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轻声呢喃着。
他能感受到周遭情况，身体却像被山压住，挪动一毫都无比艰难。
因为看不见，动不了，身体僵麻在原地，感官被放大数倍。
惑绮咬得狠了，血缓缓流出，染红了唇瓣。
脖子传来的阵痛与喷洒出的气息交织，加上血液流失让他感到寒冷，不自主地颤抖。
感受着他微弱又急促的呼吸在耳畔，惑绮试探着用指尖抚摸他的眉眼，只见他眼皮微颤，却没睁开。
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吗？”
“我只是饿了，对不起……”
她向来言行不一。
湿软的舌头舔过，本有凝固迹象的小血洞又溢出温血。
脖子都被咬穿了，卓翼宸信她才怪，只不过有心无力，没法反抗罢了。
惑绮掀开被子，带着寒气的身体钻进被子。
“我好冷，可以抱着你吗？”
虽是问句，但更像是通知，惑绮手脚缠上卓翼宸的身体，他们隔着里衣紧紧挨着。
今晚经历的这些足够让卓翼宸脑子宕机，身侧的柔软他拼了命地想逃离，手指好不容易能动弹，却听见……
“疼～”
哎，算了。
卓翼宸认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睡眠。
或许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卓翼宸睡了很久，睡得很沉。
醒后想要起床，手臂被钳制住，昨晚模糊的记忆涌来。
扭头一看，惑绮还睡在身侧，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
另一只得空的手摸向脖子，确实有些疼，还有两块凹陷的痕迹，是她咬的。
原以为是无害的蝶妖，结果会吸血，还……
轻轻扒开她的手，卓翼宸穿好衣服起床，打算找医师看看伤口的情况，昨夜动不了大概是她的牙里有毒。
惑绮醒来，就见卓翼宸一脸严肃，拿着云光剑站在床边，“昨日能来我房内，怕是伤已经好了吧？”
“没有”，为了证明给他看，惑绮缓缓坐起身，就要解开衣衫。
“别脱！我信你就是了”，卓翼宸急忙阻止，“你坐着别动，我有话要问你。”
惑绮扯着被子披在身上，乖乖抬头看他，仿佛昨夜的狂徒不是她。
“你为什么要吸我的血。”
“我饿了，只有妖力和人血能让我吃饱，现在受伤我都抓不到猎物……”
闻言，卓翼宸眼神暗了些，追问道：“所以你吸了别人的血，才被崇武营围杀，是吗？”
“不是这样的，我以前都是跟着大人，靠妖力为食，我真没有害过人！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吗？那也算好妖。
“你说的大人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来天都城做什么，这里可是崇武营的地盘，你不怕死吗？”
“找妖，但……我没找到”，惑绮有些低落，期待的目光看向卓翼宸，“你能不能帮我？”
云光剑的持有者，不斩妖，却帮妖找妖，说出去谁信？
思索良久，卓翼宸并不想掺和。
缉妖司的旧部都散了，崇武营一家独大，对卓府不断打压，偌大的家，他以前从不需要操心这些，突然接手有些应付不来。
“等你伤好了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