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几乎是一路小跑冲回村里,路过自家院门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娘!娘!我看到那个穿灰衣服的人了,他跟黑袍人在镇子口说话,还往我这边指!”
余晚星正在灶台边收拾,听到这话手里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她赶紧拉住许明,让他坐在小板凳上,又倒了碗水递过去:“别急,慢慢说,他们还说了什么?有没有跟着你回来?”
“没听清说什么,我看到他们就绕路跑了,应该没被跟上。”许明喝了口水,情绪才稍微平复些,“不过张叔说,娘做的馒头特别受欢迎,好多人都问什么时候能买,还定了2文钱一个,让我们明天一早就送过去。”
听到“馒头受欢迎”的消息,余晚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但灰衣人和黑袍人的关联,又让她神经紧绷起来。她坐在许明身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看来黑袍人已经开始通过“找人打探”的方式追查她,以后不仅送货要小心,连在家做馒头都得更隐蔽,绝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破绽。
“明儿,你再跟娘说说,张叔还跟你提别的要求了吗?”余晚星定了定神,开始琢磨供货的细节。许明想了想,说:“张叔还问能不能多做些,好多顾客没尝上,都挺可惜的。”
余晚星心里盘算着:第一天供货不能太多,30个馒头刚好——既能满足部分顾客的需求,又不会因为产量过高引起怀疑,还能对外营造“手工制作、产量有限”的稀缺感。她对许明说:“你明天跟张叔说,我们每天只能做30个馒头,要是想要得多,得提前说,我们好攒着面粉。”
当天下午,余晚星就开始准备第二天的馒头。她按3:7的比例混合好面粉,装在粗布口袋里,又找出一个旧竹篮,在篮子底部铺了层干净的粗布——这是专门用来装馒头的,粗布吸潮气,能让馒头保持松软。为了避免蒸馒头时香味飘得太远,她还特意把厨房的窗户关严,又在院子里点了把艾草,用艾草的烟味稍微掩盖麦香。
傍晚,余晚星把许明叫到身边,仔细叮嘱送货的注意事项:“明天你还是走之前那条偏僻小路,清晨卯时就出发,别等天亮;到了张叔铺,直接从后门进去,把馒头交给张叔就赶紧回来,别在镇上停留;要是路上遇到可疑的人,别慌,就假装去给亲戚送东西,绕路走。”
许明认真地听着,把每一条都记在心里,还主动说:“娘,我把馒头送到就回来,不跟任何人说话,您放心。”看到儿子这么懂事,余晚星心里又酸又暖——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她也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承担这么多风险。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余晚星就把刚蒸好的30个馒头装进竹篮,盖上旧布,递给许明。“路上小心,娘在家等你。”余晚星帮许明理了理衣领,目送他走出院门。
许明走后,余晚星没敢回屋,而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眼睛盯着村口的方向——她心里既期待馒头能卖得好,又担心许明路上遇到危险。可就在她焦虑等待时,突然看到村口方向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婶,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穿黑袍的人,正往自家院子的方向走。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站起身,快步躲进屋里,关上房门,连大气都不敢喘——李婶怎么会跟黑袍人在一起?他们是不是要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