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武大郎后,朱瞻基并未急着远行,而是在清河县附近寻了个僻静的山林,暂作落脚。
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武松”之名,终究是清河县一个有些案底的市井人物。虽力大勇武,却难登大雅之堂,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声。而且他要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很容易就会牵扯到武大郎,所以真实身份很有必要隐藏。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朱瞻基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慢慢从长计议起来。
“水浒好汉,最重名声。宋江一介刀笔小吏,凭‘及时雨’、‘呼保义’之名,便能引得四方豪杰纳头便拜,这就是名望的力量!”
他需要一个足够响亮、足够震慑、又能体现他如今“身份”与“抱负”的名号。
“武……武……就叫武镇岳!”
他低声念出这三个字,眼中精光一闪。
“镇守山岳,气魄雄浑。‘武’乃本姓,‘镇岳’既显武力,又寓镇压乾坤、安定山河之意。至于名号,就叫‘武天王’……江湖草莽,崇敬神佛,称一声‘武天王’,亦显超凡脱俗,凌驾凡俗之上!”
“武镇岳,武天王……便是你了!”
主意既定,朱瞻基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青铜面具。
面具造型古朴威严,双目位置镂空,透出深邃目光,额头处浮雕着简单的云纹,正是他凭借金丹神念和前世记忆,在清河县铁匠铺定制的。
戴上面具,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那属于“武松”的少年气息瞬间被遮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山、渊深似海的气度。即便隔着面具,也让人不敢小觑。
“第一步,扬名!”
朱瞻基原本的计划是效仿景阳冈打虎,寻一处官府悬赏的虎患,一战成名。
既能得些赏钱,更能迅速打响“打虎英雄”的名号。
然而,他一路行来,特意留意各处告示与市井传闻,却发现情况与预想不同。
北宋中后期,气候转冷,山林缩减,人虎冲突确实加剧,史载宋仁宗庆历元年洛阳、南宋理宗宝佑六年杭州都有虎患记录。
但此刻,朱瞻基所处的大观年间(约1108年前后),他行经的山东、河北地界,虽偶有深山老林猛虎伤畜的传闻,却并无官府明令悬赏的“食人恶虎”。
那些老虎多在远离人烟的深山,未曾主动为祸一方,官府自然也不会轻易发布重赏。
“时机不对……”
朱瞻基微微蹙眉,随即释然。
“也罢,打虎不过小道。扬名之路,岂止一条?这遍地都是泼皮恶霸,土匪强盗,机会多的是。”
策略,瞬间改变。
他不再刻意寻找猛兽,而是将神念如水银泻地般铺开,融入所经州府的市井巷陌、酒楼茶肆。
他的目标,锁定在两类人身上。
鱼肉乡里、恶贯满盈的豪强恶霸,以及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
行动,只在夜间。面具,永不摘下。
郓城县,一个姓郑的泼皮破落户,仗着与县衙都头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纠集了一帮闲汉,专门在集市上强买强卖,勒索商户,甚至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
百姓敢怒不敢言。
月黑风高夜。
郑泼皮搂着新抢来的小妾,在自家新置办的宅院里喝得酩酊大醉。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烛火摇曳。
一个戴着狰狞青铜面具的玄衣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郑泼皮面前。
郑泼皮吓得酒醒了一半,色厉内荏地喝道。
“你……你是谁?!”
说着伸手就去摸枕下的匕首。
旁边的小妾见状,脸色惊惧的紧抓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的角落中不敢出声。
面具后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
“武镇岳,武天王,特来送你上路。”
郑泼皮还想反抗,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扼住了喉咙,将他如小鸡般提起。
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屎尿齐流。
“饶……饶命……天王爷爷饶命……”
“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话音落,咔嚓一声脆响,郑泼皮的脖子被干脆利落地扭断。
旁边的小妾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晕了过去。
朱瞻基神念扫过,轻易找到郑泼皮藏匿的不义之财。
他将大部分金银细软收入“虚化乾坤”空间,只留下几贯铜钱和一些零碎银子,用布包了。
而后又拿出毛笔留字“杀人者,武镇岳武天王”,免得牵扯到那无辜的小妾。
随后,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又马不停蹄的去警告了一番,与这郑泼皮有关系的衙役、都头。要是再鱼肉百姓,到时候就会来取走他们的小命。
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郑泼皮暴毙家中的消息传开,百姓私下拍手称快。
更奇的是,几户被郑泼皮逼得最惨、几乎要卖儿卖女的穷苦人家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小包银钱,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人们窃窃私语,猜测是“义盗”或“侠客”所为。而随着那小妾的言词传开,大家也慢慢知道了那青铜面具、武镇岳武天王的传闻,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
京东路沂州地界,一处名为“野狼峪”的山寨。
寨主“黑面熊”孔大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专劫过路商旅,稍有反抗便杀人越货,手上血债累累,手下喽啰也有不少是好勇斗狠之徒。
这一夜,山寨聚义厅灯火通明,孔大正与几个心腹头目大碗喝酒,庆祝刚劫了一票肥的。厅外自有喽啰把守,戒备森严。
“哈哈哈!痛快!这趟买卖够兄弟们快活几个月了!”
孔大满脸横肉,拍着桌子狂笑。
笑声未落,聚义厅那沉重的大门“轰”的一声巨响,仿佛被攻城槌撞击,整个向内爆裂开来!
木屑碎块激射纷飞,烟尘弥漫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玄衣人,背负双手,缓步踏入,无视了门口倒下的守卫。
“什么人?!找死!”
孔大惊怒交加,抄起手边的鬼头刀就扑了上来,几个头目也怒吼着拔出兵刃围上。
玄衣人看也未看,身形如幻影般闪动。
只听得几声沉闷的撞击和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扑上来的几个头目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柱上,口喷鲜血,眼见不活了。
孔大那势大力沉的一刀,被他看似随意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刀尖,竟纹丝不动!
“你……”
孔大骇然失色,使出浑身力气想抽刀,却如蚍蜉撼树,纹丝不动。
“黑面熊孔大,劫掠商旅二十七次,残杀无辜四十三人,奸淫妇女……罪不容诛!”
面具后的声音冰冷,宣判着罪行。
话音刚落,他手指微一用力,“铮”的一声脆响,精钢打造的鬼头刀竟寸寸断裂!
孔大瞳孔骤缩,肝胆俱裂。
下一刻,玄衣人一掌已无声无息印在他胸膛。
孔大双眼暴凸,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庞大的身躯便软软瘫倒,心脉尽碎,气绝身亡。
厅内残余的喽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腿一软跪倒一地,磕头如捣蒜:“好汉饶命!爷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