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死死盯着锅里的排骨,
脚就像被钉住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她还没吃晚饭。
一瞧见排骨,心思就跑了偏,
从打探何雨柱转到了他做的菜上。
聋老太暗暗盘算:
反正今晚都要去何雨柱家一趟,
不如等他做完饭,先蹭两口吃的,
吃饱了再问他下午那番话的意思。
可一想到下午何雨柱对她的态度,
她又犹豫起来。
就在她纠结时,
何雨柱掀开了炖红烧肉的砂锅盖。
红烧肉?!
聋老太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红烧肉软烂香浓,正合她这口牙,她就好这一味!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上他家再说。
她好歹是院里长辈,坐下来了他总不好意思不请她吃吧?
她正想着,
何雨柱的红烧肉和糖醋小排都已出锅,
还拌了个爽口凉菜。
一切就绪,何雨柱就叫何雨水端菜开饭了。
在何雨水忙着端菜的时候,何雨柱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统。
【叮,悟性逆天系统】
【宿主:何雨柱】
【技能:厨艺(八级:12\/500)】
【恭喜宿主升级成功,获得以下奖励】
【猪肉三斤】
【黄桃罐头10】
【骆驼队十张】
【奖励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何雨柱满意地笑了。
有了系统帮助,他轻松实现了傻柱半年都没能突破的厨艺进步。
他又看了一眼系统钱包。
【系统钱包:561万】
不错,财力越来越雄厚了。
“哥!快来吃饭!”
何雨水大声叫他。
她已经把饭菜在桌上摆好,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肉,就等哥哥开口。
何雨柱解下围裙,走到桌边坐下,温柔地说:
“来了来了,开吃吧!”
何雨水一听,立刻动起筷子。
她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塞进嘴里,边嚼边喊:
“嗯!哥哥,太好吃了!”
她嘴里塞得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
何雨柱看她这样,就知道这顿饭很成功。
他刚拿起筷子准备也尝一块,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
谁进门不敲门?
何雨柱皱起眉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聋老太拄着拐杖,笑眯眯地走进来。
“哎呦,我的好孙儿,在吃什么呢这么香?”
何雨柱听了,心里冷笑。
下午还骂他“傻柱子”,晚上闻着肉香就喊“好孙儿”了?
真是够假的。
何雨水一见是聋老太,一下子愣住了。
下午哥哥刚给她分析过四合院这些人。
聋老太也是其中之一。
何雨水在看清真相后,心目中那个慈祥的聋老太形象彻底瓦解。
现在她一见到聋老太,就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悄悄拉了拉何雨柱的衣角,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何雨柱会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安抚:“别怕,雨水,你吃你的,不用管她。”
何雨水听话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何雨柱也像是没听见聋老太的声音一般,夹起一块排骨,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聋老太太见两个孩子见到她连招呼都不打,心里顿时冒起火来。
但她知道不能急躁,还是拄着拐杖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她生怕来晚了,桌上的肉就被吃光了。
这时候的聋老太,腿脚利索得看不出半点不便。
她一屁股坐在饭桌前,直勾勾地盯着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就等何雨柱开口客气一下。
然而何雨柱和何雨水,一个埋头吃红烧肉,吃得满嘴油光;一个细嚼慢咽地品尝排骨,一脸满足。
谁也没理会聋老太。
见两个孩子如此没眼色,聋老太实在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开口:
“傻柱啊,奶奶坐这儿半天了,你没看见吗?”
何雨柱抬了抬眼,又继续啃他的排骨。
聋老太觉得被轻视了,看着两个孩子吃得香,却没人让她一句,心里又气又急。
她握紧拐杖,咬着牙又说:
“奶奶就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问一声奶奶吃不吃,太没礼貌了!”
“雨水,你哥不说话,你也不吭声吗?怎么这么不懂事!”
见何雨水只顾吃肉不理会自己,聋老太提高了嗓门。
何雨水本来见到聋老太就紧张,被她这么一凶,吓得打了个哆嗦。
筷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何雨水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哇”地一声坐在那儿哭起来。
何雨柱本来高高兴兴做了一顿好饭,不想因为聋老太坏了心情,只盼着自己不理她,她就能自己离开。
谁知聋老太非但没走,还得寸进尺,竟把何雨水惹哭了。
眼见妹妹哭了,何雨柱再也忍不下去。
他把筷子猛地往桌上一摔,怒视着聋老太,厉声吼道:
“老不死的,你有病是不是!”
“你说谁没礼貌?我看你才没礼貌!进别人家不敲门,你当这是你家啊?”
“别人都不想理你了,还赖在这儿往上贴,你这把岁数都活到哪儿去了?脸都不要了是吧!”
他骂完,转身从筷子筒里重新拿出两双筷子,递了一双给何雨水,声音瞬间轻柔下来:
“雨水不哭,咱不理这老东西。这是咱们家,你想吃啥就吃啥,我看谁敢说你!”
说完,何雨柱再次瞪向聋老太,毫不客气地呵斥:
“还看什么看?赶紧滚!”
被何雨柱这么一骂,聋老太顿时火冒三丈,指着他大声斥责:
“何雨柱!你怎么跟我这大院老太说话的?你简直疯了!”
“不尊重老人,你道德败坏!我非得让全院的人都看清你是什么德性!”
何雨柱一听就明白,聋老太又要使出她那套老招数——倚老卖老、道德 ,接下来肯定要在院里到处说他品行不端,煽动大伙一起针对他。
不过这些话对何雨柱已不构成威胁。
如果他要长住这四合院,或许还会在意。毕竟何家就他和雨水两个孩子,一旦被全院针对,日子肯定不好过。
可现在他都准备离开了,还怕什么?
聋老太太爱怎么说随她便,想拉帮结派孤立他?他还求之不得。
他现在连这大院都不住了,还怕谁孤立?
真是可笑,如今是他何家把你们全都给孤立了。
你们这群人,就继续窝在这乌烟瘴气的四合院里耗着吧。
他何雨柱,带上何雨水,先走一步。
更何况,他手里还攥着聋老太太的把柄。
何雨柱心里冷冷一笑。
“你尽管说,随便说!”
“爱怎么讲就怎么讲。”
“哦,差一点忘了。”
“聋老太,你做烈士家属做久了,不会真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你想在外头毁我名声?先想想你自己——你那名声要是一倒,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何雨柱又一次把那件事拎了出来。
聋老太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
耳朵嗡嗡作响。
上午已经被他吓过一次,这次她学乖了。
她猜何雨柱八成是从哪儿听了点风声。
只要她死不认账,再倒打一耙,何雨柱就会觉得消息是假的,再也没法威胁她。
聋老太暗暗吸了口气,强装镇定,高声说:
“何雨柱,这些话你打哪儿听来的?!”
“你别胡说!污蔑烈士家属,那是要掉脑袋的!”
“别听风就是雨!你这是诬陷!我能告你!”
何雨柱听她这么说,只是冷笑:
“我从哪儿听来的?”
“聋老太,你家什么成分,你自己心里清楚。”
“纸包不住火,别在这儿装正直。”
“现在,赶紧滚出我家。再不走——”
“小心我现在就喊公安来查你!”
何雨柱高声嚷道。
聋老太见他不肯入彀,反倒咬定此事,自己心虚起来,不免有些慌乱。即便如此,她仍强作凛然之态。
“傻柱,我眼下走开不是怕你查我!”
“不过是看你年纪小,懒得同你计较!”
“往后在院里见着我,你最好恭敬些,不然我就到街道办告你个不敬长辈!”
说罢,聋老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出了何家。
此刻若粗略调查,她原可安然无事——她那投敌的儿子早已改名换姓远走他乡。当年其子潜逃时,组织曾严加彻查,并未牵连到聋老太。
但终究是做贼心虚。虽侥幸躲过前番审查,未必真就天衣无缝。若细加追查,难免会露出马脚。
故而她说不怕查,底气实在有限。粗略查验尚可应付,若深入调查,必然原形毕露。
聋老太强撑着正气凛然的姿态跨出门槛,却在踏出何家的瞬间,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双腿发颤地往自家挪去。
何雨柱闩上门栓,眉头微蹙。他通过原着略知聋老太之子叛逃的旧事,深知当年叛军落网后其家属皆受审查,唯独聋老太在四合院安稳度日多年,其中必有隐情。
此刻若贸然举报,非但查不出实据,反可能落个诬蔑烈属的罪名。幸而如今有高丰这位退伍军官相助,正好借这层关系细查聋老太底细。若能揪出叛军家属,荣膺荣誉市民,手中便多了一道护身符。
饭后,何雨柱与何雨水稍作收拾。其实家中并无细软可整理——何大清卷走所有值钱物事离去,如今徒剩四壁,满屋破旧家具。
这些家具何雨柱自然不用带去高丰家。
就这几件破旧玩意儿,拿到高丰那儿,怕是会被当成烧火的木柴。
何雨柱与何雨水翻来翻去,发现整个家里,只有几件衣服还值得带上。
最后,两人只收拾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
何雨柱盯着这个包袱,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
第二天清晨。
何雨柱背着那个小包袱,牵着何雨水的手,踏出了家门。
周末,四合院里的人都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