈的消杀药味呛得头晕眼花,对这身繁琐的装备和这该死的规矩充满了本能的反感与抵触。自由惯了的野马,第一次被套上缰绳,滋味着实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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