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宿舍里,洛宁洗漱完毕,坐在床边,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对正在书桌前整理笔记的乌克娜娜说:“娜娜姐姐,今天巫术课上,哈利波波的事情……”洛宁将哈利波波被指认为小偷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觉得事情很蹊跷。桂恭仔以前虽然有点小骄傲,但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好朋友。”
乌克娜娜放下笔,转过身,神色认真起来:“嗯,我也觉得波波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乌克娜娜的眉头紧紧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压低了声音:“你的感觉没错。结合校长说的暗黑气息,还有桂恭仔最近的异常……我想,他很可能就是那个被轮回血石蛊惑的同学。”
“我也这么想。”洛宁点点头,脸上带着忧虑。
乌克娜娜沉吟了一下:“我明天去问桂恭仔知不知道轮回血石。”她抬起头,眼神锐利,“只不过…如果东西在桂恭仔手上,他会藏在哪里?”
“我这几天偷偷观察过他,”乌克娜娜回忆道,“无论是在教室、图书馆还是餐厅,都没看见他拿出或者把玩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真有,宿舍的可能性最大。”
洛宁眼睛一亮,提出了一个更稳妥的方案:“既然这样,我们能不能请欧趴帮忙?他和桂恭仔住同一间宿舍,找起东西来比我们方便得多,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乌克娜娜认真思考了这个建议,缓缓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同和决断:“嗯,这个办法好。欧趴细心又可靠,让他来探查最合适不过。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欧趴,把情况和我们的猜测告诉他,请他务必在宿舍仔细找找。”
“好。”洛宁见姐姐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安心了不少。她躺下来,望着天花板,心里依旧有些沉重,不仅仅是为了哈利波波的委屈,更是为了那个被黑暗力量侵蚀而不自知的朋友。
乌克娜娜也熄了台灯,宿舍陷入黑暗。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映照出她坚定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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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哈利波波独自坐在书桌前,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愁绪。他手中捏着一张精美的电话亭闪卡,卡面在灯光下流转着瑰丽的光泽,但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挣扎。
“哈利波波,你怎么啦?”
欧趴推门进来,关切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哈利波波吓了一跳,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一样,下意识地想将闪卡藏起来。
“我……我在想要不要抽走一张电话亭闪卡。”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失落。
“你的收集不都是一整套的吗?抽走一张就不完整了耶。”欧趴走到他身边,语气充满了不解。
“是啊,可是……”哈利波波低下头,手指用力地捏着闪卡的边缘,“我不想再被同学讨厌下去了。”
“讨厌?为什么同学会讨厌你啊?”
哈利波波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从门口插了进来。
“因为他偷了同学的电话亭闪卡。”
桂恭仔斜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得意神情。
“我没有偷!”哈利波波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抬起头,焦急地辩解,眼圈瞬间就红了。
欧趴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桂恭仔和哈利波波之间来回扫视:“这是怎么回事?”
哈利波波的声音带着哽咽:“有同学的电话亭闪卡不见了,结果大家……大家就认为是我偷的。”
“怎么会这样?”欧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怒意,他转向桂恭仔,“有证据吗?”
“是我推理的啊,怎样,很厉害吧?”桂恭仔走上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神态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推理过程”——哈利波波是闪卡迷、他最近常在那位同学身边出现等等。一番话说得看似条理清晰,却句句都是毫无实据的猜测。
欧趴越听,脸色越是严肃。他打断桂恭仔:“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指责同学,这是不对的!桂恭仔,你明天必须向大家解释清楚,还哈利波波一个清白。”
就在那一瞬间,桂恭仔眼底似乎掠过一丝猩红的光芒。他口袋里那枚轮回血石微微发烫,一股阴冷的意志渗入他的思绪,将他对欧趴“多管闲事”的些许不满,放大成了汹涌的恶意。
但他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出奇温和的笑容。
“好啊,”桂恭仔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语气甚至称得上诚恳,“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明天,我一定会‘好好’跟大家解释的。”
他的话语听起来无比顺从,可在那温和的表象之下,一个冰冷的声音正在他心中回响:
「解释?当然要解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正义伙伴’,是怎么被当众撕破脸皮的……欧趴,等着吧,明天的‘教训’,一定会让你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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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洛宁像只献宝的小猫,眼睛亮晶晶地将一颗造型奇特的糖果推到谜亚星面前——那是她根据kiki老师秘方,鼓捣了一上午才成功的“巫毒糖果”。
“星星你快试试啊!”她的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谜亚星接过糖果,指尖传来一种微妙的、仿佛会跳动的触感。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上写满了显而易见的犹豫:“真…真的要吃吗?”这糖果的颜色看起来实在有些……超脱常理。
洛宁用力地点着头,那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让任何拒绝都显得残忍。
豁出去了!谜亚星心一横,将糖果塞进嘴里。预想中的怪味并未出现,反而是一股清甜的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
“挺甜的。”他下意识地评价道。
然而,下一秒,一个又尖又细,宛若被踩到尾巴的猫的声音从他喉咙里钻了出来——“哇!我的声音怎么变成女生啦!”
这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连窗台上栖息的麻雀都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洛宁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星星…星星…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好像大甜甜护理长哦!”她笑得直不起腰,几乎要捧着肚子蹲到地上去。
谜亚星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想把那陌生的声音按回去。他此刻的表情,混杂着震惊、茫然和生无可恋,最终化为一声(用他那崭新女高音发出的)哀叹:“宁宁,这个效果要什么时候才消失啊……”
“哈哈……三…三个小时就好啦!”洛宁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回答。
“完——蛋——”谜亚星用那双高八度的嗓音发出一声悠长的悲鸣,然后像只受惊的鸵鸟一样,整张脸深深埋进了臂弯里,“三个小时不能见人了……”
阳光依旧温暖,教室里,只剩下洛宁尚未平息的欢快笑声,和一个因为声音而“社会性死亡”,正在默默规划未来三小时如何隐身的读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