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小镇的屋顶,张衍之就带着阿力和几名巡逻队的乡亲,在小院周围忙活起来。地上堆着乡亲们连夜送来的木材、石块和麻绳,这些朴素的材料,此刻成了抵御“暗影卫”的关键。
“先沿着院墙挖半米深的沟,木刺要削得尖些,密密麻麻插进去,再用土埋住一半,这样既隐蔽又能伤人。”张衍之拿着铁锹,示范着挖掘的深度,“沟外再拉三道麻绳,每隔一步系个铃铛,只要有人碰到,咱们就能立刻察觉。”
巡逻队的乡亲们纷纷拿起工具,有的挖坑,有的削木刺,有的整理麻绳。刘叔的儿子阿强力气大,主动承担了最累的挖坑活,铁锹抡得飞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喊一句累。“张先生,您放心,这沟我们保证挖得又深又直,让那些坏人有来无回!”
余晚星端着茶水走过来,给大家递上碗:“大家歇会儿,喝点水再忙。”她看着满院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踏实——曾经只靠张衍之一人支撑的防御,如今有了这么多乡亲帮忙,仿佛连空气里的紧张感都淡了些。
张衍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指着院墙上的铁刺:“阿力,你带两个人,把剩下的铁刺都钉在墙头,特别是后院和侧墙,别留死角。”阿力应了声,立刻带着人搬起铁刺往墙上钉,“砰砰”的敲击声在清晨的小镇里格外清晰。
忙到正午,防御工事的雏形渐渐显现:小院周围的深沟里插满了尖木刺,沟外的麻绳上挂满了铜铃,院墙顶端的铁刺泛着冷光,门口的陷阱也重新加固,铺上了更隐蔽的木板。张衍之绕着小院检查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些工事虽然简单,但对付‘暗影卫’的突袭,应该够用了。”
吃过午饭,张衍之又把巡逻队的乡亲们召集到小院的空地上。“‘暗影卫’大多会用刀,咱们没经过专业训练,硬拼肯定不行,得学些基础的防身招式,至少能保住自己。”他说着,拿起一根木棍当作长刀,“首先要学会躲,看到刀砍过来,要往侧面闪,别往后退,后退容易被追上……”
乡亲们听得认真,纷纷拿起身边的锄头、木棍,跟着张衍之学习。阿强学得最快,他模仿着张衍之的动作,侧身、格挡、反击,有模有样。可也有年纪大的乡亲,动作跟不上,显得有些笨拙。张衍之耐心地一个个指导,从不急躁:“王大爷,您不用学那么复杂的,记住怎么躲就行,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余晚星带着孩子们站在门口,看着张衍之认真教学的样子,心里泛起暖意。许兰趴在门框上,小手攥着布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衍之,看到他示范完一个招式,还会小声鼓掌。许明则拉着弟弟许亮,偷偷模仿着简单的格挡动作,小脸上满是认真。
“张先生,您以前在军队里,是不是就是这么教士兵的?”阿强练得满头大汗,停下来问道。
张衍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差不多吧,都是些保命的本事。”他没多说自己的过去,可乡亲们看着他标准的动作、沉稳的气场,心里对“镇国将军”的身份更多了几分信服。
一直忙到夕阳西下,乡亲们才渐渐散去。张衍之送走最后一位乡亲,转身看到余晚星正拿着布巾等他,身边还跟着三个孩子。“累坏了吧?快擦擦汗。”余晚星递过布巾,又给孩子们使了个眼色。
许兰立刻跑过来,踮着脚给张衍之递水:“张叔叔,喝水。”许明和许亮也凑过来,一个帮他拿木棍,一个拉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张叔叔,我们也想学防身术,以后保护娘亲。”
张衍之蹲下身,摸了摸孩子们的头,心里暖暖的:“好,等过几天安全了,叔叔就教你们。”他站起身,看着余晚星,眼神里满是感激,“今天多亏了乡亲们,不然这些工事肯定完不成。”
“是您带头,大家才愿意跟着干。”余晚星笑着说,“现在小院这么安全,巡逻队也学会了防身术,就算‘暗影卫’来了,我们也不怕。”
可张衍之心里清楚,这些防御工事和基础招式,只能应对小规模的突袭。“暗影卫”有备而来,肯定带着更精良的武器和更多人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夕阳,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们都要守住这里,守住这个家。”
就在这时,院外的铃铛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阿力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武器跑到门口:“将军,可能是风吹的,也可能是有人在试探。”
张衍之皱了皱眉,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夜色渐浓,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可他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小院,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