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庭审结束后,张衍之带着林墨提及“亲王”的线索,立刻返回禁军大营提审石渊党羽。此前抓获的私兵小头领仍在牢中,虽之前百般抵赖,但在假信阴谋败露、石渊失势的消息传开后,神色已多了几分惶恐。
“你若想活命,就老实交代——石渊在禁军中还有哪些同伙?他私藏兵器的仓库在哪里?”张衍之将尚方宝剑拍在案上,剑鞘撞击木桌的声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小头领浑身一颤,眼神躲闪,却仍嘴硬:“我……我只是个小喽啰,不知道什么禁军同伙和兵器库……”
“不知道?”张衍之冷笑一声,让人端来一盆冷水,泼在小头领脸上,“之前你说只负责带私兵伏击,可柳松供词里说,是你去笔墨铺取的假信;刘三也指认,是你给他送的刻章酬劳。你还敢说自己是小喽啰?”
冰冷的水顺着小头领的脸颊流下,他打了个寒颤,终于松了口:“我……我确实知道一些事,但石渊说过,要是我泄露出去,就杀了我全家!”
“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张衍之放缓语气,“只要你如实招供,朝廷可以饶你家人不死,还能给你一条生路。否则,等石渊的党羽被全部抓获,你就是死路一条。”
小头领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石渊在禁军中安插了三个将领,分别是左营副将周虎、右营参军吴奎和后营统领郑山。他们负责给私兵提供粮草和兵器,还帮石渊传递消息。至于兵器库……我只知道在城郊,具体位置是周虎负责的,我不清楚。”
张衍之立刻让人将周虎、吴奎、郑山的画像拿来,让小头领辨认。确认无误后,他当即下令:“传我命令,立刻逮捕周虎、吴奎、郑山三人,封锁他们的府邸,不许任何人进出!另外,派人严密监视三人的亲信,防止他们通风报信!”
禁军将士领命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周虎和吴奎抓获。可当士兵赶到后营统领郑山的府邸时,却发现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封烧毁的信件残片,上面隐约能看到“矿洞”“三更”等字样。
“郑山跑了!”负责抓捕的将领立刻向张衍之禀报,“从他府邸的下人那里得知,半个时辰前,有个黑衣人送来一封信,郑山看完后就带着亲信骑马跑了,说是去‘处理紧急军务’。”
张衍之心中一紧——郑山负责兵器库,他逃跑定是想销毁证据,甚至转移兵器。他立刻召集骑兵,亲自带队追击:“郑山肯定是去城郊的兵器库了!沿着通往城郊的官道追,务必在他到达前拦住他!”
骑兵队疾驰而出,马蹄声在官道上哒哒作响。张衍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突然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着山林方向跑去,为首之人的铠甲样式,正是后营统领的制式。
“就是他们!加速追!”张衍之大喊一声,骑兵队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了郑山的队伍。郑山见被追上,立刻让亲信抵抗,自己则带着几人继续往山林里跑。
“拦住他们!”张衍之拔剑冲上前,与郑山的亲信展开激战。禁军骑兵训练有素,很快就将亲信们制服。张衍之则带着几名精锐,继续追击郑山。
山林中树木茂密,郑山熟悉地形,跑得飞快。张衍之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郑山突然转身,拔出长刀朝张衍之砍来。张衍之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中郑山的肩膀,郑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说!兵器库在哪里?”张衍之踩着郑山的胸口,厉声问道。郑山疼得满脸是汗,却仍不肯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从山下跑来,手里拿着一张地图:“将军!从郑山的亲信身上搜出了这张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个矿洞的位置,说不定就是兵器库!”
张衍之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城郊废弃矿洞的位置,旁边还有小字注明“兵器库入口在矿洞东侧第三个岔口”。他立刻让人将郑山绑起来,押着他前往矿洞。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废弃矿洞前。矿洞入口隐蔽在灌木丛后,若不是有地图指引,很难发现。张衍之让人点燃火把,带着士兵走进矿洞。矿洞内部宽敞,岔路纵横,按照地图指引,众人很快找到了东侧第三个岔口。
岔口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士兵们合力推开铁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洞内堆满了弓弩、铠甲、长刀等军用物资,数量足以装备上千人。角落里还堆放着几桶火药,显然是石渊为政变准备的。
“没想到石渊竟然私藏了这么多兵器!”一名士兵惊叹道。张衍之看着眼前的兵器,心中满是后怕——若是政变时这些兵器被私兵用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下令:“派人看守兵器库,清点物资数量,登记造册后上报朝廷。另外,将郑山押回大营,严加审讯,看看他还知道哪些石渊的阴谋。”
士兵们领命而去,张衍之则站在兵器库中,陷入沉思。石渊私藏如此多的兵器,背后又有禁军将领配合,甚至可能牵扯到亲王,这绝不是简单的贪腐政变,背后定有更大的图谋。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将军!不好了!从郑山的府邸搜出的信件残片,经过拼接,发现上面还有‘亲王令’三个字!”
张衍之心中一震——亲王令?果然牵扯到了亲王!他立刻拿着残片,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这件事必须立刻禀报皇上,而石渊背后的亲王势力,也即将浮出水面。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