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地域广袤,人烟稀少。在游览了那些着名的景点和聚居区后,陈娇也会驾驶房车,带着父母深入那些游人罕至的草原腹地,去领略最原始、最纯粹的高原风情。
当然,高原无人区潜藏着诸多危险,狼群出没、天气骤变、车辆故障……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
但陈娇艺高人胆大,加之有陈吉和大黑这一人一犬的存在,即便真遇上狼群,她也自信能护着父母全身而退。
她也确实用镜头记录下了许多草原深处的壮丽景色,甚至将大黑一次与狼群对峙、机智周旋(并未下死手,更多是威慑驱赶)的惊险场面也剪辑后发到了平台上。
那真实的荒野环境、狼群的狡黠凶悍与大黑的沉着勇猛,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让看到的网友无不屏息凝神,大呼过瘾。
在广袤的草原上,他们偶尔也会遇到其他自驾的旅人。如今喜欢深入探险的人越来越多。
因此,当他们的房车在前方被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越野车和一位拼命挥手的青年男子拦下时,陈娇并不感到意外。
陈吉平稳地将车停下。陈娇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面色焦急、皮肤黝黑的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他显然没看过陈娇的视频,不认识她,急切地开口道:“小姐,你好!不好意思拦下你们,请问你们车上有药吗?我朋友生病了,发高烧!”
陈娇微微蹙眉:“生病了?情况严重的话,应该赶紧开车送医院,在这里耽搁不是办法。”
男子脸上写满了无奈:“我知道,可是我们的车突然抛锚了,我检查了半天也没找出问题所在。我朋友他从昨天半夜就开始发烧,吃了我们自带的退烧药,但效果不好,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我实在没办法了……”
陈娇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子的面相。她上辈子在修真界杂学涉猎颇广,相术虽不算精通,但观人气血、辨其善恶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眼前男子眉宇间正气尚存,焦急之情不似作伪。
“带我去看看你朋友。”陈娇当机立断。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陈娇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
“哦,好,好!这边请!”男子回过神来,连忙引着陈娇走向他们的越野车。
那是一辆改装过的硬派越野车,车顶装着巨大的行李架,一看就是为长途穿越做了充分准备。
此时,车的后座已被放倒,与后备箱连通,铺成了一个简易的床铺。上面正躺着一个男人,盖着厚厚的羽绒服,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还没走近,陈娇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快步上前,先是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触手滚烫。
随即,她轻轻抬起那人放在身侧的手腕,三指精准地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床铺上的人意识模糊间,只感到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覆上额头,带来片刻的舒适,随后手腕被轻轻握住,一股奇异的触感从脉搏处传来。
陈娇指下微动,不过几息,眉头便紧紧蹙起,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他之前受过伤?”
杨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原以为这位年轻小姐最多是懂些日常护理,没想到她只是搭了下脉,就点出了关键!
他不敢隐瞒,连忙回答:“是,是的!前天修昀他不小心在碎石坡上滑了一跤,左腿膝盖磕破了,当时看着不严重,就是破了点皮,我们已经消毒包扎过了。”
“哪边膝盖?”
“左……左边。”杨峰被陈娇那清冷的目光一看,下意识地回答道。
陈娇轻轻掀开盖在伤者下身的羽绒服一角,将他的左腿裤管小心地卷了上去。
只见膝盖处一片明显的红肿,中央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表面覆盖着纱布,边缘能看到碘伏消毒过的痕迹。
她隔着纱布轻轻按压周围,伤者即使在昏睡中也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发出细微的呻吟。
“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陈娇得出结论,语气严肃,“高原环境特殊,氧气稀薄,人体免疫系统会比在平原时脆弱。即使是小伤口,也极易感染,甚至可能诱发更严重的高原病,比如肺水肿或脑水肿,那是有生命危险的。”
杨峰一听,脸色瞬间白了:“这么严重?我……我以为只是普通发烧……那,那现在怎么办?求求你,小姐,救救我朋友!钱不是问题,你说个数……”
陈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谁跟你谈钱?”。
杨峰被她看得讪讪闭嘴,但脸上的恳求之色更浓。
陈娇没再理会他,偏头对房车方向扬声道:“阿吉,把我的医药包拿过来。”
一直坐在驾驶位关注着情况的陈吉闻言,立刻起身,很快从陈娇的床铺旁拿起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的双肩包——这自然是陈娇趁刚才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来放在明面上的。
陈吉将包送过来,陈娇接过打开。里面除了常见的应急药品和医疗器械,赫然还有一套以特殊材质打造、细如牛毛的银针。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西药退烧消炎是最稳妥、最不引人怀疑的做法。
但陈娇刚才把脉,发现这名叫楚修昀的伤者,体内邪热已深,气血紊乱,单靠普通药物恐怕难以迅速控制,若真拖到出现并发症,在这荒郊野外就危险了。
她必须动用一些非常手段,但这需要避开现代科技的“眼睛”。
“七七,屏蔽这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扫描附近是否有其他监控或无人机。”陈娇在脑中迅速下令。
“已屏蔽目标车辆记录仪,方圆五百米内未发现其他摄像设备。”系统七七的效率一如既往。
做好了万全准备,陈娇不再犹豫。她出手如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几道细微的银光闪过,数根银针已精准地刺入了楚修昀头颈和手臂的几处穴位。
这并非普通的针灸之术,而是蕴含了一丝修真界引气法门的技巧。
虽然此界灵气稀薄,但高原洁净的空气之中,仍游离着些许天地能量。
随着银针的微微震颤,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清凉气息被聚拢而来,悄无声息地渡入楚修昀体内,引导着他自身混乱的气血归于平顺,强行压制下那来势汹汹的邪热。
效果立竿见影。不过片刻,楚修昀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些,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陈娇观察着他的面色,再次出手,迅捷地将银针一一收回。
“好了,烧暂时退了。”她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后,她从医药包里拿出几板药片递给杨峰,“这是抗生素和消炎药,按上面说明给他服用。会吧?”
杨峰看着朋友明显好转的脸色,又惊又喜,忙不迭地点头:“会,会!太感谢您了!”
陈娇却突然凑近一步,清冷的眸子直视着杨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压低声音道:“记住,我只是给了你药。明白吗?”
那眼神锐利如刀,让杨峰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连忙保证:“明,明白!您只是好心给了我们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娇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家房车上。
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陈吉从房车上取下热水瓶,帮杨峰一起给意识稍微清醒了些的楚修昀喂下了药。
随后,陈吉便在房车的小厨房里张罗起午餐,炊烟袅袅升起,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带来一丝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陈娇也将大黑放出了车子,让它在自己划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威猛的身影在草原上逡巡,既是放风,也带着一丝无声的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