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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被无形的手推着,坚定不移地向前流淌。当深秋的最后一片枯叶打着旋儿从枝头飘落,温念念的预产期,也终于在全家人的期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中,到来了。

那是一个看似与往常无异的清晨。天空是都市常见的、带着些许灰蒙的蓝。温念念在睡梦中感觉到一阵不同于往常胎动的、规律性的紧缩感,她睁开眼,轻轻推了推身侧的封碣。

“封碣……”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几乎是在她出声的瞬间,封碣便已清醒,眼神锐利如鹰。“怎么了?”他撑起身,目光立刻落在她脸上,带着惯常的审视,但更深处,是瞬间绷紧的神经。

“我……好像有点规律宫缩了。”温念念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那一波接一波、逐渐加强的紧束感。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封碣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专注,所有的睡意顷刻间消散无踪。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岳母!”他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低沉的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了隔壁主卧。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林静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她显然也一直处于警醒状态,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却已满是严肃:“开始了?”

“嗯。”封碣简短应道,已经开始快速而有序地行动。他先是将温念念小心地扶坐起来,然后转身就去拿早已准备好的待产包,动作流畅迅捷,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只是那紧绷的背脊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温怀远和温谨言也被惊动,很快全家人都聚集在了客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忙碌,却又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激动。

“别紧张,念念,初产过程可能会长一些,放轻松。”林静一边安抚女儿,一边迅速检查待产包里的物品,同时拿出手机联系医院和预约的医生。

温念念点了点头,努力深呼吸,试图缓解越来越密集的宫缩带来的不适。她看向封碣,他正站在玄关,背对着她,似乎在平复呼吸,但那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双手,暴露了他远比表面看起来要紧张得多。

“我……我去开车!”温谨言看着这阵仗,也有些手足无措,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去医院的路上,车内一片沉寂。温念念靠在封碣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比平时快得多的心跳声,和他手臂那坚实却僵硬的力度。他一路都紧抿着唇,目光直视前方,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让开车的温谨言都不敢大声喘气。

到达医院,提前接到通知的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好,迅速将温念念安置在早已预定好的单人产房。林静以家属和医生的双重身份跟进产房协助。按照规定,非医疗人员需要在产房外等候。

当产房那扇厚重的、隔绝内外的大门在封碣面前缓缓关上时,他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跟进去,却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那扇门,仿佛成了他无法逾越的天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念念被推入那个充满未知和风险的地方,而自己,却被隔绝在外。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无能为力”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并且越收越紧。

时间,开始变得异常缓慢而煎熬。

产房外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日光灯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封碣没有坐下,他就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矗立在产房门口,背脊挺得笔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

温怀远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双手交握,眉头紧锁,时不时看向产房方向,又担忧地看一眼如同绷紧弓弦般的女婿。温谨言则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抓耳挠腮,试图用动作驱散内心的焦躁。

偶尔,产房内会隐约传出温念念压抑的、因为阵痛而发出的呻吟声。每一次细微的声音传来,封碣的身体都会几不可察地剧烈震颤一下,眼神中的冰层会出现裂痕,翻涌出深切的担忧和一种近乎狂暴的焦灼。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手背上青筋虬结。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用手中的刀剑为她劈开所有危险。可此刻,他只能站在这里,听着她在门内承受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比面对“墟”的千军万马更让他难以忍受。

“怎么……还没消息……”温谨言忍不住低声抱怨,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生孩子哪有那么快。”温怀远叹了口气,试图安抚,“念念体质不错,又有她妈妈在里面,不会有事的。”这话像是在对儿子说,更像是在对自己和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婿说。

封碣对岳父的话恍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都系于门内。他甚至能凭借超凡的听觉,捕捉到里面助产士模糊的鼓励声、医疗器械的细微声响,以及温念念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痛苦的喘息和呻吟。

每一次她的痛呼,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剐过。他恨不得冲进去,替她承受所有痛苦,可他只能站在这里,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焦躁而愤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产房内传来温念念一声用尽全力的、带着哭腔的嘶喊,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令人心慌的寂静。

封碣的心脏几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他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因为极度紧绷而微微发抖,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就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准备不顾一切闯进去的瞬间——

“哇啊——!!!”

一声极其响亮、中气十足、仿佛蕴含着无尽生命力与不满的婴儿啼哭声,如同破晓的第一道钟声,猛地穿透了产房厚重的门板,清晰地、毫无阻碍地传入了走廊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哭声如此洪亮,如此鲜活,带着一种宣告降临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

封碣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僵立在原地,所有的动作、所有的焦躁、所有的恐惧,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他脸上的冰冷面具彻底碎裂,露出了底下从未有过的、极致的震惊与……茫然。

生了?

结束了?

念念……怎么样了?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听着那持续不断的、有力的啼哭声。

产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目光扫过门外焦急等待的家属,朗声道:

“恭喜!产妇温念念,于上午9点17分,顺产一名健康男婴!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这四个字,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又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瞬间抚平了所有焦灼,也点燃了巨大的狂喜!

“太好了!!”温谨言第一个跳了起来,用力挥了一下拳头。

温怀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眼角甚至有些湿润。

而封碣,依旧僵立在原地。

他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恭喜,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那句“母子平安”和门内持续传来的、洪亮的婴儿啼哭上。

平安……她平安……孩子也……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庆幸、汹涌爱意、沉重责任以及某种陌生而炽热情感的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将他彻底淹没。

护士看着这位似乎“吓傻了”的爸爸,善意地笑了笑,补充道:“宝宝很健康,体重3.5公斤,身长50公分,哭声可响亮了!稍后清洗包裹好,会和妈妈一起出来。”

直到这时,封碣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极其缓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抬起手,用力抹了一把脸,试图抹去那并不存在的汗水和眼中难以控制的湿热。

他转过头,看向岳父和温谨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但那双总是冰封般的深邃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劫后余生的光芒,以及一种初为人父的、笨拙而巨大的喜悦。

过了仿佛又一个世纪那么久,产房的门再次被打开。

温念念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角和脸颊,整个人透着极度的疲惫,但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完成巨大使命后的满足、虚弱以及无尽的温柔。

而她的身边,一个小小的、被柔软襁褓紧紧包裹着的婴儿,正安静地躺在她臂弯旁。他不再哭闹,似乎耗尽了力气,闭着眼睛,小小的眉头微微蹙着,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还带着刚降临人世的不满,但那有力的生命气息,却不容忽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被那个小小的襁褓吸引。

林静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她看向封碣,轻声示意:“去吧,看看孩子。”

封碣的脚步有些僵硬,他一步一步,如同走在云端,又如同迈向最重要的战场,缓缓走到病床前。他的目光先是牢牢锁在温念念脸上,确认她虽然疲惫却安然无恙,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一丝。

然后,他的目光,才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震撼,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到了那个小小的襁褓上。

那就是……他的孩子。

他和念念的……封屿。

护士善解人意地将那个小小的、柔软的包裹,轻轻递到了封碣的面前。

封碣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婴儿,看着那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红润却布满褶皱的小脸,看着那偶尔咂摸一下的小嘴,看着那纤细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手指……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敬畏、惶恐、巨大喜悦和沉甸甸责任的陌生情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伸出了那双惯常握刀执剑、沾染过无数鲜血与尘埃的大手。

他的动作笨拙得近乎滑稽,手臂僵硬,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面前不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而是一件汇聚了全世界最精密、最脆弱的珍宝。他小心翼翼地、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力度,终于,将那小小的、温热的、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襁褓,接入了自己坚实却此刻显得如此无措的臂弯中。

重量很轻,却又重逾千斤。

那是生命的重量,是未来的重量,是他与念念血脉相连的、不可分割的重量。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小脸,看着那酷似自己的眉眼轮廓在初生儿的脸上隐约显现。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父亲那过于“炽热”的注视,不太舒服地动了动,然后,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纯粹、清澈、不染丝毫尘埃的眼眸。此刻,这双初看世界的眼睛,带着一丝茫然和好奇,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抱着他的、气息冷硬却又无比小心翼翼的……陌生人。

父子二人的目光,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里,完成了跨越生死的、第一次无声的对视。

封碣整个人如同被冻结,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停滞。他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双纯净的眼眸,感受着怀中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生命律动。

良久,良久。

他才仿佛用尽了灵魂深处所有的力气,极其艰难地、用一种沙哑到几乎破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与颤抖的声音,低低地、一字一顿地,唤出了那个早已刻入骨髓的名字:

“封……屿……”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易碎的梦境。

然而,就是这一声呼唤,如同最庄严的加冕,正式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也宣告了一个男人,从此踏上了名为“父亲”的、全新的征途。

降生之日,亦是新生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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