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梦没再说什么,满眼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千羽王府后,惑绮整个人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道理她都懂。
她也能感受到,楚归鸿变得偏执狠辣了。
可这又能怎么办?
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们走,仿佛停下一秒,身后的铡刀就会砍落脑袋。
南珩不再是皇子,只要南瑞当上太子,玄甲军兵符收回,大局就定了。
……
“发生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今晚是高长隐流放的日子,楚归鸿见了他后,面色铁青,好似知道天要塌下来了。
楚归鸿的耳朵还有些轰鸣,脑子很乱,被惑绮问时,深深叹出一口气,“知道了一些真相,心里……堵得慌。”
“南珩斩草除根的手段,居然用到了他舅父身上,我居然…还心存侥幸…”
“高长隐死前坦白,平嵘一事,他们分明收到了信,却没有出兵!否则我父亲也就不会……”
惑绮轻声安慰,“高长隐被炸死,也算报仇了。”
“对了,他的尸体你检查了吗?确认是他吗?会不会是假死?”
楚归鸿表现出些许迟疑,缓缓点头,“查过,但烧伤太过严重,除去身形这一特征,其他的很难辨认了。”
“不太对,高长隐不是这么容易死的人,他甚至比南珩还要阴险,多盯着他的亲眷,这人可能还躲在背后搅局。”
这点倒是疏忽了……
被提醒后,楚归鸿把高家残党盯得更牢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惑绮的错觉。
楚归鸿隐约瞒着惑绮在筹备什么,每次问起,就用扫清残党的借口搪塞。
渐渐入了深冬,天黑的早,惑绮见荣华行事匆匆,便拦住询问:
“荣华,你去哪?”
“这…将军他有些事需要我去办,军务不方便告诉您。”
“那他呢?他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家都不回了?”
“将军这几日忙得脚不离地,人一直住在京兆府,属下可不敢骗您!”
“京兆府是吧?带我去见他,别找那些拙劣的借口敷衍我!我可不是他能用完就丢的工具!”
地牢里不断传来惨叫,阴冷昏暗的环境,更是让人感到压抑。
荣华想先行禀报,惑绮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直冲冲跟着下地牢,就见到楚归鸿用烙铁逼问这一幕。
“你在干什么?!楚归鸿!”
惑绮从他手里夺走烧红的烙铁,扔回火炉,砸出一片火星,噼里啪啦。
楚归鸿眼里闪过错愕,质问的眼神扫向荣华,怔得荣华支支吾吾地解释。
“阿绮,这两人将我的人证杀了,那是千羽军能够翻案的机会!我也是被逼无奈!”
阿虎声音虚弱,却咬死不松口 ,“我…我都说了…不是我们杀的!”
“当时只有你们在!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荣华收到示意,让千羽军拿着鞭子严刑拷打。
那破空的声响,鞭子落在皮肉上的撕裂声,让惑绮毛骨悚然。
“停下!楚归鸿!人证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在他们身上花心思,总会有其他线索!”
“他们是南珩的人,是他的软肋,先留着他们,到时候和南珩谈判也是一样的!”
“就这样折磨——”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