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真要取消过户,许大茂顿时急了。他一把拉住许富强焦灼道:爹您这是做什么?明明说好今天来办过户的,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啊!
许富强决心已定,懒得与他纠缠。见儿子连自己的话都敢违逆,他抬手拧住许大茂的耳朵用力一扭。
嗷——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顺着力道站起身,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许富强对这般景象早已司空见惯,厉声呵斥:少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跟我回家!就你这德性,等改好了再说房子的事!
嗷嗷疼!爹您轻点儿!许大茂被揪着耳朵踉跄往外走,经过何雨柱身旁时勉强瞪去一眼,但剧痛很快让他的怒容扭曲变形。
何雨柱冷眼目送许家父子离去,待办公室清静后,王主任笑着招呼:小何,今天来有什么事?
何雨柱牵着唐沁的手走到王主任桌前,礼貌地笑道:“王主任,我想把我们家在南锣鼓巷那套房子转卖出去。”
……
“你个死傻柱!装什么装?就你还懂礼貌?”许大茂满脸怨气地骂道,“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就是个没脑子的愣子!今天在我爹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方便就不打扰了’——我呸!装给谁看!”
他此时正躲在大院旁一条窄胡同里。原来回家后,许富强不仅口头教训了他,还拿何雨柱跟他比,说他不如何雨柱懂事有礼。许大茂听不下去顶了两句,许富强就要拿皮鞭抽他。他熟练地逃出家门,钻进这处最近才发现的隐蔽胡同——已经靠它躲过好几回毒打。
许大茂心里恨透了何雨柱。要不是他搅和,许富强早把四合院的房子过户给自己了。现在倒好,爹反悔不说,自己还挨了顿打。他蹲在胡同里,咬紧牙关,低声咒骂着何雨柱。
这时,何雨柱已在王主任那儿办完了房屋转卖手续。不过房子还不能立即转卖,得等王主任把文件报上去审批。据王主任估计,批下来大概要两周。
一切办妥,何雨柱向王主任道了谢,便带着唐沁走出办公室。
唐沁面色柔和,嘴角含笑,心中满是欢喜。她开心的不是何雨柱办妥了手续——这事她并不太在意。她高兴的是,进门时王主任说她是何雨柱的对象,何雨柱竟没有否认,还自然地接过了话。
这难道是他默许了吗?
唐沁想到这儿,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师姐,师姐?”
何雨柱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唐沁猛地回过神,转脸望向他,神情茫然。
“啊?”
何雨柱见她这模样,不由笑了:
“师姐,你在想什么呢?我刚才和你说话,你都没应声。”
唐沁方才满脑子都是何雨柱没否认王主任说她是何雨柱对象的事,
根本没留意何雨柱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脸上更红了。
“小何,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唐沁轻声问道。
何雨柱看着她微微一笑:
“没什么,就说我们可以走了。不过看你一直发呆,像是有心事似的。”
像是被看穿心事一般,
唐沁心头微乱,却并未表现出来。
她面色依旧清冷,轻轻咳嗽两声:
“小何,能带我去你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吗?”
她柔声问道。
何雨柱一怔,随即答道: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师姐真的还要去吗?”
唐沁点了点头:
“嗯,带我去看看吧,我想看看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见她坚持,何雨柱便不再推辞。
他心想,贾家那俩嘴欠的已经被关进去,
聋老太那倚老卖老的叛国贼也枪毙了,
易中海虽然还在院里,但早已撕破脸,
料他也不会主动凑来自讨没趣。
许大茂刚被他爸揪回家,
这会儿怕是正在挨揍。
至于阎埠贵和刘海中,
阎埠贵已被他收作棋子,
刘海中虽交情不深,
但当初也曾帮他说过几句话,
说明他并不针对自己。
何雨柱在心里盘算一遍,
觉得院里现在应该没有会惹师姐不快的人。
何雨柱觉得带师姐参观一下也无妨。
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握住了唐沁的手,柔声说道:
“师姐,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一看。”
唐沁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微微红了脸,点了点头。
两人便离开王主任的院子,朝何雨柱住的大院走去。
这时正好是饭后散步的时候,胡同里人来人往,有老有少,有说有笑。
何雨柱牵着唐沁一路走过,引来不少目光。
“快看,那姑娘长得真标致!”
“是那小伙子的对象吧?小伙子真有福气,找了个这么俊的姑娘。”
“那小伙子是不是108号院的何雨柱啊?听说他爹前阵子跟个寡妇跑了……”
“原来是他啊?那他可比他爹厉害多了,他爹找寡妇,他找这么好看的姑娘。”
“可不是嘛,幸好没遗传他爹那眼光。”
路人的低语随风飘来,何雨柱听力极好,多少听见了几句。
但他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终究是别人的事,自己过得舒心就好。
而且他们说的也没错——何雨柱心里早就跟何大清断了关系。一个丢下儿女不管的父亲,还有什么好认的?
听到别人议论何大清,他内心毫无波澜。
倒是旁人夸赞唐沁时,何雨柱心里美滋滋的。
他脸上带着笑意,牵紧唐沁,走回自家大院。
……
南锣鼓巷,108号四合院。
何雨柱刚带唐沁进门,迎面就撞见了阎埠贵。
阎埠贵一见何雨柱带着个身材姣好、容貌明艳的女子走进来,顿时愣住了。
上次他去高丰家找何雨柱说贾张氏占房的事时,唐沁正好值班,所以阎埠贵没见过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唐沁,也不知道她是何雨柱的师姐。
看何雨柱牵着她的手,阎埠贵心想:这八成是何雨柱找的对象。
哎,搬出去住、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啊。
找的对象都这么惊艳绝伦。
柱子真是出息了!
阎埠贵暗暗心想。
他上下打量着唐沁——
皮肤白皙,个子高挑,长得真是惊艳。
再看何雨柱,也是一改过去的混样,
精神饱满,衣着整齐。
加上上次一起钓鱼的经历,阎埠贵对何雨柱的印象早已改观。
他眯着眼笑着连连点头,认可地说:
“不错不错,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一听这话,唐沁脸上刚退的红晕又浮了起来。
之前在王主任那儿,何雨柱是为了让许大茂不痛快,才没澄清两人的关系。
但在阎埠贵面前,何雨柱觉得还是得说明白。
占师姐便宜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连忙抬手摇了摇,认真说道:
“三大爷,这话说得还早呢,她是我师姐!”
阎埠贵看看两人自然牵着的手,又瞧瞧唐沁脸上的红晕,
心里顿时明白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这点关系还是看得出来的。
眼前这对师姐弟,估计过不了多久,关系就得更进一步。
阎埠贵眯眼笑了笑:
“成,成,师姐好啊,女大三抱金砖嘛!”
“柱子,你今天来大院是……?”
何雨柱笑着回答:
“本来去街道办办房屋转卖手续的,打算把这套房子卖了。
但我师姐说想来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就带她来了。”
听说何雨柱要卖房,阎埠贵有些惊讶:
“柱子,这房子你住了这么多年,真舍得卖啊?”
何雨柱点点头:
“是啊,现在不在这儿住了,留着也是积灰,不如卖了。
要是租出去,旁边还住着贾家那一大家子,估计……”
话没说完,阎埠贵已经懂了。
有贾家那没脑子又嘴碎的一家子在旁边,
谁受得了?
就算租出去,没多久人家也得搬走。
阎埠贵很理解何雨柱的决定。
反正他现在已经和何雨柱搭上线,也知道他如今的住处。
何雨柱虽然搬离了四合院,但依然能从这里得到一些实惠。
想到此处,阎埠贵点了点头,应道:
“哦,原来如此。”
“那好吧,我不耽误你们时间,快去忙吧。”
何雨柱笑着回道:
“好,三大爷,那我们先走了。”
他说完刚迈出两步,阎埠贵又朝他招了招手。
“柱子,来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何雨柱听到阎埠贵叫他,脚步一顿,回头对唐沁说:
“师姐,你稍等我一下。”
唐沁点头应下。
何雨柱走到阎埠贵跟前:
“三大爷,什么事?”
阎埠贵把何雨柱拉到一边,背朝唐沁,凑近他低声问:
“柱子,你对你师姐……是什么感觉?”
何雨柱一时语塞。
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唐沁一直是师姐,是家人一般存在。
可内心深处,难道真的仅此而已吗?
见他迟疑,阎埠贵眯眼笑了笑,摇着头说:
“你啊,还是太年轻,有些事看不透。”
“好在今天有我提醒你。”
“以后多留意自己的心思,也多看看你师姐的举动。”
“有些人天天在一起,却摸不清对方的心意。”
“要是因为这样错过,那可就太遗憾了。”
说完,阎埠贵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摆摆手:
“好啦,我就说这么多。当初钓鱼你悟性就好,这事儿你也好好琢磨。去吧。”
阎埠贵说完,慢悠悠地走了。
何雨柱望着他的背影,细细回味刚才那番话。
半晌,他嘴角微微一扬,转身走向唐沁。
而此刻的唐沁,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了块石头。
唐沁这般低落,是因为何雨柱方才在阎埠贵那儿澄清了两人的关系。
她知道这样想不对。师弟爱护她、顾全她的名声,本是件好事,可唐沁却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