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是安东社长的话……”
朱鸢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位嫌疑人,
“赛斯,那你认为凶手是谁?”
被朱鸢的目光一扫,原本还站在一起的黑藤和野尻迅速拉开距离。
“是他!一定是野尻!他催债不成,怀恨在心,趁社长不备下的手!他可是有暴力前科的!”黑藤秘书推了推眼镜,十分肯定的说着。
野尻正川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黑藤的衣领:
“放屁!你这混蛋想栽赃我?我看是你被山崎拖欠工资三个月,报复杀人!”
两人互相指责,唾沫横飞,场面一时混乱。
赛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冷静点,二位。凶手并非你们其中任何一人。真正的凶手……是倒在地上的死者,山崎直人本人。”
“什么?!”
“自……自杀?!”
“赛斯警官,你也被青衣警官传染了吗?”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再次质疑,指着山崎的尸体,“山崎社长背后身中八刀!这怎么可能是自杀?!”
柯南翻了个白眼,双手托着变声领结继续道:
“正常来说,这确实不可能。但在山崎社长精心策划下,这却变成了可能。”
“各位请看,在这个房间里,有两处明显不对劲,一是在盛夏开着制热的空调,二是地毯上远超血迹的水迹。”
“再结合死者正面朝上的姿势,山崎社长以自杀陷害安东社长的手法就已经很清楚了。”
柯南正要推理山崎社长的自杀手法。
可忽然间,被他麻醉了的赛斯警官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柯南吓了个半死,正准备再补一针。
可还不等他动手。
原本已经站起来了的赛斯警官,又毫无征兆的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只是与之前相比,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博士的麻醉剂到底靠不靠谱啊。”
柯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见赛斯没有再醒过来的迹象,继续开口推理道:
“哈哈,别介意,我坐麻了换个姿势。 下面我们继续……”
“山崎社长事先准备了一个足够大的冰块,将七把刀的刀尖朝上,刀把冻在冰块里。 以削水果为名,在最后一把刀上留下安东社长的指纹后,山崎将这把带有指纹的刀也插入了冰块中。”
“接着,他将这个插满尖刀的冰块,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客厅地毯上,然后,他站到了房间里的矮桌上,背对着刀尖,从桌子上向后跳下……制造了这么一出‘他杀’的场景。”
“啊?!”小兰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
在场的其他人,除了还在悠闲喝茶的青衣以外,也全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柯南继续道:“那之后,山崎社长的背部就插满了8把刀。随着空调吹着的热风,作为底座的冰块全部融化,就成了毛利侦探进屋时看到的那幅场景了。
我猜,山崎社长将会见毛利侦探的时间定在那时,便是想多一个人证,彻底做实安东社长的凶手身份吧。”
“至于证据,”
柯南悄悄从背后扭了下赛斯的头,使他的头对着房间内的矮桌。
“请仔细检查那张桌子的桌面边缘,特别是背对冰块放置位置的那一侧。应该能找到山崎社长鞋底留下的、朝向桌外的蹬踏痕迹或灰尘印记,这正是他起跳的证明。
同时,冰水混合物在地毯上形成的特殊渗透痕迹,也能佐证这个手法。”
青衣这时才放下她的保温杯,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正是这样,赛斯你今天机灵了不少嘛。”
安东得到了清白,却依旧十分难以理解。
他看向山崎直人的尸体,声音有些干涩:“山崎社长自杀……就为了陷害我?为什么?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戴着眼镜的黑藤秘书这时站了出来,带着一种复杂的口吻道:
“这我或许能猜到一点。山崎社长他之前挪用了公司1亿日元的现金流,导致公司发不出来员工工资。
偏偏在这个时候,您的白只重工又成功中标,抢走了我们公司志在必得,能救急的那个大型翻修工程……”
黑藤秘书的声音低了下去,
“社长他好几次喝醉了都咬牙切齿地说,‘看着白只重工挣钱,比我亏钱还难受’,说他‘嫉妒得发狂’……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报复……”
真相大白。
这起案件进入了尾声。
就在这时,套房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
一个身穿警服,戴着墨镜,气质有些慵懒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扫了一眼现场,目光在朱鸢警部身上停留了一下,带着磁性的嗓音道:“抱歉,朱鸢警部,路上遇到点小状况,来迟了。案子……已经解决了?”
“松田警官!”
毛利兰惊喜地叫出声,认出了来人,
“你是松田阵平警官对吧?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那个在杯户购物中心摩天轮爆炸案时,选择选择牺牲自己,拯救无辜群众,后来又奇迹般生还的传奇英雄!”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英俊却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脸 :
“哦?没想到这里还有我的小粉丝。不过传奇英雄的名头我可当不了,我只是做了,我自认为警察应该做的事。
说起来,在炸弹的倒计时快归零的时候,我还是挺害怕的,幸好运气不错,最后捡回一条命。”
看着小兰崇拜的目光,柯南有些吃醋,急忙冲出来拉住了小兰的手。
“那松田警官哥哥,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呢?”柯南站在两人中间,试图把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松田阵平微微一笑,不确定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最后的记忆很混乱。
只隐约记得……在爆炸发生前的最后一刻,好像有个灰头发的人,突然冲了进来,往我嘴巴里塞了一个很苦,像是没熟的青桔。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他耸耸肩,“也许是濒死前的幻觉吧,后来我问了许多同事,他们都说没见过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