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的拳头停在弗利萨脸前十厘米处，劲风掀起了对方额前的碎发。可就在这一瞬，弗利萨的眼睛突然缩成针尖大小，全身肌肉绷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
星玄立刻察觉不对。
他左手一扬，一层半透明的屏障在三人前方展开，灵泉空间微微震动，像是一口锅烧到了临界点。悟空反应极快，脚下一蹬就往后撤了半步，同时低喝一声：“有杀气！”
话音刚落，弗利萨双臂猛然张开，喉咙里爆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怒吼：“不可能！赛亚人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
声音炸开的瞬间，千米高空的云层直接崩碎，化作无数碎片向四周炸射。紧接着，他双手合十推出，一道紫黑色的能量柱旋转着轰出，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
“散！”星玄大喊。
三人几乎同时分开。贝吉塔往右斜飞，金色气焰划出一道弧线；悟空原地消失，出现在百米外的空中；星玄则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掌心对准能量柱，低声念道：“收。”
灵泉空间开启一线，那股毁灭性的力量撞上屏障后竟被一点点吸了进去。泉水表面剧烈翻滚，冒出大片白气，仿佛煮沸了一般。
“你……你在吸收我的攻击？”弗利萨瞪着眼，语气里多了点不敢置信。
星玄没理他，转头看向贝吉塔：“他怕你。”
贝吉塔正悬浮在半空，金发随风舞动，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你看他的站姿。”星玄继续说，“肩膀收紧，重心后移，这不是准备进攻的样子，是防备。他以为赛亚人永远都是蝼蚁，结果你站起来了，他还接受不了。”
贝吉塔眯起眼睛，仔细看去。果然，弗利萨虽然气势汹汹，但双脚间距比刚才小了，手的位置也护住了胸口——这是本能的防御姿态。
“所以他越吼，越说明他在慌。”星玄嘴角微扬，“他的恐惧就是我们的机会。”
悟空在远处听得直点头：“有道理啊，我以前打架也是这样，谁要是突然变厉害了，我就容易急。”
贝吉塔冷笑一声：“那你现在也不怎么样。”
“喂，我可是超赛一形态稳定使用者！”悟空不服气地嚷嚷。
“行了。”星玄抬手打断，“别在这儿比谁更菜。弗利萨要放大招了。”
果然，弗利萨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脸色由红转青，又从青变紫。他死死盯着贝吉塔，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们这些低等生物，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力量！我统治宇宙的时候，你们的祖先还在爬行！”
“那你现在不也就在这儿挨打？”贝吉塔淡淡回了一句。
“闭嘴！”弗利萨怒吼，整个人突然往上浮起三米，周身紫光暴涨，地面开始龟裂，裂缝像蛛网一样迅速蔓延。远处一座山峰发出“咔”的一声，顶部直接塌陷，砸进湖里激起百米水浪。
“这星球要撑不住了。”星玄皱眉，“再拖下去，我们没打死他，地先裂了。”
“那就快点解决。”贝吉塔活动了下手腕，“我还等着回去吃晚饭。”
“你还真当这是下班打卡？”悟空吐槽。
“不然呢？打完不走，留下来给他庆生？”
星玄忍不住笑出声：“行，那就速战速决。按之前说的来，贝吉塔主攻右翼，悟空高空牵制，我负责补位和控场。”
“凭什么听你指挥？”贝吉塔挑眉。
“因为你刚才差点被一招秒。”星玄面不改色，“而且你现在的能量输出不稳定，左边比右边慢零点三秒，自己没感觉？”
贝吉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左臂的气焰稍微弱了一圈。
“算了。”他哼了一声，“就当你猜对一次。”
三人重新站位，形成三角阵型。弗利萨在中央，眼神阴冷地扫视着他们：“一群虫子，还真以为能翻身？今天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彼此是怎么死的。”
他说完，猛地冲向贝吉塔。
速度快到肉眼难追，但星玄早有预判。他手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出，在空中炸成一片光雾。弗利萨不得不减速闪避，而就在这刹那，贝吉塔已经绕到他右侧，一记重拳砸向肋部。
“砰！”
弗利萨勉强格挡，却被这股力量震得侧滑数米，脚底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右肩下沉了。”星玄立刻提醒，“零点三秒恢复期。”
悟空瞬间移动到上方，一脚踹下。弗利萨抬头格挡，下半身露出空档。贝吉塔抓住机会，膝盖猛顶其腹部，接着顺势转身，一记回旋踢将他打得腾空而起。
“干得漂亮！”悟空叫了一声。
“别废话，接住！”贝吉塔把人踢向悟空方向。
悟空双手合十，一记重锤砸下，弗利萨像炮弹一样被轰向地面。大地轰然炸裂，尘土冲天而起。
星玄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那片烟尘，低声说：“还没完。”
果然，几秒后，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坑底升起。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裂缝扩大到十几米宽，湖水倒灌进来，形成一条浑浊的激流。
弗利萨缓缓升空，衣服破损，脸上带血，但眼神更加疯狂。
“你们……让我流血了。”他低声说，声音里透着寒意，“从来没有人……敢让我流血。”
“那你今天运气不好。”贝吉塔冷笑着举起拳头，“不止会流血，还会断骨头。”
“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撕碎！”弗利萨咆哮起来，全身皮肤泛起金属光泽，气息节节攀升。空气变得粘稠，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星玄感觉到压力陡增。他悄悄打开灵泉空间，让一丝清凉的气息流转全身，缓解负荷。
“这家伙要拼命了。”悟空落在他旁边，擦了擦汗，“刚才那几下明明打中了，怎么跟挠痒似的？”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痛。”星玄盯着战场，“他怕的是失控。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他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了。”
贝吉塔站在另一边，金发飘扬，忽然笑了：“有意思。我以前恨他踩在我头上，现在才发现，最痛苦的不是被压迫的人，而是失去压迫能力的那个。”
“这话有点哲理啊。”悟空挠头。
“少装懂。”贝吉塔瞥他一眼，“待会别拖后腿。”
“谁拖后腿还不一定呢！”
“安静。”星玄突然抬手，“他要动了。”
弗利萨双掌贴合，胸前凝聚出一团不断旋转的紫黑光球，周围空间扭曲，光线都被吸了进去。
“那是……什么玩意？”悟空瞪大眼。
“别硬接。”星玄沉声道，“那是纯能量压缩体，威力至少是普通气功波的五倍以上。”
“那怎么办？”
“等他出手那一瞬，我们三人同时冲击他的支撑点。只要他重心一乱，能量就会失衡。”
“听上去很危险。”悟空嘀咕。
“打架哪有不危险的。”贝吉塔已经摆好姿势，“反正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你什么时候死过？”悟空问。
“闭嘴，准备！”
弗利萨怒吼一声，将光球推向三人。巨大的能量洪流横扫而来，所过之处地面蒸发，岩石汽化，连空气都在燃烧。
“就是现在！”星玄大喊。
三人同时冲出。贝吉塔直扑弗利萨右腿，悟空瞄准左肩，星玄则直取中路。他们的目标不是阻挡攻击，而是打断施术者的平衡。
紫黑光球擦着三人头顶飞过，轰在远方山脉上。整座山瞬间消失，化作一片火海。
而就在那一刻，贝吉塔的拳头已经砸在弗利萨膝盖侧面。
“咔！”
一声脆响。
弗利萨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单膝跪地。悟空趁机一肘击中其后颈，星玄紧随而至，一掌拍在其背心。
三股力量叠加，弗利萨整个人向前扑倒，砸进刚刚形成的巨大裂谷之中。
烟尘弥漫，大地仍在颤抖。
贝吉塔站在边缘，低头看着坑底，轻声道：“你说赛亚人是最下等的种族。”
星玄走到他身边：“现在呢？”
悟空也凑过来：“我觉得他可能需要重新做个人种评估。”
坑底传来低沉的呼吸声。一道身影缓缓站起，背部弯曲，双手垂地，像是某种野兽即将扑杀。
星玄眼神一凝：“还没结束。”
贝吉塔握紧拳头：“那就再来一遍。”
悟空咧嘴一笑：“我最喜欢重复劳动了。”
三人再次摆出战斗姿态，目光锁定坑底那个逐渐抬头的身影。
弗利萨的脸从阴影中浮现，嘴角淌血，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们……”他嘶哑地说，“真的以为……赢了吗？”
他的右手慢慢抬起，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