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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的主殿终日笑语喧哗,华贵妃逗弄承鸾的欢快声音、皇帝驾临时赏赐的通传声、皇后宫中剪秋亲自送来的稀罕玩意儿的动静……如同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清晰地传入了偏殿。

曹琴默抱着温宜,坐在窗边的阴影里。温宜正摆弄着一个半旧的布娃娃,有些恹恹的,小脸带着病后的苍白。曹琴默却无心哄女儿,她的眉头紧紧蹙着,眼神复杂地望着主殿的方向,里面翻涌着失落、不甘和浓浓的酸楚。

华贵妃……已经很久没有传唤她了。

自从承鸾公主降生,华贵妃的全部心神都扑在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儿身上。曾经那个需要她曹琴默出谋划策、对付六宫嫔妃、揣摩圣意的华妃娘娘,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她变得满足、变得柔软,也变得……不再需要她曹琴默的“聪明才智”了。

曹琴默本以为,新人入宫选秀,尤其是那个酷似纯元皇后的甄嬛出现,会让华贵妃重新紧张起来,重新需要她这个“军师”。她甚至早就在心中盘算好了几条敲打新人的计策,只等华贵妃开口。

然而,没有。

华贵妃只是轻描淡写地给了夏冬春一个极具侮辱性的白眼,便再无其他动作。她甚至对新入宫的甄嬛、沈眉庄等人,都表现出一种近乎漠视的态度。每日里,她关心的只有承鸾吃了多少、睡了多久、又学会了什么新把戏。那些新入宫的美人,在她眼中,仿佛还不如承鸾玩坏的一个小玩具重要。

这份“漠视”,让曹琴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心凉。她依附的大树,似乎真的找到了新的重心,不再需要她这棵攀附的藤蔓了。

看着主殿里流水般送进去的赏赐——江南进贡的顶级丝绸给公主裁新衣,内务府新制的赤金嵌宝项圈,会唱曲的西域八音盒……再看看自己怀中温宜手里那个针脚都有些松散的旧布娃娃;想到承鸾一出生便是尊贵的固伦公主,连皇后都对她另眼相看,剪秋姑姑时常亲自带着新鲜瓜果和精巧玩意往翊坤宫跑;而自己的温宜,只有一个位份低微、母家不显的贵人娘亲,连请个好太医都要看人脸色……

巨大的落差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曹琴默的心。同样是公主,为何她的温宜就如此命薄?难道仅仅因为她的母家比不得权倾朝野的年家?

这股不甘和酸楚在曹琴默心中发酵,最终化为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既然无法撼动承鸾的地位,无法阻止华贵妃对女儿的宠爱,那……她必须为温宜另谋出路!

看着怀中安静玩着娃娃、尚不知愁滋味的女儿,曹琴默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冷。既然无法下手除掉障碍,那就想办法让温宜成为障碍身边的……自己人。

“温宜,”曹琴默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声音刻意放得温柔,“想不想去和承鸾妹妹玩?妹妹那里有很多很多漂亮的玩具,还有甜甜的果子吃。”

温宜听到“玩具”和“果子”,大眼睛亮了一下,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她年纪小,但对那个住在华丽主殿、被所有人围着转的小妹妹,还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和好奇。

曹琴默心中一定,一个计划迅速成型。后宫子嗣稀少,温宜比承鸾大一岁,正是可以玩在一起的年纪。只要她多创造机会,让温宜常去主殿走动,陪着承鸾玩耍,让两个孩子从小培养点情谊。以承鸾如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地位,只要她日后能对温宜有一丝顾念,那对温宜的未来,便是天大的助力!

这想法或许天真,却是曹琴默目前能想到的、最稳妥也最有可能为女儿铺路的方法了。她必须抓住这根可能存在的攀藤。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趁着华贵妃小憩、承鸾被颂芝带着在殿内玩耍的时机,曹琴默精心打扮了温宜,自己也换上得体的衣裳,抱着女儿,带着一份自己亲手做的、造型还算精巧的米糕,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主殿。

“颂芝姑娘,”曹琴默脸上堆着谦卑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温宜公主念叨着想和承鸾妹妹玩,我便带她过来瞧瞧。这是嫔妾亲手做的米糕,给公主殿下尝尝鲜。”

颂芝看着曹琴默和她怀里怯生生的温宜,又看看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着一堆五颜六色、来自西域的异域小木雕的承鸾,心中了然。她虽不喜曹琴默的心机,但温宜公主毕竟无辜,且娘娘也没明令禁止温宜公主过来。

“曹贵人客气了。”颂芝接过米糕,侧身让开,“小公主刚醒,精神头正好呢。温宜公主,来这边玩吧。”

温宜被曹琴默轻轻放下,有些拘谨地走到地毯边。承鸾抬头看到温宜,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好奇这个不常见的小姐姐。她拿起一个彩绘的小木马,递向温宜,含糊地发出“给……给”的声音。

温宜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小木马,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也学着承鸾的样子坐在地毯上玩起来。

曹琴默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虽不算热络但也算和平共处的画面,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就在这时,承鸾似乎玩腻了木雕,目光被温宜头上戴的一支小小的、样式有些过时的绢花吸引了。她伸出小手指着绢花:“花!花花!”

温宜以为妹妹想要,便乖巧地伸手想把绢花摘下来给她。

曹琴默心中一喜,正要开口鼓励温宜大方些。

谁知,刚刚小憩醒来的华贵妃年世兰,正从内殿走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承鸾旁边的温宜,以及温宜头上那朵在她看来极其碍眼、粗制滥造的绢花!

华贵妃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她几步上前,带着一阵香风,毫不客气地一把将承鸾抱了起来,远离了温宜,仿佛温宜是什么脏东西。

“鸾儿!”华贵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嫌弃,她指着温宜头上的绢花,对着怀中的女儿,用一种清晰得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到的音量说道:

“那是什么蠢东西!粗制滥造的!也敢往头上戴?别污了我们鸾儿的眼!”

她随即又瞥了一眼地上温宜手里拿着的、承鸾刚才给的小木马,更是冷哼一声,直接对着颂芝吩咐道:“颂芝!把那玩意儿拿开!什么脏的旧的都往鸾儿身边凑!以后不是什么顶顶好的东西,别拿到鸾儿面前!”

她的话狠狠扎在曹琴默心上,也吓懵了温宜。

温宜手里的木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小嘴一瘪,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惊恐地看着突然发怒的华贵妃,又无助地看向自己的娘亲。

曹琴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女儿受辱惊恐的模样,看着华贵妃抱着承鸾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嫌恶姿态

承鸾被母亲抱在怀里,看着哭泣的温宜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曹贵人,小脸上满是困惑(内心oS:“娘亲干嘛这么凶?)她伸出小手,似乎想指指哭泣的温宜,却被华贵妃更紧地抱住了。

“乖鸾儿,咱们不玩这个,娘亲给你看新得的夜明珠!”华贵妃抱着承鸾,头也不回地走向内殿,留下满室的冰冷和曹琴默母女无声的难堪。

偏殿的空气仿佛还凝固着昨日的冰冷与屈辱。温宜受了惊吓,夜里又有些发热,曹琴默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一宿,眼底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然而,当清晨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映照在女儿苍白的小脸上时,曹琴默眼中那点疲惫迅速被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所取代。

放弃?不!为了温宜,她绝不能放弃!华贵妃的羞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这深宫之中,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温宜的未来,远比她那点可怜的自尊重要百倍!

昨日华贵妃厌恶的是什么?是温宜头上那朵“粗制滥造”、“蠢东西”般的绢花!是暗示温宜不配和承鸾玩在一处!那好……曹琴默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精光。

她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小块上好的贡缎——那是她去年生辰时,内务府循例赏下的,一直没舍得用。又拆了自己一支成色尚可的旧银簪,取下上面最大的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整整一个上午,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也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用那小块珍贵的贡缎和那颗小珍珠,精心制作了一朵小巧玲珑、栩栩如生的粉色海棠绢花。花瓣层叠,花蕊用金线点缀,那点珍珠在花心处更添了几分精致贵气。这朵绢花,几乎耗尽了她手头最好的材料,倾注了她此刻能付出的全部“心意”。

午后,估摸着华贵妃午睡已醒,承鸾也该活动了。曹琴默仔细地为温宜梳洗,换上一身虽不新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裳,确保女儿看起来乖巧可人。她将那朵新做的海棠绢花,郑重其事地别在了温宜的发髻旁——不是给自己女儿戴的,而是准备献给承鸾的“敲门砖”。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屈辱和忐忑,曹琴默再次抱着温宜,踏入了那让她昨日狼狈逃离的主殿。

殿内,颂芝正陪着承鸾在铺着厚毯的地上玩着几颗光滑的玉石棋子。华贵妃则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里把玩着一串光泽温润的翡翠珠串。

看到曹琴默进来,华贵妃的眉头立刻习惯性地蹙起,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警惕,仿佛在看什么不洁之物靠近她的宝贝女儿。颂芝也停下了动作,看着曹琴默。

曹琴默抱着温宜,深深地福下身去,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华贵妃冷哼一声,没叫起,只是用眼尾扫着她,等着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曹琴默直起身,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带着讨好却又不显得谄媚的笑容,她将怀中的温宜轻轻放下,然后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朵用锦帕仔细包裹着的海棠绢花。

“娘娘,”曹琴默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愧,“昨日是嫔妾的不是,温宜年幼不懂事,戴了些粗陋之物,污了娘娘和公主的眼。嫔妾回去后深感惶恐,彻夜难安。今日特意亲手做了这朵小玩意儿,虽不值什么,但胜在用料还算干净,针脚也细些,斗胆献给公主殿下赏玩,权当……权当是嫔妾和温宜的一点心意,向娘娘和公主赔罪。”

她说着,双手捧着那朵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精致小巧的海棠绢花,恭敬地呈上。

华贵妃的目光落在了那朵绢花上。以她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朵绢花的用料确实比昨日温宜头上那朵好得多,贡缎的质地,珍珠的点缀,针脚也细密整齐,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虽远比不上内务府进贡的珍宝,但在这等“赔罪”的物件里,算是相当“有心”了。

更重要的是,曹琴默的姿态放得足够低,认错认得足够“诚恳”,献上的东西也勉强能入眼。这让华贵妃心中的厌烦和火气稍稍平息了一点。她挑剔地审视着绢花,又瞥了一眼垂着头、乖巧站在一旁、头上干干净净只梳着小髻的温宜,曹琴默特意没给温宜戴任何多余的东西。

承鸾也被那朵亮晶晶的绢花吸引了注意力,丢开手里的棋子,好奇地“啊”了一声,伸出小手指着。

华贵妃看到女儿感兴趣,脸色又缓和了一分。她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颂芝:“拿过来给鸾儿瞧瞧。”

颂芝连忙上前,小心地从曹琴默手中接过绢花,递到承鸾面前。承鸾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光滑的花瓣和圆润的小珍珠,小脸上露出喜欢的表情,咯咯笑了两声。

看到女儿笑了,华贵妃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她终于正眼看向依旧保持着恭敬姿态的曹琴默,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点点。

“嗯……”华贵妃拖长了调子,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意味,慢悠悠地开口道,“还算……有心。”

这三个字,如同天籁,瞬间让曹琴默悬着的心落回了实处!巨大的酸楚和屈辱感再次涌上,却被她死死压下。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谦卑笑容,再次福身:“谢娘娘不罪之恩!公主殿下喜欢就好。”

华贵妃没再看她,目光转向正拿着绢花玩的承鸾,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既然鸾儿喜欢,就让温宜在这儿陪鸾儿玩会儿吧。颂芝,看着点。”

“是,娘娘。”颂芝连忙应下。

“谢娘娘恩典!”曹琴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激动,也是如释重负。她知道,华贵妃这轻飘飘的一句,就是默许了!默许了温宜可以成为承鸾的“玩伴”,哪怕是暂时的!

曹琴默不敢久留,更不敢打扰华贵妃,再次行礼后,便悄然退到了一旁不起眼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温宜身上。

温宜得了母亲的示意,又见承鸾妹妹似乎不排斥自己,还对着自己笑(其实是承鸾对着绢花笑),胆子也大了些。她慢慢走过去,学着颂芝的样子,也坐在地毯上,拿起一颗玉石棋子,笨拙地推到承鸾面前,小声说:“妹妹……玩……”

承鸾看看棋子,又看看温宜,她很大方地把手里的绢花递给温宜,含糊地说:“花……姐姐……戴……”

温宜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却没有自己戴,而是学着刚才颂芝的样子,轻轻地把绢花别在了承鸾的小发髻上。粉色的海棠衬着承鸾雪白粉嫩的小脸,果然更添了几分可爱。

“咯咯咯……”承鸾高兴地晃了晃小脑袋,似乎很满意。

颂芝在一旁看着,也露出了笑容。华贵妃瞥了一眼,看到女儿头上的绢花确实比昨日顺眼,女儿也玩得开心,便不再说什么,继续把玩着她的翡翠珠串,算是默许了眼前这一幕。

角落里,曹琴默看着女儿小心翼翼地陪着承鸾玩耍,看着承鸾对温宜露出笑容,看着华贵妃没有再出言阻止……她那颗一直揪紧的心,才终于缓缓放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悲凉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后的、带着苦涩的庆幸。

她成功了。用一朵耗尽心思的绢花,用低到尘埃里的姿态,为温宜争取到了一个靠近“太阳”的机会。哪怕这机会如同风中烛火般脆弱,哪怕温宜只是承鸾众多玩伴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但至少,梯子,又重新搭上了。

而地毯上,温宜正笨拙地帮承鸾把绢花戴得更正一点,承鸾则拿起一颗棋子塞到温宜手里。

日影西斜,翊坤宫主殿内也渐渐安静下来。一下午的时光,承鸾玩得小脸红扑扑的,精力似乎终于耗尽。她抱着温宜姐姐下午帮她戴上的那朵精致海棠绢花(已经有些被揉皱了),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瞌睡的小鸟。温宜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小手里还攥着承鸾塞给她的一颗玉石棋子,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里多了几分下午玩耍后的轻松。

华贵妃年世兰早已从贵妃榻上起身,正由宫女伺候着净手,准备用晚膳。她瞥了一眼角落里昏昏欲睡的承鸾,又扫过旁边同样露出倦意的温宜,最后目光落在了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曹琴默身上。

曹琴默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垂手侍立,努力降低存在感。她身上那身半旧的宫装,在翊坤宫满目锦绣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寒酸黯淡。温宜的衣裳虽然干净,但也看得出是旧衣改小,毫无亮色。

这副景象落在华贵妃眼里,没有激起半分怜悯,反而让她那被承鸾的欢笑声滋养了一下午的好心情,又浮现出一丝惯常的倨傲与施舍感。她看着温宜那怯生生的样子,再看看自己怀中粉雕玉琢、锦衣华服的鸾儿,一股巨大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哼,”华贵妃轻哼一声,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点评语气,“温宜这孩子,陪鸾儿玩也算尽心。” 她这话,与其说是夸赞温宜,不如说是对曹琴默今日“表现”的肯定。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曹琴默母女那身“上不得台面”的打扮,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被什么碍眼的东西膈应到了。随即,她对颂芝吩咐道:

“颂芝,去。把前日内务府送来的那几匹颜色娇嫩些的料子,挑两匹赏给温宜做两身新衣裳。再拿些果子蜜饯,包一包给温宜带回去吃。哦,还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记得拿一些发簪赏给曹贵人。”

颂芝领命,连忙去准备。很快,两匹颜色虽不算顶好但质地尚可的锦缎(在华贵妃眼中是次等货,在曹琴默看来已是难得的好料子)、一个装着几样精致点心和蜜饯的食盒、以及几只金簪。被捧到了曹琴默面前。

她脸上瞬间堆砌起无比感激、甚至带着点受宠若惊的夸张笑容。她拉着还有些懵懂的温宜,毫不犹豫地、深深地跪了下去,额头几乎触碰到冰凉的金砖地面:

“嫔妾谢贵妃娘娘天恩!谢娘娘厚赏!温宜,快,快谢恩!”

温宜被母亲拉着跪下,怯生生地跟着说:“谢……谢贵妃娘娘……”

曹琴默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娘娘如此厚爱,嫔妾与温宜感激涕零!温宜能得娘娘青眼,能陪伴公主殿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嫔妾定当尽心教导温宜,让她好好伺候公主,不负娘娘恩典!”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话语间将温宜的位置,彻底钉在了“伺候”承鸾的玩伴上。

华贵妃对曹琴默这番感恩戴德的表演很是受用。她满意地点点头,觉得曹琴默终于“识相”了,也“懂事”了。她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行了,起来吧。带着东西回去。明儿……若是鸾儿还想玩,你再带温宜过来便是。” 这算是给了个“长期饭票”的承诺。

“是!谢娘娘恩典!嫔妾告退!”曹琴默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身后宫女小心地抱起赏赐。

拉着温宜,几乎是倒退着,恭敬地退出了主殿。

而主殿内,被颂芝抱起来准备去洗漱的承鸾,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她迷迷糊糊地目睹了母亲“慷慨”赏赐和曹琴默“感激涕零”的全过程。

被颂芝抱着走过母亲身边时,承鸾努力睁开困倦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家娘亲那副施舍过后、心满意足、仿佛做了什么天大善事的倨傲神情,又想起刚才曹贵人那卑微到泥土里的样子和温宜姐姐懵懂的眼神……

承鸾内心oS:“唉,温宜姐姐也是个小可怜,摊上这么个娘亲…算了,看在她陪我玩的份上,以后……能帮就帮点吧。”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脑袋一歪,彻底靠在颂芝肩上睡了过去。

华贵妃看着女儿被抱走,又回味了一下方才曹琴默那卑微的姿态和自己“慷慨”的举动,只觉得通体舒泰。给鸾儿找了个还算顺眼的“玩伴”,还彰显了自己的恩威并施、地位尊崇。今日,又是她华贵妃心满意足、一切尽在掌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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