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萨的手指扣紧了暗红光球的边缘,空间扭曲得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星玄的拳头还停在半空,动作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被抽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他摸到了胸口的银质怀表。那东西贴着皮肤,有点凉。
他没说话,只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怀表按在心口。指尖微微一颤,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波动从表盘上扩散出去。
灵泉空间开了条缝。
不是大开,也不是强行扩张,就像呼吸一样,轻轻吸了一下。战场上那些乱飞的能量——弗利萨溢出来的紫黑气焰、贝吉塔残存的金色气流、悟空还没散尽的战斗气息,还有地底喷出来的生命能量——全都被卷了进去。
星玄闭着眼,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存着,先别浪费。
空间里,灵汐正抱着小树漂浮在半空。虽然她的身体是静止的,但她的感知一直连着外界。她眨了眨眼,看见那些杂乱的能量流涌进来,像是一群乱撞的萤火虫。
“哎呀,这么多星星的眼泪。”她哼了一声小调,手指轻轻一弹。小树的眼睛亮了一下,一层淡蓝色的符文从地面升起,把所有能量分成了几股。
一股归类给赛亚人专用,一股留给星玄自己调用,还有一股沉进灵泉底部,慢慢压缩成一团发着微光的球体。
“存好了!”灵汐拍手,“等会就能变成大招!”
外面,贝吉塔还在挣扎。他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睛。他看到星玄靠在原地,手贴着胸口,整个人像是睡着了,可周围却有种奇怪的安静。
不对劲。
刚才那么猛的攻击,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原本忽明忽暗的金焰,现在居然稳住了。
“你这家伙……”贝吉塔心里嘀咕,“到底在搞什么?”
他想喊,但声音出不来。只能盯着星玄,等着看下一步。
星玄其实听见了。不是用耳朵,是用赛亚人之间那种说不清的感应。他知道贝吉塔在怀疑,在急,在想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去拼命反而“藏东西”。
他没办法解释太多,只能顺着血脉里的那点联系,往对方脑子里送了一句话:“真正的强者,不只是燃烧自己……更是懂得储存火焰。”
这句话落下去,贝吉塔愣了一下。
储存火焰?
赛亚人的字典里从来都是打到倒下为止,哪有什么“存着以后用”的说法?可眼前这情况又没法否认——他的力量确实在恢复,不是靠硬撑,而是像有人给他偷偷充了电。
他又看了看星玄。那人还是站着不动,但胸口的怀表闪了一下蓝光,像是心跳。
“你竟然……能把战斗的力量留下来?”贝吉塔低声说了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里带了点惊讶。
战场外圈,能量漩涡还在转。弗利萨的毁灭核心越胀越大,暗红色的光球表面已经开始出现裂纹,随时可能炸开。
星玄知道时间不多。他不敢多收,只挑那些飘在外面没人管的能量往空间里拉。主能量流他碰都不碰,怕惊动弗利萨。
一分一秒过去,灵泉池底的那团源核越来越亮。它不大,也就拳头大小,但密度高得吓人。星玄给它标了个名字:【备用战力·一级解锁】。
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引爆。
“行了。”他在心里说,“够用了。”
灵汐这时候忽然笑出声。她跳了一下,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她的情绪透过符文传了出来。“坏蛋打不赢我们的!”她奶声奶气地喊,“这些能量都会变成星星和贝吉塔哥哥的力量!它们不想输!”
这话听着像小孩胡闹,可就在她说完那一秒,因果封锁场抖了一下。
非常短,不到一眨眼。但足够了。
星玄抓住这个空档,把最后一股能量封进了源核。整个过程悄无声息,连弗利萨都没察觉。
远处山脉中,丹迪突然抬起头。他正躲在一处岩洞里,怀里抱着龙珠。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大地颤了一下,不是地震,更像是……某种积蓄。
“奇怪。”他喃喃道,“这股力量,是从中间传来的?”
战场中央,星玄缓缓睁开眼。
他的瞳孔是金色的竖瞳,头发银白,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轻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
贝吉塔看着他,眼神变了。不再是那种“你算哪根葱”的轻视,而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同行的人。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在脑子里问。
星玄没回答,只是冲他眨了下眼。
然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胸口的怀表。
滴。
一声轻响,像是闹钟定好时间。
贝吉塔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嘴角抽了抽,居然笑了。
“行啊你,藏得够深。”
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不能动,一个装死。但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是绝望,现在是等着看戏。
弗利萨还在专心凝聚能量球,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已经锁死了所有人的时间和空间,只要一拳打出,就能让这三个烦人的家伙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有个人正站在后台,手里攥着一堆他不要的“垃圾”,准备等他演完高潮部分再上台抢麦。
“你说他会不会发现?”灵汐在空间里晃着脚丫子,小声问小树。
小树没回答,但它的眼睛又闪了一下。
“我觉得不会。”灵汐自问自答,“坏蛋都觉得自己最厉害,根本想不到别人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偷东西。”
她说到这里,突然歪头一笑:“而且星星最会装老实了,上次在宝可梦世界,他还假装看不懂进化石说明书呢。”
星玄当然听到了。他差点没绷住表情。
那是小刚的事,结果被她翻出来当段子讲。
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弗利萨,发现那人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说明能量已经堆到极限,再不放就得反噬。
机会来了。
他悄悄把意识连上源核,设定了解锁条件:一旦封锁场出现明显波动,立刻释放百分之三十储备能量,优先补给贝吉塔。
贝吉塔那边也察觉到了异样。他体内的气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跑来跑去,暖烘烘的。
“你又在给我塞东西?”他皱眉。
“别嫌多。”星玄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楚,“待会打累了,就知道好处了。”
“谁要你施舍?”贝吉塔嘴硬。
“那你刚才喘得跟狗似的,我也没救你啊。”星玄耸肩,“我只是把你们自己打出来的力气,还给你们而已。”
“哈?”贝吉塔一愣,“你是说……这些都是我们之前挥出去的?”
“不然呢?”星玄说,“你以为我还会去捡弗利萨的边角料?我又不是捡破烂的。”
贝吉塔沉默了。
他回想刚才的战斗,确实有很多招式打空了,气也散了不少。如果这些都能回收……
“你还真敢想。”他低声道。
“既然来了,就干到底。”星玄笑了笑,“我不但要想,还得做。”
他说完,抬头看向弗利萨。
那人双手已经举过头顶,毁灭核心悬浮在掌心,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结束了。”弗利萨狞笑,“你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星玄没动,只是把手插进了裤兜。
下一秒,他的银发无风自动,衣角轻轻扬起。
贝吉塔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流猛地一冲,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开始了。”星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