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可在自然界中，兔子一旦出现在其他捕食者的视野中，那么等待它的只有捕食者们的獠牙。”
“没有锐利的爪牙和利齿，或许它天生不适合在自然界中生存。”
核心抑制的警报未响，身处研发部的碧娜轻抿一口红茶，一副悠哉惬意的样子。
似乎她早就对这些事习以为常。
“什么鬼......”
羽刚想问碧娜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警报声就代替她回答了羽的问题。
“警报！！！”
“培训部部长hod陷入崩溃！请各位员工和其他部门部长尽快进行核心抑制。”
“你似乎并不着急，hod不是你的同事吗？”
经历过那么多位部长的核心抑制，羽也不再紧张，只要能够顺利完成核心抑制，他们就会恢复正常。
而碧娜的态度却让他感到奇怪，分明都是部长，可她和其他部长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融洽。
“即使混入羊群，狼依旧是狼，而并非羊。”
“那位主管的指令下来了，人之子。”
“您可能没法陪我在这细品红茶了。”
好吧，羽已经习惯了碧娜这副谜语人的说话风格了。
这句话他至少听懂个大概，可能她在说自己和其他部长不一样吧。
他端起手中的红茶一口闷完，起身开始今天的工作。
hod的核心抑制有些挑战性。
她对x造成的阻碍是：当每次逆卡巴拉能量等级上升时，会降低员工的各项属性。
越到后面，员工的属性就越低，这对处理高危级异想体和应对考验十分不利。
不过别忘了，公司里可是有一个bUG般的存在---羽。
hod虽然也会降低他的属性，可奈何他的属性已经高到检测不出来的地步，所以这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羽那强大的数值再搭配上x的智慧，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x就完成了hod的核心抑制。
“......”
做完一切后，x站起身再次看向监视器里面恢复正常的hod。
“主管，您相信有些罪孽是不可被饶恕的吗？”
“没有人是完美的。”
“饶恕您的敌人并不意味着他们值得被饶恕，可您能从中得到心灵的平静。”
安吉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的话把x的记忆拉回到身处研究所的时光。
在x眼中，监视器里的hod换上了刚加入研究所时的衣服，她身后站着的，是一个他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在实验现状如此不稳定的情况下，你真的愿意加入吗？”
黑发男人看着眼前怯生生的hod问道。
“hod，说真的，我们的实验是在违抗“首脑”的指示”
“如果你深爱的父母，或是你珍贵的朋友甜言蜜语地劝诱你的话，你真的认为你能够拒绝他们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紧张地扭头看着正在摸自己脑袋的卡门。
“够啦，她还这么年轻，有能力加入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卡门，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这些问题是她必须考虑的。”
黑发男人轻叹口气，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就像其他人一样，hod也对卡门很有好感。那可不是装的，她没那么机灵。”
“我本应该早点听听那个她一直在回避的答案的。”
“或许这就能避开这个悲惨的结局。”
“可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
“那么最终hod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了吗？”
“我不知道。”
“最终她有通过摧毁我们和卡门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吗？”
“我不知道。”
“我有资格对她怀恨在心吗？”
“答案是“不”。因为我和她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结束回忆时，x带着安吉拉不知不觉地已经来到培训部。
“您能做到直面真实的自己吗，主管？”
“......”
hod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x沉默了。
他能做到直面真实的自己吗？
他把早上缠着绷带的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镜中自己的模样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我是A，还是x？”
x紧紧攥住右手，即使绷带再次开始渗出血液，他也没有丝毫感觉。
这个问题从马库库的核心抑制结束后，他就一直在思考。
他究竟是谁？是记忆中那个冷酷无情的黑发男人A，还是普通的主管x。
当时间一天天逝去，他所知道的东西也在不断变多。
恐惧也在他的内心滋生，过去的自己在心中不停低语。
安吉拉和hod看着沉默的x没有说话，只是等着他的答案。
亦或是，等待一个选择。
最终，x松开自己的右手。
“直面真实的自己吗？”
他抬起左手慢慢解开右手的绷带，露出里面的伤痕。
“我是......”
“A。”
染血的绷带飘落在地，他对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看来您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您知道吗？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以为这是我的第二次机会。”
“我以为我能弥补我的错误，我以为我能够赎罪。”
“我所做的事不可挽回，覆水难收，已经沉没的卵石再也不可能浮上水面。”
“我曾经想做个好人，我想让大家明白他们在这儿也能过得很好。”
“可我真的能体谅他人吗？或许答案是否定的。”
说到这，hod对着x.....
不，应该说是对A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我是一个伪君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安慰我自己那颗肮脏的心。”
“我是个虚伪的家伙，也许有人会因此而憎恨我。但如果我能拯救......或至少能安慰到任何人的话......”
“那么这条属于我的赎罪之途就不会在此结束。”
“......我也许就能带着一丝丝自豪活下去！”
“所以，主管。”
“我会将这份愈加善良的希望赠予他人，哪怕是一点！”
“初次见面，我是hod，一位赎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