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昭心里始终过意不去,这不该是她受的苦。
哪怕平日和臣夜交流不多,他还是想去问问,这噬心丸解药有没有,若是缓解一些也是极好。
却没曾想,少主也在,而且他貌似……去的不是时候。
惑绮摘了一束情花带回来,用灵气蕴养着,还是娇艳欲滴的模样。
原想逗逗他,鲜花配美人,编了个花环要给他戴上,他也不拒绝,只是拿着医书在躺椅上看着。
这么好的机会,惑绮欺身而上,一只腿跪在躺椅上,身体前倾,谁知那椅子摇晃起来。
书脱手而落,臣夜伸手想要去接,身子一动,晃的更厉害,惑绮干脆整个人压了上去。
重昭看见这一幕,片刻都不敢停留。
臣夜自然捕捉到了重昭一闪而过的身影,如今两人的动作,只怕是会让他想歪了……
将惑绮推开些,臣夜起身伸手要去勾掉落的书,被惑绮压得更近了。
她穿着这身法衣,身体骨骼都发生了变化,逼仄的压迫感让臣夜很不舒服,皱着眉沉声反抗:“你干嘛?”
“轻薄你”,惑绮摘下面具,不由分说地凑近,唇擦过脸颊,引得臣夜耳尖发热。
抓住她在胸口作乱的手,臣夜主动扬起头,迎合着吻上,只是浅尝辄止。
“好了,下去。”
“哦~~~”
惑绮委屈地手脚并用,爬下躺椅,如果她有狗耳朵,那肯定是耷拉着的。
见她如此,臣夜无奈又心软地放下书,拿起花环给惑绮戴上。
虽然两个男人间……总感觉怪怪的,但她是惑绮,好像也没有那么违和了。
异王剑已经被渎灵炼化了大半,关键时刻,她无法中断,茯苓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
因为噬心丸的缘故,重昭总是担忧,去找茯苓的次数都变多了。
风水轮流转,享受一下这位冷面仙君的热忱也不错。
只不过……
茯苓最近总是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还是连续的。
两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那个地方还有些熟悉。
可是…渎灵与她一体双魂,两个女孩明显差了些年岁,她们是谁?
会是我吗?
为了弄明白,茯苓每日早早歇下,不管怎么样,那梦境每日只有那么多。
她想去找臣夜问问情况,是不是自己中了咒,又或者着了别的道,可臣夜已经出门。
他还留了字条说是出门散心,就在东陆各城游历。
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这几天出门!
茯苓只好去找惑绮。
惑绮炼丹精湛,医术也没落下,只是这几天都闷在房间里捣鼓东西,她也不着急。
茯苓的情况,她早有预料。
炼化异王剑时,渎灵的花妖身体会逐渐溶解,直到灵魂和异王剑合而为一,身体彻底崩坏。
记忆恢复是迟早的事情,惑绮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住良久。
转身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支发簪,递给茯苓。
“这是你当初来冷泉宫戴的,现在还你。”
“你那时候生了重病,我们把你带回了冷泉宫,一些意外让你失忆了。”
“你也知道,入了冷泉宫没有出去的道理,加上你失忆,索性把你一直留在了这里。”
“这些年,我和舅舅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
“你家人是谁,我也知道,但我不好告诉你,拿着这只簪子,自己去找。”
她想过惑绮会推诿,所以才一开始去找的臣夜,却没想她如此坦然……
坦然到让她不敢面对这些。
一边是冷泉宫,相互扶持的伙伴和看似冷漠严厉的师尊,另一边是未知的至亲血脉。
“对你和渎灵,我问心无愧,哪怕你们找到家人后决定离开,我也会帮忙。”
“因为你是我认可的家人,我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