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便有弟子提议道:“去演武场,让大家见识见识兵体术的威力。”
这话立刻得到不少人附和,演武场空间大,还能吸引更多弟子围观,对他们来说,能看到高手切磋再好不过。
可没等刘图回应,郭本清便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说道:“去什么演武场?来回折腾浪费时间。” 他抬手指了指刘图住处西侧的一个不起眼的石门,“喏,那里就有个斗场,足够你们切磋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石门斑驳陈旧,隐在墙角的藤蔓之后,若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刀疤男子疑惑道:“郭长老,这,,,这是斗场?”
郭本清笑了笑,走上前推开石门。
随着 “吱呀” 一声沉重的声响,石门后竟是一个宽敞的密封空间。四周是厚重的黑石墙壁,墙壁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地面铺着防滑的青石板,顶部镶嵌着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更奇特的是,这空间竟能隔绝外界的声音与气息,站在门口,几乎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这是我早年特意打造的试炼场,隔音防冲击,正好适合切磋。” 郭本清侧身让开位置,语气带着几分狡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想看热闹可以,但只能是想要切磋的人进去。其他人嘛,就在门外等着,免得人多眼杂,影响他们发挥。”
这话一出,那些没打算下场、只想看热闹的弟子瞬间垮了脸,纷纷唉声叹气,却没人敢反驳。
郭本清的话在左营向来有分量,谁也不想触他的霉头。
交了铁卷的五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纷纷取出五十铁卷递给郭本清。郭本清接过沉甸甸的铁卷,随手递给刘图,笑道:“收好,这可是你的辛苦钱,别浪费了。”
刘图接过铁卷,随手收入储物戒指,心中哭笑不得。师傅这哪里是让他切磋,分明是帮他“赚外快”,却也只能点头收下。
待五人都进入密封战斗场后,郭本清 “哐当” 一声关上石门,对着门外的弟子扬声道:“切磋期间,谁也不许靠近。” 说完便转身走进场中,找了个角落坐下,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始终落在刘图身上,一副看好戏又暗藏关切的模样。
斗场中,五人站成一排,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率先向前一步,沉声道:“我先来!我叫赵撼,今日便讨教刘兄弟的兵体术。” 话音未落,他单手一凝,一道土黄色光芒闪过,一根黝黑的长棍便出现在手中。
棍身粗壮,约有丈许长,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凸起,隐隐有土黄色光晕萦绕。
刘图握紧手中的长刀,赤色气血在周身缓缓流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入营以来,交手的多是用刀或用剑之人,还从未与用棍的弟子切磋过。“请指教。”
赵撼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棍,周身的土黄色气血瞬间暴涨,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更奇特的是,随着他气血运转,战斗场的地面竟微微震动起来,青石板上隐隐浮现出几道蛛网般的裂纹。
他的兵道意境,竟是 “撼山”。以自身气血模拟山岳之威,封锁空间。
“小心了。” 赵撼大喝一声,双手挥棍,长棍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棍风凛冽,竟将周围的空气都压迫得发出 “嗡嗡” 声响,土黄色的棍意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让刘图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移动的山岳锁定,无论向哪个方向闪避,都逃不开这股厚重的威压。
周围其余四位挑战者见状,纷纷面露惊色,他们只知赵撼棍法厉害,却没想到他的兵道意境竟已达到这般境界。
而角落里的郭本清,原本随意的坐姿瞬间端正,目光凝重地盯着赵撼周身的土黄色气息,口中喃喃道:“竟是领域兵势,,,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刘图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立刻运转兵体术,赤色气血与淡蓝色灵魂之力在体内快速融合,化作一道紫色气流,顺着手臂涌入长刀,紫色刀意悄然凝聚在刀刃之上。
他没有选择硬接,而是脚下一踏,身形向侧方闪退,同时长刀带着紫色刀意,朝着长棍的棍身斩去,口中低喝:“破字纹,出!”
他想以 “破” 字纹的锐利,斩断赵撼的棍势,破解这山岳般的威压。
赵撼早已察觉刘图的意图,尤其是感受到紫色刀意中既含锐利又藏厚重的双重气息时,心中更是惊讶。
两种截然不同的兵意竟能融合得如此丝滑,难怪刘图能打赢成天然。
但他并未慌乱,手腕猛地一转,长棍顺势下沉,棍身如同横扫千军般挥出,土黄色的棍意瞬间扩散,如同铺天盖地的浪潮,将刘图的闪避空间彻底封锁。
这一砸一扫之间,衔接得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显然赵撼对撼山棍道的运用已臻化境。
刘图无奈,只能放弃反击,双手握刀,紫色刀意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弧形屏障,硬生生挡在长棍必经之路。
“砰。”
长棍与紫色刀意屏障轰然相撞,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长刀传来,刘图只觉得双臂一阵发麻,体内气血都出现了短暂的滞涩。
他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出几道浅浅的脚印,石板下的符文都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才勉强抵消了这股冲击力。
赵撼得势不饶人,长棍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刘图攻来,土黄色的棍意越来越浓,将整个战斗场都笼罩在厚重的威压之下。
刘图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猛地单手一握,赤色气血瞬间暴涨,一道模糊的将军图谱虚影从他后背浮现 —— 正是破军图谱!图谱中的将军手持长枪,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伐之气,竟硬生生将赵撼的领域兵势挡住了几分。
赵撼感受到这股突如其来的破军兵势,心中一惊,这兵势虽不如自己的领域兵势,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制。
可即便如此,刘图的处境依旧艰难。
他的破军刀势本就以刚猛见长,此刻遇到比他更重、更沉的撼山棍道,如同以卵击石,被死死压制。
“喝。” 赵撼再次发力,长棍如同毒蛇出洞般刺出,土黄色棍意凝聚成一点,如同钻头般朝着刘图的胸口袭来。
刘图瞳孔骤缩,连忙侧身躲闪,可长棍的速度太快,还是擦着他的肩头划过。
一股厚重的力量顺着肩头传来,刘图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微微溢出一丝血迹,肩头的劲装也被棍风撕裂,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刚稳住身形,赵撼的长棍便已再次袭来,棍尖直指他的眉心,土黄色的棍意几乎要将他的气血都冻结。
刘图看着那带着毁灭气息的长棍,心中清楚,自己若是再硬挡,恐怕会伤得更重,甚至影响后续修炼。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长刀,后退一步,沉声道:“我输了。”
话音落下,赵撼立刻收棍,土黄色的气血与棍意缓缓收敛,领域兵势也随之散去。他看着刘图肩头的伤口,眼中带着几分敬佩说道:“兵体术确实名不虚传。”
刘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坦然:“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坐在角落的郭本清站起身,拍了拍手,脸上却没了之前的笑意,反而带着几分严肃:“不错不错,赵小子的领域兵势练得有模有样,刘图你也打得不错。”
他走到刘图身边,看了看他肩头的伤口,又转头看向其余四位挑战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切磋就到这里吧。刘图刚打完成天然,又跟赵撼交手受了伤,状态本就不好,你们现在跟他切磋,就算赢了也没什么价值,不如改日再约。”
其余四位挑战者对视一眼,虽有不甘,却也明白郭本清说得在理。
而且郭本清都开口了,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下:“既然郭长老这么说,那我们就改日再来讨教。”
赵撼也走上前,对着刘图抱了抱拳道:“刘兄弟,你的伤要紧,我这里有瓶疗伤丹药,你拿着用吧。” 说着便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刘图。
刘图愣了愣,接过瓷瓶,道了声 “多谢”。
郭本清看了一眼几人,说道:“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刘图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