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实验室后,舟自横立刻如同切换了模式一般,迅速投入到了紧张的数据处理中。
她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柏锦也很快收敛心神,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开始处理分配到的部分。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低沉的运行声和清脆的键盘敲击声,气氛安静而专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舟自横像往常一样,从旁边的便携小冰箱里拿出一瓶能量饮料,自然地递给了柏锦,自己则开了一瓶水。
“谢谢学姐。”柏锦正好觉得有些口渴,接过饮料,喝了几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她放下瓶子,下意识地抬眼,正好与舟自横的目光撞个正着。
然而,这一次,舟自横的脸上没有了惯常那种松散的笑意。
她就那样静静地直勾勾地注视着柏锦。
眼神深邃得不见底,带着一种柏锦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平静,仿佛在观察一个实验对象。
柏锦被这陌生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声音有些不安:“怎么了,舟学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舟自横没有回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目光像无形的网,将柏锦牢牢罩住。
“舟...”柏锦被她看得越发不自在,刚想再次开口询问,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模糊,四肢瞬间脱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呃...”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软,整个人直接向前跪倒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上半身也无力地向前倾塌,勉强用手撑住地面才没有完全趴下。
她虚弱地抬起头,望向站在眼前的舟自横,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不可置信。
是那瓶水...可是为什么?!
舟自横缓缓蹲下身,与瘫软在地的柏锦平视。
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冷静得像一块冰,只是近距离仔细地观察着柏锦脸上每一丝痛苦和困惑的反应。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亲我。”
更让柏锦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身体,竟然完全不听使唤。
就像有看不见的线在操控着她这个木偶。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抬起,看着自己的脸不受控制地向前凑近。
然后,嘴唇极其轻微地、快速地触碰了一下舟自横近在咫尺的脸颊。
一触即分。
柏锦的眼睛瞪得巨大,瞳孔因为极度惊恐而收缩。
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舟自横对于这个“吻”似乎并无感触。
她继续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盯着柏锦,提出了第二个问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
“你会叫星沉浦什么。”
柏锦拼命地想闭上嘴,想尖叫,想拒绝回答。
但她的嘴唇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自动张开,吐出了那个她最常呼唤且带着亲密依赖的称呼:
“姐姐...”
舟自横单边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又带着一丝玩味。
她继续追问,问题直白而残忍,带着一种亵渎般的恶意:
“做AI的时候,也叫这个吗?”
柏锦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她死死地瞪着舟自横,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想要抵抗,但她的嘴巴却再次背叛了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调回答:
“是...是的...”
舟自横的目光这才缓缓下移,掠过柏锦脖颈上那些刺眼的红痕。
最终落在了她因为紧张和药力而微微出汗,使得白色衬衫有些透明地贴在身上的胸口。
她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然后,她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没有任何预告地,覆上了柏锦那片柔软的被汗浸湿的布料之上。
柏锦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想尖叫,想拼命躲开,想推开这只侵犯的手。
可是,她的身体就像被灌铅,一动动不了。
舟自横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实验台旁的柏锦。
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脱了。”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从她口中吐出,却带着一种命令意味。
柏锦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随着舟自横起身的动作,她也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地站了起来。
她的内心在疯狂地呐喊、抗拒,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不”。
但她的意志如同被厚厚的冰层封住,无法传达给四肢百骸。
她的手,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抬起来,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绝望。
...
当一切令人屈辱的“检查”或“仪式”结束时,舟自横慢条斯理地围着她转了一圈,目光像冰冷的扫描仪,掠过她每一寸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
柏锦的眼神已经完全空洞,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娃娃。
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学姐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舟自横伸出手,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抚上柏锦苍白如纸还挂着泪痕的脸颊。
那触碰非但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带着一种玩味。
“趴下。”舟自横的声音再次缓缓传来,如同恶魔的低语。
柏锦的身体再次违背她的意愿,像断了线的木偶,缓缓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舟自横饶有兴致地蹲下身,目光落在柏锦左手无名指那枚璀璨的戒指上。
她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其摘了下来,举到柏锦眼前晃了晃。
那枚象征着爱与承诺的戒指,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柏锦的眼泪更加汹涌地涌出,不是悲伤,而是滔天的愤怒和屈辱。
她死死地瞪着舟自横,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舟自横早已千疮百孔。
舟自横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
她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贴上柏锦脆弱的脖颈。
在那里原本属于星沉浦的暧昧痕迹上,印下了带着占有意味的亲吻。
...
不知过了多久,舟自横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
她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迅速抬起头,舌尖上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在某个瞬间,柏锦用尽了残存的力气和意志,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舟自横用手指抹去唇角的血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用一种更加专注的眼神注视着柏锦写满恨意的侧脸。
“丧...心...病...狂...”柏锦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舟自横闻言,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她凑近柏锦的耳边,用气声轻轻吹气。
语气带着天真的残忍:“没有心的人,该怎么办呢?把你的心...分给我一半,好不好?”
...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变暗。
舟自横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柏锦最终抵抗不住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极限,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咳...咳...”柏锦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清醒过来,喉咙干涩得发疼。
她茫然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你醒了。”一个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柏锦循声望去,看到舟自横正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情自若地看着她。
“舟学姐....”柏锦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发胀刺痛的太阳穴,“我...这是在哪里?”
“在我宿舍。”舟自横合上书,站起身,给她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你在实验室晕倒了,我就把你带过来了。”
柏锦迟疑地接过水,小口地喝了一下。
水是甜的,似乎加了蜂蜜,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她努力回想,记忆却只停留在实验室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和之后的片段支离破碎,充满了光怪陆离的恐惧感,让她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抱歉...麻烦舟学姐了,”柏锦按着依旧有些晕眩的头,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低血糖又犯了...”
舟自横脸上依旧是那副柏锦熟悉和善的笑意,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没事,身体要紧。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这让她更加困惑,究竟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