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两人回到酒店。
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几乎在同一瞬间,压抑了一整晚的渴望如同决堤的洪水。
星沉浦猛地将柏锦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阴影笼罩下来,她低头,精准地索取柏锦的唇。
这是一场纯粹的掠夺,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她的舌尖霸道地撬开贝齿,纠缠吮吸,掠夺着彼此的呼吸。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没闲着,带着灼人的热度,急切地从柏锦腰侧探入衣摆,抚上光滑的脊背。
指尖在那片微凉的肌肤上肆意游走,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敏感的曲线,引得柏锦身体微微战栗。
在星沉浦的手试图更进一步时,柏锦终于寻到一丝间隙,偏头躲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气息不稳地抵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带着水汽:“洗澡...”
星沉浦全身燥热难耐,血液都在喧嚣。
她被这短暂的拒绝激得更加焦渴,埋首在柏锦颈窝,深吸着她身上清冽又诱人的气息,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蛊惑般的命令:“一起...”
话音未落,她已一把将柏锦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浴室。
浴缸里温水渐盈,氤氲起朦胧的水汽。
星沉浦小心地将柏锦放入水中,湿透的布料立刻紧紧贴敷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
星沉浦眸光一暗,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物,直接跨进浴缸,从身后将柏锦整个拥入怀中。
温水瞬间浸透两人的衣衫,异常的触感却远不及肌肤相贴带来的冲击。
星沉浦紧紧环抱着柏锦,下巴抵在她瘦削的肩头,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
柏锦靠在身后滚烫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背脊。
水波荡漾,温暖包裹着身体,身后的体温却更加灼人。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沾湿的水汽中微微颤动,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黯然,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消失无踪。
星沉浦的手在水中摸索着,来到柏锦身前,指尖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执着地,一颗颗解开她衬衫的纽扣。
湿透的布料变得驯顺,纽扣逐一崩开,衣衫滑落,露出大片莹润的肌肤。
当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柏锦忽然在水中转过身,正对着星沉浦。
水珠从她光洁的肩头滚落,此刻她一丝不挂地展露在氤氲水汽和星沉浦灼灼的目光之下。
她没有遮掩,反而抬起湿漉漉的手臂,轻声说:“我帮你。”
星沉浦喉结滚动,幽深的目光锁住她,任由柏锦跨坐在自己腿上,伸出纤细的手指,开始解她同样湿透的衬衫纽扣。
动作不疾不徐。
当星沉浦的衬衫被解开,露出紧实的腰腹和纹身时,柏锦的动作顿住了。
她伸出指尖,极轻地抚过纹身的轮廓,带着一种探究,又或许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这轻柔的触碰却像点燃了最后的引线。星沉浦猛地捉住柏锦脸,强迫她抬起脸,直视自己。
她的拇指用力摩挲着柏锦细腻的脸颊,眼底是翻涌的黑色浪潮,混合着浓烈的欲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
“锦儿,”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你永远是我的。”
水汽蒸腾,模糊了视线,却让这句宣告无比清晰地烙印在空气里,也烙印在柏锦的皮肤上。
柏锦顺势双手攀上她的脖颈,坐在星沉浦身上...。
星沉浦微微一愣,她眼神迷离的看向柏锦。
“喜欢吗?”柏锦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喜欢。”星沉浦搂住她的腰让她更靠近自己,她在柏锦耳边轻轻吹气,“都吞下去了...”
两人在水里紧紧相拥着。
...
第二日,晨光熹微。
星沉浦驱车将柏锦送回学校。
车内还残留着昨夜暧昧未散的气息。
星沉浦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副驾驶的柏锦。
在她沉静的侧脸、微抿的唇线和搭在膝上的纤细手指间流连,带着一种甜蜜后的贪婪与不舍。
车子平稳地停在校园门口。
“去上课吧。”星沉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缠绵,目光胶着在柏锦身上。
“好。”柏锦应了一声,推开车门,朝她摆了摆手,便转身融入了校门口熙攘的人流中,背影清瘦而决绝。
...
通往教学楼的必经之路旁,那片人工湖在初秋的早晨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湖面氤氲朦胧,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寂寥。
柏锦沿着湖岸缓步走着,目光掠过灰白色的水汽。
她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雾气边缘的草坪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舟自横。
她闭着眼,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弃在草地上的雕塑,与周围赶课的热闹人群格格不入。
柏锦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时间。
最终决定不去打扰,打算像其他人一样,无声地从她身边走过,消失在路的尽头。
...
一堂课结束,阳光已驱散晨雾,变得有些刺眼。
柏锦抬手挡了挡从窗户斜射进来的光线,收拾好东西,沿着原路返回。
令人意外的是,舟自横还在那里。
姿势几乎未变,只是脸上多了一本摊开的书,盖住了大半张脸,依旧那样静静地躺着。
阳光将书页和她的发梢染成浅金色。
这一次,柏锦停下了脚步。
她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下几级石阶,踏上柔软的草坪,慢慢靠近。
“舟学姐?”她试探性地轻声唤道,声音不高,生怕惊扰了什么。
脸上的书被一只苍白的手移开。
突如其来的阳光让舟自横眯了眯眼。
她的脸完全暴露在光线下,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眉眼间是独属于这个年纪却又被某种倦意笼罩的痕迹。
柏锦弯下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间,柏锦似乎在她眼底看到了一片空旷的荒原。
她直起身,默默地在舟自横身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舟自横没有动,也没有看她,只是将书本放在胸前,目光重新投向蔚蓝的天空。
半晌,她的声音淡淡传来,像一阵风:“恭喜你,得了冠军。”
“嗯...” 柏锦也将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在水面上碎成万千金色的鳞片,“谢谢。”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显得尴尬,反而像一层柔软的薄膜,将周围的喧嚣隔绝在外。
“你有心事吗?”柏锦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舟自横望着天空,瞳孔里映着流云的影子,“没有,”她轻声说,缓缓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微风透过她纤细指间的缝隙轻轻吹拂,“在听风,”她顿了顿,声音飘忽,“那一定很自由。”
柏锦看着她伸向天空的手,那姿态像一种无声的渴望,又像一种无力的坠落。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轻轻放在舟自横搁在草地上的另一只手里。
“尝尝这个。”
舟自横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掌心那颗小小的巧克力上。
她那双总是带着些许迷离和浑浊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极微弱的亮光,但下一秒便黯淡下去,恢复成一潭深水。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动作有些缓慢。
拿着那颗巧克力,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装纸,声音依旧平淡:“巧克力。”
“新出的口味,”柏锦依旧看着前方被风吹皱的湖面,“味道很不错。”
舟自横没有拆开,只是抬起头,看向柏锦被阳光勾勒出柔和光边的侧脸,很轻地说了一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