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风雪交加的夜晚,面前穿着防风大衣的两人,他们的面容不是被绷带缠了起来,就是带了个医用口罩,始终不愿意透露出真实面容,十分神秘,但不变的都是他们总是会踌躇不定地看着我,最终的结局都是离开,而我也终将从梦中醒来。
在我看来,梦境是人类脱离现实的一种途径,亦是美好,亦是痛苦,成为现实生活的的写照,也可能成为未来某天的预知,或是埋藏在深层意识中的过去。
当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证明此时我可以活动了,于是,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片雪白,我镇定自若地眨了眨眼,捏了捏身下的东西,直到这种触感告诉我我已经从梦境中脱离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痛快地伸了个懒腰。
“十二月十六日,我好像睡了一天。”我喃喃自语道。
一把揽过床头的水瓶抿了一口,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木讷地来到洗手池,做好起床后的事宜,随后披上大衣,拿起放在书桌上的五个大袋子,又从冰箱中提出了另一袋东西,打开了那道挂着门牌为501的门。
出了门后,我盯着西边方向,502至506,506暂时闲置了下来。
我径直穿过走廊,来到尽头,走进电梯之中。
无论是西边还是东边、黄昏或是蓝调,这个名为“心儿”的小女孩儿总是存在,始终静静地呆在这里。
“早上好。”我走进电梯,说道。
“早上好。”心儿笑了笑,同样回了一句,接着询问道:“您想去几层?”
“一楼。”我说道。
“心儿,你为什么会想来这里?”百无聊赖中我随口问道。
“我喜欢,安静。”她说道。
“那你每天都住哪里?”我问道。
“我可以让自己的灵魂休息,这副灵体低耗能运行。”
“身灵脱离的方式吗,很新奇。”我惊讶道。
“我相信您不想学的。”心儿微笑着点头:“已经到了,祝您平安。”
我点头示意,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电梯。
这个心儿在我看来不是一般地神秘,就好像,她本就不存在于这里面一样,至于安静这个理由,我猜到了她会这么说,但可能真是个人喜好吧。
“不想那么多了。”我调整了一下袖子和领口,朝着燎火军事管制区走去。
脚下,那双军靴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军靴的鞋底与坚硬的土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我理了理大衣前面的徽章,继续向前走。
路上,总觉得有很多目光在向我看,让我很不自在。
十分钟的路程也就到了,“燎火”的军区医院——801医院。
我进入了内部,一片严肃的气氛,我向前台的接待展示了身份牌,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招了招手,一名男护士走了过来,领着我上二楼。
“听说您和您的队员为了剿灭藤木艾什玛核心,差点丧命。”他说道,“‘燎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没有......”
“您就不要谦虚了,这事已经满城风雨地传遍了。”他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是您的粉丝,据幸存的人说,您英勇保护他们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谢谢你关注我,我们只是尽一份绵薄之力,对了...”我急忙转移话题,“我的队员在几号病房。”
“哦,您出了电梯直能看到二楼咨询台,右拐,从左边第一个开始数,走到半路第七个的时候停下,右边还有一条路,那三间就是了,房号为09、10。”
“谢谢。”
我出了电梯,向他挥手告别,按照他说的来到第七间,向右拐了进去。
“0209,是这个吧。”我一边说道,一边走了进去。
打开门,映入眼帘,四个人分别坐在东南西北的位置。
而中间那个绿色的桌子居然是...麻将桌?!
“你们哪里搬来的...”我扶着头,不可置信地说道。
“额,老邪,你来啦,因为这里实在没什么事情可以干,幺鸡。”郑黎随手扔出一张牌,道。
“额,呵呵,是啊老大,真的太无聊了嘛,碰,五饼。”谢拟歌附和道,手上的动作没有听过
“队长,挺有意思的,杠。”乔沚仁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牌,说道。
“喂木瓜,你就针对我啊!”谢拟歌不服气地说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乔沚仁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我示意他们小声点,问道:“梓玉睡醒了吗?”
“梓玉很好,但她说想要独自静静。”沈屿说道。
“我知道了。下午有我们队的功勋表彰,在附近的礼堂。”我说道。
“不仔细看还没发现,老大,你穿这套挺帅的嘛。”谢拟歌说道。
“你们都有,我给你们送过来了。”我走了进来,将四个袋子放在谢拟歌的床上,随后说道:“我去隔壁房看看颜梓玉,你们小点声,别吵到别人。”
他们纷纷点头答应,我放下心来,来到0210的房间外面。
我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于是再次敲响。
“不会吧!”
我顿时感觉不妙,正想踹门,却听见一道小跑的脚步声。
门“嘎吱”一下被打开了,看到颜梓玉那株标志性的紫罗兰时,我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睡醒了吗,还是被我吵到了?”我关切地问道。
颜梓玉摇了摇头,示意我进门。
我走了进去,颜梓玉急忙跑了回来,将床上的那些书都扫进被窝,接着整个人钻进了被窝。
“你的书不会铬脚吗?”我问道。
“不,不会。”颜梓玉看起来有些紧张地笑了笑。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两个袋子,“吃过饭了吧。”
“嗯嗯。”她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我找了把比较矮的椅子坐了下来,从其中一个袋子中取出一个苹果,拿了一把小型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
随着一圈一圈的外皮被切下,颜梓玉盯着我削皮,她的紧张似乎慢慢被瓦解了。
“你有感觉不适吗?”我被看的有些发怵,问道。
“没有。”颜梓玉搬了一个枕头上来垫着头,说道。
“那就好,不过看你怎么怪怪的?”我随口问道。
“呵呵呵我哪有。”她尴尬地笑着回答道。
“算了,不重要。”我取出一罐牙签和一个小碗,将手上已经脱皮的苹果切成一片片小小块的样子,迅速摇出牙签扎在一块苹果上面。
我拿起那块苹果往她嘴中送。
“张嘴。”
此话一出,也不知道是碰到她那个机关了,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不,看这样子更像是熟透了。
“你,你怎么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我没事,没事,呵呵呵。”
“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没事吧!”
“我真没事。”她抓住我的手臂,说道。
我取出一块苹果送到她嘴中,她闭上眼睛,咔一下便吃了进去。
直到我将整块苹果喂完,我拿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随后问道:“你真的好点了吗。”
“我现在感觉良好,你要问我什么都可以。”颜梓玉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问什么都没你的身体健康重要,能走路吗,可以的话下午大家一起去参加这里的人为我们准备的勋章授予大会。”
“当然可以。”她说道,“但...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们是一个队伍的。”我说道,“这是准则,有福共享,无则共担。”
“我...什么都做不了。”颜梓玉扭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能平安回来就好。”我说道,“我们一起变强,日益剧增。”
“好...”颜梓玉看着我,犹豫了一会,说道。
我与她在房间中聊了两个点,最终到了那个仪式开始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