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苏小小继续每天的功课,剑尖划过最后一道弧线,收势时额角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气在经脉中奔腾,却始终无法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练气大圆满到筑基期的瓶颈,比她想象中更难突破。
“小师妹,今日剑招越发凌厉了。”江白晏缓步走来,给苏小小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只是气息略显浮躁,是不是遇到修炼瓶颈了?”
苏小小接过帕子擦了擦汗,无奈地点头:“大师兄,我感觉灵气已经填满丹田,可每次冲击筑基壁垒都差一口气,就像隔着一层薄纸却怎么也捅不破。”
肖群刚打完一套拳,赤着上身走过来,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急什么?老子当年卡在练气大圆满整整半年。修炼讲究水到渠成,你这丫头天天把自己逼得太紧。”他虽语气不耐烦,却递过来一瓶青色丹药,“这是清心丹,对你现在的状态有帮助。”
“谢谢二师兄!”苏小小连忙接过药瓶,心里暖暖的。这几个月来,师兄师姐们的照顾让她彻底放下了疏离感,将问天宗当成了真正的家。
听到他们谈话,在旁边练功的童雪儿也走过来:“师傅说过,遇到瓶颈时不妨换条路走走,或许能柳暗花明。况且你年纪还小,不要太着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练气五层呢!”她看着苏小小红扑扑的小脸蛋,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我听说你最近总去藏书阁看炼器典籍,是不是对炼器术感兴趣?”
苏小小对她的亲近也没有抗拒,呲牙道:“师姐你别捏了,我脸上都是汗。你怎么知道我在研究炼器呀?我觉得炼器术很有意思,尤其是古籍里说的‘以灵为引,以火为媒,炼化天地’,说不定能帮我找到突破瓶颈的方法。”
陈平安也喘着气过来说:“小师妹,我这里有基础炼器术的玉简,给你!里面有宗门炼器堂的入门心法和地脉之火的运用之法。”他献宝似的把玉简递给苏小小,“我听炼器堂的师兄说,地脉之火蕴含土行灵力,对平衡五行灵气很有好处呢!”
苏小小接过玉简,心中豁然开朗。对啊!她是五行天灵根,修炼遇阻或许正是因为单一修炼灵气吸收,忽略了五行相生的道理,说不定真能借此打破瓶颈!
“我决定了!”苏小小眼神亮晶晶的,“接下来我要试试炼器术!”
师姐弟四个表示支持,指派陈平安带着苏小小去炼器房。
问天宗炼器堂坐落在宗门西侧的赤岩峰,这里因靠近地脉源头,终年热气蒸腾。苏小小拿着白鹤真君特批的准入令牌,在陈平安的带领下走进炼器堂,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数十个炼器炉沿石壁排列,炉下地火熊熊燃烧,映得整个大堂红光满面。身着黑色炼器服的弟子们手持锤子,专注地敲打坯料,火星飞溅中,一件件初具雏形的法宝逐渐成型。
“那是地脉之火,”陈平安指着炼器炉下跳动的橘红色火焰,“比普通火焰精纯,蕴含浓郁的土行和火行灵力,控制起来很难,初学者很容易被火焰反噬。”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执事走过来,目光在苏小小身上停留片刻:“你就是白鹤真君的小徒弟?想学炼器?”他声音沙哑如磨砂,手指关节布满老茧,“五行天灵根学炼器是好事,倒是可以试试,但一定要注意五行平衡。”专注炼器的弟子们这时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粉嫩嫩的小团子,和旁边的人开始讨论起来:
这就是白鹤真君的关门弟子吗?好可爱呀!
她来炼器吗?能拿的动炼器锤吗?小小一只会不会受伤呀?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受伤就不好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起来,也不怪弟子们爱心满满,实在是学炼器的都是大老爷们,没有女子愿意学习炼器,别以为在修仙界不崇尚修养和气质,无论在哪个世界女人爱美都是天性,挥汗如雨的敲敲打打,实在不符合女人的气质。
听到众弟子嘈杂的议论声,执事干咳一声说道:做你们的事,别在这叽叽喳喳。
迫于执事的淫威,大家急忙转头开始炼制自己的东西,只不过这下没人能安心炼制了,时不时地瞄一眼苏小小。
“弟子苏小小,恳请执事指点。”苏小小感受到大家的善意,也不怯懦。笑眯眯地对执事恭敬行礼,将带来的灵石递上——这是使用地脉之火和炼器材料的费用。
老执事收下灵石,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置的炼器炉:“先用基础材料练手,熟悉地火温度。这是‘赤铜矿’和‘寒铁矿’,试着将它们熔炼成合金坯料。记住,心要静,气要匀,用灵力引导火焰,而非强行控制。”
苏小小按照典籍记载,先将赤铜矿投入炼器炉。地脉之火果然霸道,刚靠近就感觉到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运转《五行混沌诀》,小心翼翼地引导火行灵力包裹矿石。赤铜矿在高温下逐渐变红、融化,化作一滩赤红色液体。
“很好,”老执事在一旁点头,“现在加入寒铁矿,用金行灵力调和属性。”
苏小小连忙将寒铁矿投入炉中,同时引入金行灵力。然而两种矿石属性相克,刚接触就发出“滋啦”的声响,赤红色液体瞬间翻涌起来,竟有冲出炼器炉的趋势!
“稳住!注入木行灵力缓冲!”老执事沉声提醒。
苏小小心中一紧,立刻调动木行灵力化作柔韧的灵丝,将翻涌的液体轻轻包裹。木行灵力滋养万物,果然缓和了水火不容的冲突。她再引入水行灵力降温,土行灵力定型,终于将两种矿石炼化为一块银红色的合金坯料。
“第一次能做到这样不错了。”老执事露出赞许,“但合金杂质太多,韧性不足,连最低阶的法器都算不上。明天再来吧,炼器最忌急于求成。”
苏小小看着手中布满气孔的合金坯料,虽有些失落却干劲十足。她将坯料收好,对着老执事深深鞠躬:“多谢执事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