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丝绒笼罩着霍格沃茨城堡,天文塔顶的教室却亮着幽蓝的星图投影。
阿塔利亚刚踏进教室,银白色的发丝在冷光下泛着微光,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便扫过四周。
最终径直走向最角落的座位,将星图课本往桌上一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倒在椅子上。
“正确时间,错误地点,”他含混地嘟囔着,手臂放在桌子上,“超级困蛋,魂归窗畔……晚安,唔西迪西。”
话音未落,脑袋已经放在手臂上,银发如月光般铺散,呼吸声顷刻间变得绵长均匀,仿佛陷入了某种沉睡的咒语。
这位斯莱特林的睡神,成功再次在天文课上与周公say hello。
周公:哎呀~看着真眼熟哟,哟,原来又是你这孩子。
阿塔利亚:嘻嘻嘻~我想你了,所以又来找你玩喽。
德拉科望着这一幕,额角青筋微跳,铂金色的眉毛拧成了川字。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只有他和阿塔利亚能听到的声音吐槽:“睡神附体也该有个限度,辛尼斯塔教授的课再无聊,也不至于次次睡成这样。”
说罢,他转身面向讲台,辛尼斯塔教授正用魔杖在空中绘制银河轨迹,银色的星光粒子在她袍袖间流转。
星图在穹顶缓缓转动,时间随着沙漏里的细沙悄然流逝。 当辛尼斯塔教授宣布下课时,教室里顿时响起收拾书本的窸窣声。
德拉科合上书,伸手推了推阿塔利亚的手臂:“喂,醒醒,下课了。”
阿塔利亚毫无反应,甚至咂了咂嘴,似乎在梦里吃到了什么美味。
德拉科的嘴角抽了抽,加大了力度又推了一把:“阿塔利亚!起来回宿舍了!”
阿塔利亚依旧毫无反应。
德拉科加重力道又推了推,对方仍纹丝不动,嘴角抽搐,看着他埋在臂弯里的后脑勺,最终放弃了叫醒他的念头。
“随你便吧,被费尔奇抓到夜游你就死定了。”
他冷哼一声,将一本笔记塞进对方怀里,转身跟上了西奥多和布雷斯的队伍,将这位“睡神”彻底遗忘在了空荡的教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阿塔利亚猛地惊醒,窗外的天色已经黑得比斯内普教授的袍子还黑了。
他茫然地抬起头,发现教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星图投影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有走廊外火把的光芒透过门缝投进一道狭长的光影。
“??人呢??”阿塔利亚瞪圆了眼睛,银白色的头发因为睡觉时的摩擦而有些凌乱。
“不是,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德拉科那家伙也太无情了吧,呜呜呜~”
他挠了挠头,抱起收拾好的书本走向门口,空无一人的走廊火把的光晕在石墙上摇曳,投下他晃动的影子。
拐角处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石壁。
“谁呀?”他停下脚步,警惕地喊道,“谁?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玩密室逃脱呢?乔治?弗雷德?我知道是你们,别躲了!”
他踮起脚尖探头望去,走廊尽头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的水渍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转头扫视四周,可走廊空荡如死寂的墓穴,唯有火把噼啪作响。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阴影从他身后缓缓掠过,冰冷的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让阿塔利亚浑身汗毛倒竖。
他看向地面上的水泽,水泽上倒映着一条水桶粗的蛇身正贴着墙壁爬行,暗绿色的鳞片在阴影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
“老天奶呀!!怎么让我中大奖了!!”阿塔利亚紧张地喉咙咽了咽,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就是个来混日子的!老天爷呀,你犯不着跟我过不去啊!给我这么大的大奖呀!!”
身后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蛇怪吐信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进阿塔利亚的耳膜。
他的手指颤抖着伸进口袋,手指在口袋里掏得跟拆炸弹似的,最后终于找到符纸。
他咬住指尖,血珠子“吧嗒”滴在符纸上,疼得他直抽冷气,咒文如血痂凝固在黄纸上。
“拼了!”阿塔利亚咬紧牙关,猛地转身,闭上眼睛,将符箓狠狠扔向声音来源处,喊道:“快劈死你这大长虫!”。
符箓在空中骤然燃烧,随着一声炸响,窗外的夜空突然劈下一道惨白的闪电。
“轰——!” 雷电击穿了走廊的窗户,玻璃碎裂声与雷鸣寂静中交织,精准地劈向蛇怪所在的位置。
一声凄厉的嘶鸣响起,蛇怪庞大的身躯在电光中显现,它被电得原地蹦迪。
阿塔利亚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的书,头也不回地朝着校长室的方向狂奔,袍子被风吹得跟超级英雄斗篷似的。
他甚至能听到身后蛇怪愤怒的嘶吼声,情急之下抄起墙边的火把,反手就是一招“佛山无火把”:“去你的!”
银白色的发丝在奔跑中狂乱地飞舞,活像一只被猫追着的兔子。
校长室的橡木门被猛地推开,阿塔利亚踉跄着冲进来,像一截被狂风折断的树枝般跌坐在天鹅绒沙发上。
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仿佛破旧的蒸汽机在拼命吐纳,胸口剧烈起伏,银白色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多多原本在窗边叼着福克斯掉落的尾羽跟潇洒哥玩闹和福克斯、潇洒哥嬉闹,此刻见阿塔利亚这般狼狈。
它迈着小短腿凑到沙发边,甩了甩蓬松的尾巴,湿润的鼻尖凑近阿塔利亚颤抖的手掌,黑色的眼睛看着阿塔利亚:
“宿主,你咋了?这么累,舌头都快喘出来了,偷喝福灵剂跑步了?”
阿塔利亚苦笑一声:“靠……能、能不累吗!!‘中大奖’了?!” 最后三个字陡然拔高,带着劫后余生的亢奋与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