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看到这两个人的瞬间,陈娇又解锁了一部分剧情记忆。这个年轻人就是原书中的男主角陆清云,而那位老者是他的爷爷陆哲,一位在化学领域颇有建树的教授。
在原剧情中,没有大黑拉雪橇去接人,陈长生是步行去接的。两人跟着陈长生走到深夜才回到村子,当天夜里,陆教授就因高烧去世了,只剩下陆清云一个人苦苦煎熬。
那个时候,女主曾琳住在原主留下的屋子里,意外发现了藏起来的钱财,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当她看到落魄的陆清云时,自然觉得自己就是来救赎他的天使。在女主的接济下,陆清云的日子好过很多。
熬了几年后终于等到平反,虽然爷爷已经不在了,但他得到了赔偿,得以回城。
后来女主考上海市的大学,在那里又得到了原主家遗留的宝藏,最终和陆清云结合,成就了首富夫妻的传奇一生。
陈娇对陆清云没什么好感。这人除了长得还算周正,在她看来就是个吃软饭的。
要不是女主有那么多钱财傍身,他的选择未必是她。否则为什么在回城的时候,他直接就走了?但凡他有点良心,和曾琳领了结婚证,回城时也能把女主带走。
雪橇在雪原上平稳地滑行。大黑不愧是星际制造的机器人,拉着四个人依然步履轻快,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陈娇注意到后车斗里的两人冻得嘴唇发紫,到底还是又拿出了一张应急保温毯。虽然效果有限,但总能帮他们抵挡一些寒意。
陆教授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陆清云则时不时抬头看看前方的路,眼神里带着迷茫和不安。
陈娇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虽然冻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读书人特有的姿态。陈娇心里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对这两人来说将会异常艰难。
但她既然决定插手,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让这样一位学者死掉对华国也是一份损失。
她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盐水玻璃瓶,里面是烈酒,她加了几滴灵水进去。又把之前的装了两个包子的饭盒拿出来。
雪橇在雪地上划出两道不深的痕迹,载着一行人往陈家屯的方向驶去。寒风依旧凛冽,但至少,他们不必在这冰天雪地里徒步跋涉了。陈娇望着远处被积雪覆盖的山峦,心里想着如何保下陆教授的命。
把手里的玻璃瓶子和饭盒递给大伯,打了个眼色,让他给后面的两人吃点东西。当然,陈娇主要的目的是帮陆教授一把,男主完全是顺带的。她为此甚至有点不开心。
大黑似乎感知到主人的不太愉快的心情,脚步加快了些。雪橇在雪原上飞驰,带着一行人奔向那个被冰雪覆盖的小山村。
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人生,此刻谁也说不清。但陈娇知道,从她决定插手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雪橇在茫茫雪原上平稳地滑行,大黑矫健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格外醒目。陈娇坐在前座,感受着寒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心里却在不断的吐槽男主。
她一点儿都不想帮那个所谓的男主陆清云,但理智告诉她,若是陆清云出了什么事,那位年迈的陆教授恐怕也活不下去。
这些日子以来,这对祖孙应该是相依为命,陆清云不仅是陆教授生活上的依靠,更是他精神上的支柱。这种血脉相连的羁绊,是外人无论如何也替代不了的。
陈娇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只能希望剧情的能量足够强大,让那个穿越而来的女主曾琳发挥她的精神,无私地帮助这对祖孙。
毕竟在原剧情中,正是因为曾琳的接济,陆清云才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现在多一个陆哲,女主应该不会退缩吧?
后车斗里,陆哲教授和陆清云蜷缩在角落里,将那张银色的应急保温毯严严实实地盖在头上,从外面看都不出去底下是两个人。
保温毯有效地阻挡了刺骨的寒风,让他们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陆清云打开陈长生给他的饭盒。
还带着余温的包子,万分珍惜的拿了一个给给爷爷。包子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诱人,两人就着盐水瓶里的烈酒,小口小口地吃着这来之不易的食物。
“爷爷,您多喝点酒。暖暖身子。”陆清云看着爷爷消瘦的面庞,声音有些哽咽。
陆哲教授接过包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这应该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第一次吃到还带着温度的食物。
他看着孙子泛红的眼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坚定:“清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作为在学术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陆哲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能够看出陈长生这个大队长的心软,也能感受到那个叫陈娇的小姑娘眼中的怜悯。
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国他乡,能够遇到这样的好心人,是他们的幸运。如果落在那些心肠狠毒的人手里,这寒冬腊月的,他们恐怕真的没有活路了。
烈酒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意从胃里缓缓升起,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这不仅仅是酒精带来的暖意,更像是点燃了他们生的希望。陆清云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酒。
“爷爷,等到了村子里,我一定能找到活干。”陆清云低声说道,“我会照顾好您的。”
陆哲教授欣慰地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前方那个裹在兔皮大氅里的身影。
那个叫陈娇的姑娘,看似柔弱,眼神却格外清明。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中,她就像是一盏明灯,给了他们前行的勇气。
雪橇在雪地上快速滑行,大黑的脚步稳健而有力。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陈家屯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村子里炊烟袅袅,有些做事懒散的人家,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做中饭。
陈长生在路上就在思考要怎么安置这两个人。这个时候,村里的牛棚肯定是不能住的。
由于天气太过寒冷,生产队的牛都被带到曲老头家专门搭建的牛舍里养着了,那里还特意砌了火墙,牛住的屋子比一些村民的家还要暖和。
若是让这两人住在那个四面透风的旧牛棚里,恐怕一晚上下来就能冻成冰棍。
思前想后,陈长生还是决定在自己家里腾个有火炕的屋子出来让两人暂住。虽然可能会惹来一些闲话,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冻死。这个天气,上面应该也不会来人检查。
考虑到两人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陈长生犹豫着向陈娇开口:“娇娇,你家里有没有多余的旧被子?先借给他们用用。”
陈娇想了想,点头道:“我爹娘留下的旧被褥还有几床,虽然旧了些,但都很厚实。还有一些我爹的旧衣服,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拿去穿。”
她知道大伯家的柴火可能不够用,又补充道:“大伯,我家的柴火多得很,等会儿您去拉几车过去吧。够烧两个冬天还有余呢。”
陈长生知道陈娇说的是实话,这丫头自从有了大黑帮忙,囤的柴火确实比谁家都多。他感激地点点头:“那行,等会儿我就去拉。”
这些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后车斗里。躲在保温毯下的陆家祖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本以为必死的局面,现在看来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两人心中充满了对陈娇的感激,他们看得出来,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其实是个手头宽裕的“富户”。
雪橇在陈长生家门口停下。大伯娘听到动静,急忙从屋里出来,看到车斗里的两个人,不由得愣住了。“这...这就是...”她欲言又止。
陈长生跳下雪橇,把妻子拉到一边,低声交代了几句。大伯娘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去把西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陈长生转身对陈娇说:“娇娇,我先跟你去拿东西。”两人再次坐上雪橇,往陈娇家驶去。
回到家,陈娇径直走进储藏室,从空间里取出两床厚实的棉被,又找了几件陈三生前穿过的旧棉衣。这些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虽然说是的,但实际上都还很完好。
除此之外,她还拿出一袋三十斤的糙米,以及一些干蘑菇、木耳等山货。想了想,又添了一小罐猪油和几包盐。
“大伯,这些您先拿去吧。”陈娇把东西一样样搬到雪橇上,“要是不够,您再来拿。”
陈长生看着这些物资,心里既感激又复杂。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粮食和日用品何其珍贵。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娇娇,这份情,大伯记下了。”
雪橇的后车斗很快就被柴火堆满了。陈娇特意挑选的都是干燥耐烧的硬木,这些柴火足够烧上大半个月了。
“大黑,送大伯回去。”陈娇拍了拍大黑的脑袋。大黑听话地拉着雪橇往陈长生家走去。
陈娇站在院门口,目送着雪橇消失在村路拐角处,这才转身回到屋里。
等大黑第二次回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了。陈娇关好院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闪身进入了空间。
温热的水流缓缓注满浴缸,陈娇褪去衣物,将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水中。热水舒缓着紧绷的神经,她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一大早去镇上,到接回陆家祖孙,再到后来的种种安排...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却还是伸出了援手。
“我可真是个圣母。”陈娇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掬起一捧温水。但转念一想,若是眼睁睁看着那对祖孙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她恐怕会良心不安。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世,她早已不是那个容易心软的人,即使有时候她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但对生命的敬畏,却始终深植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