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话音落下,娄小娥却依旧从自己手中的饭票里抽出两张白面馒头票,递了过去。
她大大方方地说:“喏,你拿着。我知道饭票也是用钱换的,你们挣钱不容易,我不能白吃你的饭。”
说着,她伸手拉起何雨柱的手,不由分说将饭票塞进他手心。
何雨柱见状微微一笑,心想这位大小姐确实不差钱。要是不收,她怕是不会罢休。
于是他轻轻一笑,应道:“成,那我就收下了。”
娄晓娥笑意盈盈,眼神真诚地说道:“何师傅,今天这事儿谢谢你了,那我先走啦。”
她俏皮地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何雨柱看她递了票就要走,微笑着喊住她:“同志,你中午就光吃两个馒头?不打算吃点别的?”
娄小娥回过头,一脸不解:“啊?刚才那位师傅不是说菜都卖完了吗?除了馒头我还能吃什么?”
何雨柱瞧她一脸懵,笑着抬手指了指招待食堂的后厨:“你忘啦,我可是厨子。走,我给你开个小灶。”
娄小娥本来饿得发慌,一听没菜还有点失落,现在顿时眼睛一亮:“真的?”
何雨柱含笑点头。
不过此刻的何雨柱,其实并不清楚娄小娥的真实身份。
他担心,如果随意动用食堂的物资给她开小灶,娄小娥会不会觉得他是个爱占公家便宜的人。
娄小娥是娄半城的千金,轧钢厂现在还是他们娄家的产业。
虽然帮忙是出于好意,但何雨柱也拿不准她心里到底会怎么想。
万一她觉得何雨柱不知她身份就随便开小灶,是个不守规矩的人,回头在娄半城面前提一嘴,那麻烦可就大了。
何雨柱一开始帮娄小娥的忙,其实是想给娄半城留个好印象,所以眼下他得格外注意分寸。
这么一想,何雨柱就笑了笑,开口说:
“真的,我给你单独做点吃的。”
“不过——”
“后厨这些食材,都是轧钢厂的公家财产。”
“我也没权力随便动用,要是给你开小灶,你得给我几张菜票。”
“到时候我把菜票交上去,就抵了这顿饭的食材开销。”
“如果你菜票不够,等会儿我用我自己的菜票垫上,就当是我请你吃顿饭吧。”
“你一个姑娘家,生病了还来打点滴,不吃饭哪行。”
何雨柱说得一脸诚恳。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觉得他不仅人好心善,还严守规矩,不动用公家物资。
而是用菜票换这顿饭。
娄晓娥心里对何雨柱生出几分好感,她眼里闪着光,感动地望着他。
“何师傅……您人真是太好了……”
娄小娥语气里带着感激。
何雨柱微微一笑,神情平静地说:
“哎,小事一桩,进来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何雨柱朝娄晓娥招招手,接着转身掀开门帘,侧身让她先进。
娄晓娥含笑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何雨柱走到椅子旁。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围裙,往身上一系。
接着挽起袖子,走到水槽边一边洗手一边问:
“这位同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
还能点菜!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惊喜地问:
“什么菜都能做吗?!”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
“当然可以,只要我这儿有食材就行。”
“你先说说看,要是材料齐全,我就给你做。”
娄晓娥心里高兴极了。
这还真是因祸得福。
中午没赶上饭点,没吃上午饭。
谁想到竟碰上这么好的一位师傅。
还能随便点菜!
娄小娥高兴地想了一会儿,说:
“何师傅,您有什么拿手菜吗?”
以我目前的水平,随便哪道菜都能算是我的拿手菜。
不过何雨柱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只是笑着问道:
“拿手菜啊?我是川菜师傅,你能吃得惯川菜吗?
要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做一道宫保鸡丁怎么样?
这道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味道也很不错。”
娄晓娥听了何雨柱的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那就吃宫保鸡丁吧!
我吃得惯的,以前我爸爸经常带我去蜀味绝吃这道菜。”
何雨柱笑着应道:
“好,那就给你做这个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放菜的架子。
何雨柱从架子上挑选了鸡胸肉、黄瓜、胡萝卜和花生米。
他准备做的是改良版的宫保鸡丁。
传统的川味宫保鸡丁只用鸡肉、葱白和花生米,但为了迎合四九城人的口味,他通常会加入黄瓜块和胡萝卜块。
选好食材后,何雨柱端着材料走到水池边开始清洗。
娄小娥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椅面,看着忙碌的何雨柱。
望着何雨柱略带英气的侧脸,娄晓娥微微一笑,好奇地问道:
“何师傅,你今年多大了?我总觉得我们俩年纪差不多。
我今年十八岁。”
何雨柱手上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娄晓娥一眼,微笑着说:
“哟,那咱俩还真是差不多大。
我还比你小一岁呢,再过一阵子才过十七岁生日。”
虽然早就猜到何雨柱和自己年龄相仿,但听到他说还没满十七岁时,娄晓娥还是有点惊讶。
她望着何雨柱,略带意外地说:
“你还没过十七岁啊?
天哪!我就说你看起来年纪不大,还以为是长得显小呢。
对了,为什么这个房间就你一个人?刚才那个厨房里可有好多人呢。”
何雨柱看她一脸惊讶的样子,轻轻笑了笑,解释道:
“哦,我和他们分工不同,他们是做大锅菜的,我这边是做招待的。”
“做招待?”娄晓娥一脸不解地问道。
看来娄半城平时很少跟女儿提起轧钢厂里的事。
何雨柱点头应道:
“是的,招待就是外场客户来轧钢厂拜访时,厂里设宴请他们吃饭。”
“我负责给他们做菜。”
娄晓娥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这两间厨房配置不同,那边是大锅,这边是煤气灶。”
“那这样说,你是不是比他们做饭更好吃呀?”
她一脸天真地问。
何雨柱微微一笑,谦和地说:
“这可说不准,我们做菜的标准不同。他们偏向家常,我这边更有特色,各有长处。”
说话间,何雨柱已将宫保鸡丁所需食材洗净。
他把食材放到案板上,开始处理。
何雨柱刀工精湛,切菜速度飞快。
唰唰唰——
刀起刀落,鸡丁、胡萝卜和黄瓜很快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块。
娄晓娥看着他熟练的刀法,不由惊叹:
“天啊,小何!”
“你这刀工太厉害了!”
“切得这么快,还这么匀!”
知道何雨柱比她小后,她自然地把称呼从“何师傅”改成了“小何”。
何雨柱注意到称呼的变化,却没多在意,只微笑道:
“术业有专攻嘛。”
“我是厨子,刀工快是应该的。”
切好菜,他一点不耽搁。
迅速将食材盛入碗中,端到灶台边。
起锅烧油。
开始烹饪。
很快,锅中迸发出诱人的香气。
整个后厨弥漫着宫保鸡丁浓郁的香味。
香味一出,立刻勾起了娄晓娥的食欲。
她吸了吸鼻子,满脸享受地说:
“好香!小何,你做的菜太香了!”
何雨柱早已习惯夸奖,听了这话心中平静,只朝她微微一笑。
随后,他继续专注做菜。
很快,宫保鸡丁完成,何雨柱将色泽鲜亮的菜肴盛入盘中。
何雨柱将刚出锅的宫保鸡丁端到娄晓娥面前,盘子落在台面上时香气四散。他从竹筒里取出一双试菜用的筷子递过去:“趁热尝尝。”
金黄的鸡丁裹着红亮酱汁,椒段与花生点缀其间,热腾腾的香气直往娄晓娥鼻尖钻。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牢牢盯住菜肴惊叹:“这也太香了!你刚才还谦虚说各有千秋,可这分明比大锅菜强多了,完全是馆子里的水准!”
她夹起一块鸡肉送入口中,酱汁在舌尖化开,嫩滑的肉质带着恰到好处的麻辣。娄晓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朝何雨柱竖起大拇指:“真好吃!”
见食客满意,何雨柱眼角泛起笑纹。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聊了这半天,还没请教同志怎么称呼?”
娄晓娥筷子微顿,眼梢弯成月牙:“我叫娄小娥。”
“这姓氏倒是少见。”何雨柱点头沉吟。
见他反应平常,娄晓娥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对方不知晓她是娄半城的女儿,方才那些热心举动便纯粹出自本心。想到这儿,她望向何雨柱的目光又添了几分欣赏。
“刚才在隔壁后厨,听大家都喊你何师傅,”她晃了晃筷子,“我也跟着这么叫了。”
“你年纪比我小,总觉得叫你何师傅有些别扭,我就改口叫你小何吧。”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呢。”
娄小娥说着,目光中带着期待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听她这么问,便回答道:“我叫何雨柱。”
娄小娥含笑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何雨柱。”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小何,好不好?”
娄小娥为人不坏,心地纯善,做事果决。在何雨柱过去看《情满四合院》时,她是唯一一个让他不反感的人物。有时,他甚至觉得娄小娥挺让人心疼的。
她本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却遭许家蒙骗,被许大茂娶进门。许大茂自己不能生育,却从不愿承认,反把责任全推给娄小娥,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后来两人离了婚,许大茂见不得娄小娥过得好,更不愿看她与何雨柱走近,在那个特殊年代里,竟举报了娄家,害得她一家人不得不远走他乡。
再之后,娄小娥怀着何雨柱的孩子,等时代变迁、风雨过去,她带着孩子回到四九城,想与何雨柱重新开始,也帮他做点事业。
可何雨柱那时却是个拎不清的懦弱之人,一边接受娄小娥的帮助,一边又与秦淮如纠缠不清。每想到这一段,何雨柱就气得牙痒,恨不得冲进故事里给那个糊涂的自己两拳——何必耽误娄小娥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