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在半空的速记羽毛笔和采访本突然发出‘尖叫’。
笔杆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剧烈扭曲,最后“啪”地一声断成两截,墨水溅了丽塔满脸,本子直接被烧成灰烬。
“你——!”丽塔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捂着被墨水弄脏的脸,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此刻再无半分傲慢,只剩下惊恐,
“你敢对《预言家日报》的财产动手?!”
“财产?”阿塔利亚嗤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一支只会编造谎言的破笔,也配叫财产?”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丽塔,阴影将她完全吞没,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用这种垃圾玷污别人的名声,我不介意让你和它一样,变成霍格沃茨城堡墙缝里的一滩污渍。”
阿塔利亚后退一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向脸色惨白的丽塔,“现在,斯基特女士…”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你的羽毛笔和谎言,立刻滚出霍格沃茨;要么,我把这件事告诉给魔法部的阿尼马格斯登记办公室,正好让你跟你的老同学聚一聚。”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他脸上的笑容带着玩味,不过湛蓝的眼眸中,却在一瞬间透出了某种警告和漠然。
“成为一滩污渍,让你这辈子,哦不,是连下辈子,都只能当一滩无人问津的烂泥,连蛆虫都不屑啃食的垃圾。”
丽塔的嘴唇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看着阿塔利亚那双和邓布利多一样湛蓝的眼睛,却从中看到了格林德沃的狠厉。
阿塔利亚不再看她,转身拉开隔间的门。
他脸上的狠戾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平静,仿佛刚才那个目露凶光的人不是他。
多多立刻扑进他怀里,呜咽着蹭他的下巴:“阿塔利亚,你刚才好吓人……但是好帅!”
阿塔利亚揉了揉它的头,指尖残留的魔法气息渐渐消散。
塞德里克走上前,低声道:“你刚才……”
“对付疯狗,不用点狠的,她永远不知道痛。”阿塔利亚打断他,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只有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戾气。
“走吧,再待下去,指不定又有什么‘惊喜’。”
塞德里克和哈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从未想过,平日里调皮捣蛋的阿塔利亚,发起狠来竟如此……疯狂。
空教室里,阳光重新洒落,却驱不散刚才那一瞬间的寒意。
而隔间角落里,那支断裂的羽毛笔躺在地上,墨水滴在石缝里,像一滩凝固的血。
阿塔利亚抱着多多走在走廊上。
多多把下巴搭在他的手臂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小声问道:
“真的没事吗?利亚?我第一次看到你发这么大的火……”
阿塔利亚左手轻轻摸着多多的耳朵,目光落在走廊尽头摇晃的烛火上,声音带着一丝茫然:
“没事的,我只是……好像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刚才看到丽塔采访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时,胸腔里突然窜起一股陌生的怒火,像被点燃的干草堆一样蔓延开来。
他原以为自己能像往常一样冷笑两声就走开,可那些捏造的文字像小刺一样扎进心里,让他控制不住地挥出了火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塔利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困惑,“明明以前遇到这种胡说八道的人,我最多翻个白眼。”
“可刚才……看到明明只是普通的关系,却是被写成了‘勾结’;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交谈,却被她编成‘拉拢势力’。我就突然……很生气。”
多多毛茸茸的毛发蹭了蹭他的脸颊,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可能是她写得太离谱啦?”
阿塔利亚愣了愣,随即失笑——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抱着多多走到窗边,看向远处,晚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涌进来,吹散了残留的烦躁。“以后不会这样了,”
“以后不会这样了,”他对多多说,也像是对自己承诺,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会用更冷静的方式解决——比如,直接把她的羽毛笔变成老鼠尾巴。”
多多“噗嗤”一声笑出声,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塔利亚也跟着笑了,刚才的紧绷感渐渐散去。
他不想深究那股怒火的来源,或许只是青春期的情绪波动,或许只是丽塔的字太丑——管它呢,归结为“被气到了”就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暖融融的。
他抱着多多转身往回走,脚步重新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