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余晚星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小米粥在锅里冒着热气,蒸好的红薯摆在瓷盘里,她还特意煎了两个鸡蛋——知道张衍之最近辛苦,想让他多补补。
可等了快半个时辰,也没见张衍之回来。余晚星走到院门口张望,只见巷口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慢悠悠地散步。她心里有些纳闷:张衍之昨天说去催修小吃车,怎么一晚上没回来?
正想着,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余晚星抬头一看,是张衍之回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沾着些草屑和泥土,眼底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是一整晚没休息。
“您昨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余晚星迎上去,帮他接过肩上的布包,“我做了早饭,快趁热吃吧。”
“昨晚在木匠铺那边待了会儿,跟木匠商量怎么修小吃车,回来晚了,就没打扰你。”张衍之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他昨晚从破庙回来后,又去跟阿力交代了后续的防御计划,根本没合过眼。
余晚星没多想,拉着他进屋坐下,盛了一碗小米粥递过去:“您也别太累了,小吃车慢慢修就行。对了,我昨天琢磨了个新方子,想做些芝麻酥,等车修好了,咱们就试试卖这个,说不定客人会喜欢。”
她兴奋地说着,还拿起桌上的芝麻,想给张衍之看。可张衍之却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忽,显然没听进去——他脑子里还在想“暗影卫”要对孩子下手的事,担心余晚星和孩子们的安全,根本没心思听新糕点的方子。
余晚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把芝麻放回碗里,轻声说:“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问您什么,也只是含糊地应付。”
张衍之心里一紧,放下手里的粥碗,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心事,就是在处理些旧友的琐事,有点麻烦,不想让你担心。”
“可我们是朋友啊,有麻烦难道不能一起分担吗?”余晚星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落,“从食材被毁,到李掌柜家着火,再到马车撞车,我总觉得这些事不是意外,可您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您是不是不信任我?”
张衍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阵刺痛。他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敢告诉她真相——“暗影卫”的残忍、石渊的阴谋、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这些事太沉重了,他怕她承受不住,怕她和孩子们受到惊吓。
“我不是不信任你。”他伸出手,想握住余晚星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了。
余晚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着麻烦找上门来。我有三个孩子要养,小吃铺是我的心血,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我想和您一起面对,而不是只能躲在您身后。”
屋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锅里的小米粥还在微微冒泡。张衍之看着余晚星的背影,心里矛盾极了。他想告诉她真相,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暗影卫”的威胁,想起了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再等等,”他轻声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真相。现在,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余晚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张衍之既然这么说,就算她再追问,也得不到答案。可心里的失落和不安,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隔阂,她不知道这种隔阂,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接下来的几天,张衍之依旧早出晚归。他白天去镇上布置防御,晚上则和阿力一起,在小院周围巡逻,防止“暗影卫”偷袭。他很少再和余晚星聊小吃铺的事,也很少陪孩子们玩耍,总是一个人默默忙碌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余晚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她只能每天做好饭,等他回来;孩子们想找张衍之玩,她也只能安慰他们:“张叔叔在忙重要的事,等他忙完了,就陪你们玩。”
一天晚上,张衍之回来时,看到余晚星还坐在院子里等他。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她却没动,只是手里拿着一个没做完的芝麻酥,眼神落寞地看着远方。
“怎么还没睡?”张衍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饭菜,“我去热一下,咱们一起吃。”
“不用了,我不饿。”余晚星把芝麻酥放在桌上,“这是我按新方子做的,您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张衍之拿起芝麻酥,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可他心里却没什么滋味。他知道,自己最近忽略了余晚星,忽略了这个家,可他别无选择——“暗影卫”随时可能动手,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保护好他们。
“很好吃,”他看着余晚星,认真地说,“等把麻烦解决了,咱们就多做些,好好卖。”
余晚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起身回了屋。
张衍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这种隔阂不能再持续下去,可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真相。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发誓,等解决了“暗影卫”,等洗刷了自己的冤屈,一定会好好补偿她,补偿这个家。
可他不知道的是,“暗影卫”已经开始行动了。黑鹰通过眼线,得知了张衍之和余晚星之间的隔阂,觉得这是个机会,正在暗中策划着新的阴谋,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