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柱与地煞阴髓轰然对撞!
预想中的剧烈爆炸并未发生。那根凝聚了千万载阴煞之气的石笋,在至阳雷霆的轰击下,表面骤然亮起无数扭曲挣扎的黑色符文,形成一个短暂的、污秽邪异的护罩,竟硬生生抵住了第一波雷击!
滋滋滋——!
刺耳的腐蚀声与雷霆的爆鸣交织在一起。黑气与雷光疯狂互相湮灭,迸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乱流,吹得林喻衣袂猎猎作响,护体灵光剧烈摇曳。
“竟生出了本能防御?”林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冷厉,“垂死挣扎!”
他手印再变,体内筑基中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注入雷霆符文中。
“破!”
雷柱光芒再盛,煌煌天威暴涨,那污秽的黑色护罩终于支撑不住,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砰然碎裂!
璀璨的雷光再无阻碍,彻底吞没了那根地煞阴髓!
咔嚓……轰!
地煞阴髓从中断裂,庞大的上半截轰然砸落进下方的血潭,溅起漫天腥臭的血水。断裂处,无数精纯却邪异的阴煞之气如同黑色的血液般喷涌而出,随即又被周遭肆虐的雷罡迅速净化、消融。
洞窟剧烈震动,顶壁碎石簌簌落下。
“吱吱吱!”
巢穴核心被毁,洞壁上残余的阴秽蜈彻底陷入疯狂,不再畏惧阳炎与雷威的余波,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不顾一切地涌向林喻,试图将这个毁灭它们巢穴的入侵者吞噬。
而血潭之中,另外两具尚未完全成型的妖傀被狂暴的能量惊醒,发出凄厉的尖啸,挣扎着想要爬出,搅得潭水翻涌不止。
林喻面色不变,冷哼一声。地煞阴髓已毁,这些衍生物不过是无根之萍。
他并指连点,数道纤细却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精准地将那两只刚探出半个身子的妖傀头颅洞穿,尖啸声戛然而止,它们重新沉入沸腾的血潭,化作浓稠的污物。
面对汹涌而来的虫潮,林喻足尖轻点,身形飘然后退的同时,双手一翻,十数张绘制着火焰符文的符箓悬浮于身前——【爆炎符】。
“敕!”
符箓化作十数道流光,射入虫群最密集之处。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响起,炽热的火浪瞬间席卷了整个通道入口,成千上万的阴秽蜈在哀嚎中被烧成焦炭,刺鼻的焦臭味弥漫开来。
几息之后,火焰散去,洞口附近只剩下厚厚一层虫尸灰烬和零星的火苗,再无一只活物。更远处的阴秽蜈似乎终于感到了恐惧,窸窣着退入黑暗深处,不敢再上前。
洞窟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血潭偶尔冒泡的“咕嘟”声和岩石冷却的“噼啪”声。
林喻走到血潭边。失去了地煞阴髓的持续灌注,潭水中浓烈的阴煞之气正在缓慢消散,但那污秽的血水和堆积的骸骨依旧触目惊心。
“系统,扫描地脉裂隙具体位置及状态。”
【指令确认。深度扫描中……扫描完成。地脉裂隙位于血潭底部偏东三尺,深度约一丈七尺。裂隙长约五尺,最宽处约一指,正在缓慢弥合,但速度极慢。残余阴煞之气仍在持续渗出,强度:低(★☆☆☆☆)。建议:净化裂隙,加速地脉自愈。】
林喻沉吟片刻。彻底净化地脉非一日之功,需布置专门的阵法持续运转,耗时耗力。眼下他并无太多时间在此耽搁。
他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三面巴掌大小、绘制着清净符文的小旗——【小三元净化阵旗】(低级法器,价值800星币)。手一扬,三面小旗化作流光,精准地插入血潭周围,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血潭和下方的裂隙笼罩。
林喻打出一道法诀,激活阵旗。淡淡的、带着清新气息的白光从旗面上散发出来,形成一个柔和的光罩,缓缓压向血潭。潭水中残余的污秽之气如同遇到骄阳的冰雪,开始逐渐消融。
“以此阵效能,约需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净化此地残余煞气,助地脉弥合。”林喻估算了一下。虽然慢,但足以保证在他离开后,此地不再滋生邪祟。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那断裂坠入潭中的半截地煞阴髓上。此物虽是至阴至邪之物,但也是炼器的极品材料,或许有用。
他隔空一抓,灵力化作大手,将那半截焦黑却依旧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阴髓从血潭中捞出,收入系统空间单独存放。
再次环顾这片狼藉的地下洞窟,确认再无其他隐患,林喻转身,沿着来路返回。
洞口处,赵珩正全神贯注地维持着阵法,脸上带着紧张和期盼。当看到林喻的身影安然无恙地从黑暗中走出时,他顿时长松了一口气,惊喜道:“林喻!你没事吧?下面情况怎么样?”
“祸首已除,隐患暂平。”林喻言简意赅,“我们先回村子。”
两人回到枯骨村,将消息告知了留守的老者。听闻盘踞村子的邪祟根源已被彻底铲除,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跪地就要磕头,被赵珩连忙扶起。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救苦救难!我们泉山村……终于有救了!”老者泣不成声,多年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
林喻淡淡点头,受了这份感激。他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属于此界天道的功德之力,悄然融入自身。
次日清晨,在老者千恩万谢的目光中,林喻与赵珩离开了枯骨村,继续西行。
走出荒村,重新踏上戈壁官道,赵珩依旧有些兴奋地回味着昨晚的经历:“林喻,你最后那招雷法太厉害了!简直像天罚一样!那地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地煞阴髓结合血怨之气所生的妖傀罢了。”林喻语气平淡,“修行路上,此类邪物数不胜数,日后你自会见识更多。”
赵珩咂咂嘴,既感期待又觉压力山大。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林喻怀里睡觉的那只毛茸茸小黄鸡(凤凰),忽然动了动,从衣襟里探出个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望向西北方向,发出细微的“啾”的一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