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地循声望去。
只见一直站在赵德顺身后侧,一个不起眼的“衙役”,缓缓抬头。赵德顺赶紧恭身朝边上退开。
众人皆疑,谁的面子这么大,赵德顺连头都不敢抬站在一边。
顾溥摘下压低的衙役毡帽,一张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的面容,一双深黑的眸子却如鹰隼般,扫过众人!人的气质可以瞬间从卑微平凡变得如出鞘利刃,贵气逼人!
“你……你是何人?!”王炳忠已感觉此人身分不凡,但还是壮着胆子厉声喝问。
“放肆!”另一个“衙役”一个旋身,绣春刀已经架了王炳忠脖颈边。秦陌将掏出怀的里令牌:“太子太保、镇远侯顾都督!可由你大呼小叫!”
“镇……镇远侯顾都督?!顾溥?!”
王炳忠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跪在地。
秦陌一个漂亮的剑花,刀归了鞘,面无表情地回到顾溥身后。
众人更是跟着全跪了下去,镇北侯三个字是他们只能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三个字,现在却真真实实站在自己眼前,别说行礼之类,人都是呆的。
李长富俯首在地上,阴冷的笑声从喉间发出,他以为这次即使闹出来了,也摁不死王家,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不一样了:“哈哈哈哈,王炳忠,你死期到了!”
李长富跪挪上前,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侯爷在上!草民李长富叩首陈情,草民确有沉冤待雪,被王纨及王家构陷逼害,家破人亡!然,草民亦知罪孽深重,私吞赈粮、调换贡米,罪在不赦!草民愿领死罪!但,这些都是受王家指使,草民只有一双儿女,王炳忠却却常常以此要挟,他们将我女儿强嫁给一个傻子时,草民便知这王家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草民就将王家私运贡米、侵吞赈粮,并与朝中某位大人暗通款曲、贪墨分赃的所有往来账册、密信!皆藏于隐秘之处!草民愿尽数献于侯爷,只求侯爷明察秋毫,将这江南的毒瘤连根拔起!还枉死者一个公道!”
“李长富!”王炳忠牙咬的咯咯作响,犹如要将他撕碎般瞪着他。
顾溥目光清冷,轻笑而过,看着跪于一地的人:“你们这本烂账也是该清算清算了,来人,摆案台!”
“是!”赵德顺领着几名衙役赶紧从厅里抬出桌椅。
待桌案摆好,顾溥落坐书案后,命令道:“赵德顺,记!”
“是”赵德顺赶紧展纸研磨记录。
“叭!”镇纸拍在书案上,也给了镇堂木的威言感,“李卫带上来!”
“是!”
李卫被秦陌像拎货物般的甩到了中间。
“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谁派来的,若再敢拿巡检司的一套糊弄本侯,本侯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卫抖若筛糠磕头求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现在抬起头来!说说谁是你的主子!?”
李卫手抖的指向王炳忠:“我原名王仲,是王家旁支远亲,在家也读过几年私塾,但几年下来童生也没过,正无所事事时,王家回村找上我,说有一个差事,当时说是一个穷秀才李卫在清河渡口遇水匪身亡,留有身份文书,让我顶了他的名,又将我安插进建安镇的巡检司,担任书吏,赵巡检手很松,一般不管事儿,慢慢地我也就接下了巡检司的所有活!”
赵德顺边擦着额头的微汗,边写,这蠢才在这方面能不能少说一句。
“后来呢?”
“后来,我便利用职务之便,说是替李长富行方便之门,其实也是替王家监管李长富!”
“可有证据?”
“有的,有的,小的有将王大人每次让小人行事的亲笔书信藏在于家中!”
“来人,带上王仲去查!”
“是”两个衙役押着王仲朝门走去。
李长富看着被押走的王仲笑的不行,指着一脸死灰的王炳忠:“哈哈哈,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呀,哈哈哈,监视我,原来你也一直在防着我,哈哈哈!”
“好了,咱们说来说说苦工苏旺与河神庙的新娘红杏之死吧!”顾溥镇纸再次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