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410 章：查缺补漏防走私，暗流涌动谋防务
嘉靖二年（1526 年）8 月 6 日巳时，苏州制造新厂址内的机器声如雷贯耳，钢锤敲击铁板的脆响、齿轮咬合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汇成大明军工革新的节奏。厂区东侧的停车场上，十多辆崭新的车辆整齐排列 —— 黑色 7 座乘用车的帷幔垂落，遮住了车内座椅，只露出车头 “大明军工” 的鎏金大字；黄绿色 10 吨卡车的车厢上方，皆架着深灰色的金属遮雨棚，棚檐边缘垂着防水的帆布，车厢两侧的挂钩上还挂着固定货物的绳索，车身统一印着编号，透着规整的军工生产气息。
苏州制造主事周明远正弯腰拿着图纸，在一辆黄绿色卡车旁与三名工匠低声讨论，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蓝色工装、袖口沾着机油的青年 —— 他是赵小匠的大徒弟赵磊，如今担任苏州制造的工坊总管，负责车辆生产的统筹调度。听到身后传来车辆制动的轻响，周明远抬头望去，只见三辆黑色乘用车缓缓停下，为首那辆的车门打开，陆砚昭身着紫色蟒袍走下，身后跟着 10 名身着劲装的随从与 30 名护卫 —— 护卫们皆是黑色劲装打扮，外披深灰色战术马甲，马甲正中间上下两排弹夹袋里，整齐插着 8 个黄铜色步枪弹夹；两侧的小袋里，分别装着 64 式与 1911 式手枪的弹夹，袋口露出半截银色弹壳；每人手中握着一把修长的步枪，枪身刻着 “嘉靖一世” 字样，下方挂着闪着寒光的可拆卸枪刺；大腿两侧的枪套里各插一把手枪，腰间还别着一把威龙格斗匕首 —— 匕首鞘上的皮革泛着油光，露出的刀柄缠着防滑绳，一看便知是常经使用的利器。周明远与赵磊连忙收起图纸，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周明远先开口：“属下参见镇国公！不知镇国公今日前来，可有要事？看您这阵仗，是按离京标准增配的车辆与人员吧？”
赵磊亦跟着躬身：“属下赵磊，见过镇国公！承蒙恩师赵小匠举荐，如今在苏州制造掌管工坊调度，若镇国公需查看车辆生产细节，属下可随时引路。”
陆砚昭点头，目光扫过赵磊袖口的机油痕迹，眼中露出几分赞许 —— 能沉心在工坊做事的人，往往更懂技术细节。他转向周明远，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通海号’挪用卡车之事。周主事、赵总管，先带本公看看那五辆被借走的卡车同款车型 —— 本公听说苏州制造的卡车均按统一标准生产，皆带遮雨棚，且无定制改动，是吗？”
“是！” 周明远与赵磊齐声应道。赵磊上前一步，引着陆砚昭走向卡车，伸手抚过车厢上方的遮雨棚支架：“镇国公您看，所有卡车的遮雨棚均用高锰钢打造，经机器切割后手工打磨边角，再通过焊接固定在车厢立柱上，承重可达三百斤，暴雨天气也不会变形；车厢底板是整块钢板，用机器切割成标准尺寸后，以螺栓固定在钢梁上，绝无任何可藏物的暗格或定制结构。‘通海号’当初借车时，说是要运‘易碎瓷器’，属下还提醒过，卡车无缓冲设计，需自行铺垫稻草，他们当时只说‘会妥善处理’，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陆砚昭抬手按住遮雨棚的横梁，感受着金属的坚固质感，眉头微蹙：“既无定制暗格，那‘通海号’如何藏匿火铳零件？赵总管，以你对卡车结构的了解，若要临时改造车厢藏物，会从哪些地方下手？”
赵磊俯身查看车厢底板与钢梁的连接处，又踮脚检查遮雨棚与立柱的焊接点，沉吟道：“若要改造，最可能动的便是车厢底板 —— 虽底板是机器切割的整块钢板，但只要拆下固定螺栓，用机器切割掉部分钢梁，再重新焊接底板，便能在钢梁间腾出空隙。不过这般改动会留下明显痕迹，比如螺栓有重复拧动的划痕，焊接点的纹路与原厂也不同。” 他指着身旁一辆卡车的底板螺栓道：“您看，原厂螺栓的拧动痕迹是顺时针的，且深度一致；若被人拆过，螺栓表面会有交叉划痕，甚至可能出现变形。”
陆砚昭蹲下身，对比着查看螺栓痕迹，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一辆待检修的卡车 —— 底板螺栓上果然有交叉划痕，焊接点的颜色也比原厂略深。“赵总管，那辆卡车是怎么回事？” 他指着那辆车问道。
赵磊顺着方向看去，脸色微变：“那是上月从泉州府衙归还的卡车，说是‘运输途中颠簸，底板松动’，属下还没来得及检修。现在看来，这螺栓的划痕…… 怕是被人私自拆过！”
陆砚昭起身，对身旁一名护卫道：“去取工具来，拆开车厢底板，本公要查看钢梁是否被动过。” 护卫应声上前，从战术马甲的侧袋里取出多功能工具钳，蹲下身子拧动螺栓 —— 螺栓刚一受力，便露出明显的变形痕迹，显然是被反复拆卸过。赵磊在一旁看着，愈发肯定：“这螺栓的螺纹已有些磨损，绝不是正常使用造成的，定是被人多次拆装！”
片刻后，底板的螺栓被全部拆下，两名护卫合力将沉重的钢板抬开 —— 只见下方的钢梁上，果然有一段被机器切割后重新焊接的痕迹，原本间距十厘米的钢梁，被切割掉五厘米后重新拼接，中间腾出了五厘米的空隙，刚好能塞进薄款的零件箱。“果然如此！” 陆砚昭眼神一凝，“‘通海号’定是借着‘维修’的名义，用机器切割钢梁，腾出空隙藏放火铳零件！赵总管，以苏州制造的技术，要修复这样的改动，需要多久？”
“若有现成的钢梁配件，用机器切割后重新焊接，半天便能修复。” 赵磊回道，“但关键是，这种私自切割钢梁的行为会破坏卡车的承重结构，修复后也只能用于短途运输，无法承载重物，若‘通海号’用改过的卡车长途运货，极易引发事故。”
陆砚昭点头，对周明远道：“即刻传令下去，所有从外归还的车辆，必须经赵总管牵头的技术队核查 —— 先查螺栓是否有拆动痕迹，再查焊接点是否与原厂一致，最后用重量测试车厢承重，若发现私自改造，即刻扣车并上报枭龙卫！另外，让赵总管整理一份‘原厂焊接点纹路图’，下发给各地府衙的车辆管理员，方便他们日常核查。”
“属下遵命！” 周明远与赵磊齐声应下。赵磊连忙掏出纸笔，开始绘制焊接点纹路图，笔尖在纸上快速勾勒，将原厂焊接的 “鱼鳞纹” 与私自焊接的 “直线纹” 清晰区分开来。
正说着，一名亲兵驾乘一辆黑色小型乘用车赶来，车还未停稳，便快步下车递上一封密信：“镇国公！泉州锦衣卫急报，昨日深夜，在废弃码头发现了‘通海号’借走的五辆卡车，正往仓库里卸货物。锦衣卫试图拦截时，冲出二十多名蒙面人反抗，我方护卫用嘉靖一世步枪还击 —— 步枪射程比对方的火铳远三百五十步，当场击倒五人，但蒙面人还是带着卡车撤离，只抓获两名受伤俘虏，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通海号’的令牌！”
陆砚昭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一遍，目光落在 “卡车车厢有临时焊接的挡板” 一句上，对赵磊道：“看来‘通海号’不仅改了钢梁，还在车厢内加了挡板藏物。赵总管，若要快速识别这类改动，还有什么简便方法？”
赵磊思索道：“可在车厢内壁刷一层特殊颜料 —— 这种颜料遇高温会变色，若有人用机器切割或焊接车厢，颜料便会从蓝色变成红色，一眼就能看出改动痕迹。属下明日便可调配颜料，用于所有出厂车辆。”
“甚好！” 陆砚昭点头，转身对护卫道：“传信给李斌，令他率藏锋队海疆组精锐，携带嘉靖一世步枪与颜料检测工具，即刻驰援泉州 —— 告诉李斌，若发现有颜料变色的卡车，即刻扣押，严查车内货物；另外，传信给登州卫指挥使，令他加强卫所周边巡逻，所有进出的黄绿色卡车，必须核查焊接点与颜料痕迹，绝不能让李岩突袭得手！”
护卫拱手应下，快步走向乘用车传信。周明远看着赵磊仍在专注绘制纹路图，低声对陆砚昭道：“赵磊是赵小匠最得意的徒弟，不仅精通机器切割与焊接技术，还改良过卡车的刹车系统，有他在，车辆核查定能万无一失。”
陆砚昭点头，望着厂区内忙碌的工匠与整齐的车辆，心中稍安 —— 有这般懂技术、负责任的人守护大明军工，定能堵住走私漏洞。他转身对周明远与赵磊道：“车辆管控就交给你们了，本公需即刻返回京城，与徐阁老商议加强沿海防务。若有任何异常，随时传信给枭龙卫！”
说完，陆砚昭便带着随从与护卫登上黑色乘用车，车辆缓缓驶出苏州制造厂区，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而赵磊则拿着绘制好的纹路图，快步走向工坊，准备即刻组织技术队开展车辆核查 —— 一场围绕着卡车改造痕迹的追查，已在苏州制造悄然展开。
此时，泉州的废弃仓库内，李岩正看着手下用机器切割钢梁，脸上满是焦躁。身旁的倭寇首领拿着一把仿制火铳，用力砸在地上：“枭龙卫的步枪太厉害，射程比我们的火铳远三百五十步，兄弟们根本近不了身！再这样下去，别说运火铳零件去吕宋，怕是连泉州都待不住了！”
李岩咬牙道：“慌什么！只要我们把剩下的四辆卡车改造好，连夜运往码头，与倭寇船队汇合，便能从海上突袭登州卫！至于那些核查的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假的 “车辆检修文书”，“有这张工部批文，就算遇到盘查，也能蒙混过关！”
他不知道的是，赵磊绘制的 “焊接点纹路图” 已随着传信兵的车辆送往泉州，锦衣卫正拿着图比对每一辆过往卡车；藏锋队也已带着嘉靖一世步枪与颜料检测工具，朝着泉州疾驰而来 —— 一张针对 “私自改造卡车” 的天罗地网，正快速收紧。