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戚寒天脸上的表情异常轻松,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问道殿内檀香缭绕,宗主与六位长老分坐于玉阶之上,十位晋级弟子列于殿中,神色各有不同。
执事师兄立于殿侧,高声宣示:“第三轮考核分两步,先答统一道心问,再由宗主与长老按需点人深问,诸位需心口如一,坦诚作答。”
话音落,宗主缓缓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殿内:“第一道统一问——汝等入我观真宗,皆求大道。若他日习得高阶功法,却发现其与你心中坚守的‘义’相悖,如遇恶徒求救,救则违功法戒律,不救则违本心,你当如何选?”
弟子们闻言皆陷入沉思,片刻后依次作答。
苏清辞率先开口:“弟子选救。丹道以‘仁’为基,若功法要我见死不救,便是违了丹道本心,纵是高阶功法,不学也罢。”
他土灵根自带沉稳,话里满是笃定。
林小禾跟着轻声道:“弟子也选救。木灵主生,见人遇险而不救,便是违了‘生’的本意,功法可再修,本心若失,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欧阳雪眼神锐利,语气果决:“弟子选救!功法是修行的工具,而非束缚本心的枷锁,若工具要逆我心意,弃之何妨?”火灵根的烈气在话里尽显。
穆昔归字字清晰:“弟子选救。道在心中,不在功法。若功法与义相悖,便是歧途,固守歧途,何谈大道?”
戚寒天嘴角噙着浅淡笑意,语气却无比认真:“弟子选救。我修行为护人,而非被功法左右。若护不了想护的人,修再高的修为也无意义。”
他话里藏着对洛数九的在意,只是殿中无人察觉。
洛数九垂着眼帘,指尖微蜷,声音平稳:“弟子选救。修行先修心,本心若歪,修为再高也走不长远,救一人虽违戒律,却能守我本心,值得。”
她刻意放低了姿态,符合“资质平平”的表象。
其余弟子或言“守义弃功法”,或言“寻两全之法”,却都不离“本心”二字。宗主闻言微微颔首,对长老们递了个眼色,随即进入第二环节。
炼丹长老率先点人,目光落在苏清辞身上:“苏清辞,你是土灵根,与炼丹最契。若入我门下,需日日守在丹房,枯燥且耗时,你能耐住这份寂寞吗?”
苏清辞躬身答:“弟子能!丹房是我的道场,每一次炼丹都是修行,寂寞亦是打磨心性的良药,弟子甘之如饴。”
灵植长老看向林小禾:“小禾,你擅辨灵草,若让你入后山培育灵植,需与毒虫妖兽为伴,你惧不惧?”
林小禾抬眸,眼里满是坚定:“弟子不惧!灵植是宗门根基,能为宗门培育灵植,是弟子的幸事,毒虫妖兽不足为惧。”
武库长老盯上欧阳雪:“欧阳雪,你火灵根刚猛,若随我修武,需日日与兵器为伴,受些伤痛在所难免,你怕不怕?”
欧阳雪挺直脊背:“弟子不怕!伤痛是修行的勋章,若怕疼,便成不了强者,弟子愿受这份苦!”
阵法长老看向穆昔归:“穆昔归,你冰灵根细腻,推演阵法最是合适。若让你闭关推演新阵,三月不得出屋,你能沉下心吗?”
穆昔归点头:“弟子能。阵法推演需静心,三月闭关能让弟子心无旁骛,弟子求之不得。”
玄真长老率先看向戚寒天,语气带着期许:“寒天,你感知力异于常人,若入我门下,我会传你独门心法,此法需以自身灵力为引,初期会耗损修为,你愿不愿?”
戚寒天刚要开口,宗主却忽然抬手,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玄真,且慢。戚寒天,你方才言‘修行为护人’,这份心性倒与我宗‘守正护道’的宗旨相合。若你愿入我门下,我可传你观真宗的核心心法,助你更快掌控自身特殊能力,你意下如何?”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长老们都露出些许讶异——宗主已多年不收亲传弟子,如今竟主动向戚寒天抛出橄榄枝。
戚寒天也愣了愣,随即躬身,语气恭敬却坚定:“谢宗主厚爱,也谢玄真长老青睐。弟子的特殊能力尚需打磨,若能跟随宗主修习核心心法,定能更快成长,日后也能更好地护佑宗门与相护之人,弟子愿入宗主门下!”
玄真长老虽有惋惜,却也笑着点头:“宗主眼光独到,寒天能随你修行,是他的福气。”
最后,宗主看向始终低调的洛数九,目光带着温和的探究:“洛数九,你水灵根纯度不高,却能一路晋级,想必心性过人。若让你入内门典籍库整理卷宗,日复一日皆是琐事,你能坚持吗?”
洛数九心中一松,连忙躬身:“弟子能!琐事亦是修行,整理卷宗能让弟子多识典籍,夯实基础,弟子愿意。”
问道殿内檀香未散,宗主目光扫过殿中弟子。
执事师兄声音清晰有力:“亲传弟子人选已定——戚寒天入太虚宗主座下,苏清辞归炼丹长老,林小禾随灵植长老,欧阳雪从武库长老,穆昔归伴阵法长老,洛数九跟温长老打理典籍库……”
众弟子闻声上前,躬身行礼,动作齐整,殿内响起一阵低低的祝贺声,未入选的弟子虽有失落,却也静静听着。
待亲传结果落定,外门长老手持名册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规矩的郑重:“按宗门规矩,首轮考核淘汰的1人、第二轮对战失利的9人,共10位弟子,均享有一次补考机会。”
这话让10位弟子瞬间抬起头,眼中的失落被希冀取代。
长老继续道:“补考定在三日后辰时,地点就在演武场东侧的‘简易灵阵’。考核分两项,第一项是灵植辨识,阵中会混放5株‘凝露草’在普通杂草里,你们需在一炷香内准确找出,错认或超时均算失败;第二项是灵气引导,阵眼会释放稳定灵气,你们要用基础心法将灵气导入指定玉瓶,瓶内灵气量达七成及以上才算通过。”
他顿了顿,放缓语速强调结果:“两项全过的弟子,直接归入外门进阶堂,不仅能修习高阶基础功法,每月还能多领两成修炼灵石;
只过一项的,归入外门基础堂,继续打磨基础心法,待下次考核再争进阶机会;两项都不过的,需再等三个月,通过外门日常考核后,才能重新申请补考。”
10位弟子听得格外认真,其中之前陷幻障超时的赵砚,更是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决心。
最后长老补充:“明日起,你们可去外门库房领一套补考用的基础法器,好好准备。”
话音落,10位弟子齐声躬身:“谢长老!谢宗门!”
殿内的氛围,也从之前的紧张,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