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枭身形一顿,瞳孔被惊到骤缩,紧接着眼神躲闪,缓缓低下头。
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近时,猛地起身,后退一步站在原地发愣。
惑绮从桌上回身,走到魏枭身前,歪着头欣赏他震惊的模样。
“我会对你负责的。”
魏枭认真地注视着惑绮,每个字音都清晰,承载着他的诺言。
惑绮见他如此,只是勾起唇浅笑,拍了拍他的胳膊,“开玩笑的。”
“我说真的”,魏枭语调有些急,似乎怕惑绮觉得他在勉强。
“魏枭,我要嫁给心悦我,我也倾心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成亲也没有必要。”
“所以,你若不喜欢我,这就是玩笑话。”
“膏药我收下了,等伤好了,你继续教我弓箭,可以吗?”
魏枭思绪复杂,愣愣地点头应下,叮嘱两句养伤事宜后便离开了。
惑绮也借着伤口,躺在屋里摸鱼了五六天。
因为惑绮的话,魏枭这些天都没来,估计是在琢磨。
阿梵和比彘来看望,姐妹两个在后山叙旧,魏劭几人躲石头后偷听,这些也都被记录仪转播给惑绮看了。
一切都在正轨,乔圭的死讯如期传来。
惑绮得知消息的时候,与蛮蛮一起哭了整夜。
这场婚事,慢不得。
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成亲,不管是为了通渠,还是为了其他。
知晓刘琰下聘时的浅陋行径,魏劭还独自去山里猎了只猞猁。
红黑嫁衣上身,蛮蛮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如同木偶一般。
她在天真烂漫时,也期待过与相爱之人成婚,相守一生,现在却不敢想……
惑绮作为娘家人,看完了全程。
记忆深远处浮现了一句话,与他们有些应景。
如果知道嫁给你是幸福的,成婚那天我该笑一笑的。
酒席的气氛压抑,惑绮提了一坛酒出门,寻了棵结实的树爬上去,抱着酒坛闷上一口。
喝上头了,抱着酒坛轻哼曲调,婉转悦耳,却透露着忧伤哀愁。
魏枭寻着声音走到树下,抬头借月光看了一眼她,沉默地靠着树干回忆家人。
“要不要上来,月亮很圆很漂亮。”
“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我想我姐姐了。”
“我十岁的时候,她为了保护我,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
魏枭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探究的目光落在惑绮身上,耐心聆听着。
“她那时候才十六,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孩子,比大哥三哥都厉害。”
“我什么都不懂,只会拖后腿,后来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阻止不了。”
“她当权后,下令把我们都杀了,却偷偷放了我,让我永远不要回去,不然送我去底下见两个哥哥。”
“她是爱我的,只是她没有办法继续陪着我,保护我罢了。”
“我想她的时候,就赏月,喝酒,练枪,这些东西上都有她的影子。”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魏枭问。
“想让你知道,家人都希望你平安幸福,哪怕此生不再见,你身上总会有他们的影子,陪你走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